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铁蹄南下（1/2）

北风卷着血腥气，掠过河南境内的官道。铁木花的蒙古铁骑如黑色洪流般过境，所到之处，村庄化为焦土，良田沦为废墟，哭喊之声响彻天地。一名老妇抱着被马蹄踏伤的孙儿，跪在路边痛哭流涕，却被路过的骑兵一脚踹开，随即马蹄扬起的尘土将祖孙俩的身影掩埋。

“大汗，前方陈留县拒不献粮，是否强攻？”副将帖木儿手持染血的弯刀，高声请示。

铁木花勒住马缰，玄铁战甲上的血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反抗者，鸡犬不留！”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蒙古铁骑本就以劫掠为生，如今打着“平叛”旗号，更是肆无忌惮。数万骑兵围城三日，城破后，士兵们烧杀抢掠，金银财宝被洗劫一空，青壮年被强征入伍，老弱妇孺惨遭屠戮，昔日繁华的县城一夜之间变成人间炼狱。

如此景象，在铁木花南下途中不断上演。他根本不在意“平叛”要务，反而将沿途州县当作补给基地，粮草、物资全靠劫掠，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流民四起。各地官员纷纷上书告急，奏折如雪片般飞往长安，字里行间满是绝望：“铁木花铁骑残暴，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恳请朝廷速发援兵，遏制其暴行！”

这些奏折被杨国忠一一截下。他坐在相府的暖阁中，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告急文书，脸色铁青。起初，他以为铁木花会乖乖为朝廷效力，剿灭南方起义军，却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残暴的豺狼。可如今，朝廷主力被北方韩林儿牵制，根本无力南下约束铁木花，若此时与他反目，无异于自寻死路。

“相爷，河南巡抚连续八次上书，请求朝廷制止铁木花，再这样下去，南方百姓恐会尽数倒向朱元璋！”心腹谋士李林甫忧心忡忡地说道。

杨国忠烦躁地踱步，手中的玉佩被捏得发热：“制止？怎么制止？如今朝廷无兵无粮，难道要老夫亲自去劝说那蛮夷？”他深知铁木花的野心，却无可奈何，只能咬牙道：“传令下去，命各地官员尽量满足铁木花的粮草需求，不得擅自反抗。至于劫掠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

“可百姓怨声载道，若此事传入陛下耳中，恐会引发民怨沸腾！”李林甫急道。

“陛下沉迷酒色，哪有心思管这些琐事？”杨国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谁敢将此事泄露给陛下，格杀勿论！”他只能寄希望于铁木花早日剿灭南方起义军，届时再想办法收回兵权，至于沿途百姓的死活，在他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旨意传下，各地官员敢怒不敢言。他们既要应付铁木花的敲诈勒索，又要安抚愤怒的百姓，陷入两难境地。有些官员不愿助纣为虐，选择挂冠而去；有些则为了自保，被迫配合铁木花，搜刮民脂民膏，使得南方的局势更加混乱。

此时的金陵城内，朱元璋正与刘伯温、马秀英商议政事。听闻铁木花南下沿途的暴行，众人脸色凝重。

“铁木花残暴至此，百姓流离失所，我们若能伸出援手，收容流民，必能进一步收拢民心。”马秀英眉头紧蹙，语气中满是不忍。

刘伯温点头道：“娘娘所言极是。铁木花的暴行虽残酷，却也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可派人前往沿途州县，收容流民，开仓放粮，将这些百姓安置在我们的领地内，既能扩充人口，又能赢得民心，可谓一举两得。”

朱元璋目光坚定：“就依军师与秀英之意。徐达，你派人率领粮草，前往河南、安徽等地，收容流民，凡愿意前来金陵投奔者，一律妥善安置，分给田地与种子，让他们能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