第286章 太子告状（1/2）

长安的夜色如墨，华清宫的宫墙巍峨耸立，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太子林瑾身着素色便服，腰束玉带，借着树影的掩护，猫着腰穿梭在宫道之间。他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凝重，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奏折，那是他冒着风险收集的铁木花暴行实录与杨国忠欺上瞒下的证据。

宫中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宫道。林瑾深吸一口气，利用守卫换岗的间隙，如狸猫般窜到一处偏殿的墙角，翻过高耸的宫墙，落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他自幼在宫中长大，对地形了如指掌，避开巡逻的禁军，一路向着林缚所在的暖阁潜行。

暖阁内依旧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林缚斜倚在软榻上，面色潮红，显然已喝得半醉。杨玉环坐在他身旁，为他剥着荔枝，眼神中带着几分慵懒。杨国忠则站在一旁，陪着笑脸，不断劝酒。

“陛下，再饮一杯，这可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醇香浓郁。”杨国忠端着酒杯，谄媚地说道。

林缚笑着接过酒杯，正要饮下，忽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年轻的身影闯了进来，正是太子林瑾。

“父皇！”林瑾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愤怒。

林缚脸色一沉，醉意顿时醒了大半：“瑾儿？你深夜闯入暖阁，擅离职守，可知罪？”他平日里对这个太子并不看重，觉得他太过年轻，缺乏历练，如今见他如此莽撞，心中更是不悦。

“父皇，儿臣有罪，但儿臣今日必须直言！”林瑾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林缚，“铁木花南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百姓流离失所，惨不忍睹！而杨国忠却知情不报，欺上瞒下，任由铁木花残害生灵，动摇我大夏根基！”

说着，他将手中的奏折递了上去：“父皇，这是儿臣收集的证据，上面详细记载了铁木花的暴行与杨国忠的罪行，请父皇过目！”

杨国忠脸色骤变，连忙跪倒在地：“陛下，太子殿下所言纯属子虚乌有！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敢欺上瞒下？铁木花虽有些残暴，但也是为了平叛，老臣之所以没有上报，是怕陛下忧心，影响龙体安康。”

林缚接过奏折，缓缓打开，上面的文字触目惊心，一桩桩一件件，皆是铁木花劫掠百姓、屠戮州县的罪行，还有杨国忠压下告急奏折、纵容铁木花的证据。林缚的脸色越来越沉，手中的奏折微微颤抖，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

“杨国忠！”林缚怒喝一声，声音震得殿内的丝竹之声都停了下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朕到如此地步！若不是太子禀报，朕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杨国忠吓得浑身发抖，连连叩首：“陛下息怒！老臣一时糊涂，罪该万死！但老臣也是为了朝廷着想，如今朝廷兵力空虚，无力约束铁木花，若与他反目，恐会让南方局势更加混乱啊！”

“为了朝廷着想？”林缚冷笑一声，“你是为了自己的权位！你怕朕知道真相后降罪于你，便隐瞒不报，任由那蛮夷残害我大夏百姓！”他说着，便要下令将杨国忠拿下。

“陛下息怒！”杨玉环连忙上前，拉住林缚的手臂，柔声道，“陛下，此事或许有误会。杨相爷跟随陛下多年，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背叛陛下之事。铁木花残暴，相爷也是无可奈何，他之所以隐瞒，也是怕陛下忧心忡忡，影响龙体。”

她顿了顿，又说道：“如今南方局势混乱，正是用人之际。杨相爷熟悉朝政，若将他拿下，恐怕会导致朝政混乱，得不偿失。不如暂且饶过相爷这一次，让他戴罪立功，尽快想办法约束铁木花，平定南方乱局。”

林缚犹豫了。他知道杨玉环说得有道理，杨国忠虽然可恶，但毕竟是朝中重臣，掌控着朝政大权，若此时将他拿下，确实可能导致朝政动荡。而且，他也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来接替杨国忠，应对眼前的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