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结为同盟（1/2）

长安夜色如墨，长春宫的灯火却依旧明亮，映照着殿内肃杀的气氛。林虎身着玄色劲装，来回踱步于殿中，手中的七星宝刀被他摩挲得寒光闪烁，脸上满是不耐与急切。自表舅崔明离去后，他便一直坐立难安，满心期待着对方带来好消息，幻想着太子林曜殒命凉州、自己登上储位的场景。

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虎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去：“表舅，事情怎么样了？舅父他同意了？”

崔明缓步走入殿中，神色复杂，眉头紧蹙。他刚从崔府回来，父亲——崔氏现任家主崔鸿的厉声呵斥犹在耳畔，那字字诛心的警告让他心有余悸，可一想到林虎许诺的未来，心中又难免动摇。

“殿下，家父他……”崔明欲言又止，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家父不同意。他说陛下对世家深恶痛绝，崔家能保全至今已是万幸，应当夹着尾巴做人，绝不能参与夺嫡之争，否则一旦败露，整个家族都将陪葬。”

林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浓浓的不屑。他猛地大笑起来，笑声粗犷而张扬，充满了嘲讽：“哈哈哈！舅父年纪越大，胆子越小！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那套明哲保身的想法！他以为夹着尾巴做人，陛下就会放过崔家吗？别忘了，当年父皇清查士绅，多少世家说没就没，崔家能活到现在，不过是父皇暂时用得上罢了！”

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崔明的手臂，眼神锐利如刀，语气带着强烈的煽动性：“表舅，你是崔家的嫡子，将来迟早要继承家主之位。难道你就想一辈子平庸下去，守着祖宗留下的这点基业，小心翼翼地看陛下的脸色行事？你就不想做点什么，让崔家更上一层楼，成为真正权倾朝野、无人敢惹的第一家族？”

崔明心中一震，林虎的话如同一颗石子，在他平静的心湖中激起千层浪。他一直以来都活在父亲的光环之下，虽然身居兵部侍郎之职，却始终没有真正执掌家族大权。他也有野心，也想做出一番事业，让崔家在自己手中更加辉煌，让世人都敬畏自己。

“殿下，可家父那边……”崔明面露难色，父亲的威严与警告让他不敢轻易造次。

“家父那边？”林虎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轻蔑，“舅父老了，思想僵化，只知道守成，却不知道时势造英雄！如今这是天赐良机，只要林曜一死，我登上太子之位，将来继承大统，你就是国舅爷（注：林虎之母为崔贵妃，崔明为贵妃兄长之子，林虎称其为表舅，登基后崔明可凭外戚身份获封高位），崔家就是皇亲国戚，到时候谁还敢轻视我们？舅父他到时候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

他凑近崔明，声音压得更低，语气中充满了诱惑：“表舅，你想想，等我当了皇帝，朝中的军政大权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官职，我就给你什么官职；崔家想要什么利益，我就给你什么利益。我们君臣同心，联手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盛世，难道不比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强？”

崔明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眼中的迟疑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野心。他想起了父亲在宗祠偏殿的厉声呵斥，想起了世家大族覆灭的前车之鉴，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他不要冲动，可另一个声音却在不断诱惑他，让他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看着林虎眼中闪烁的野心与自信，又想起了清河崔氏庞大的势力与深厚的根基，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是啊，只要计划周密，做得天衣无缝，谁会知道是他们干的？一旦成功，回报将是无法想象的，崔家将彻底摆脱受制于人的局面，成为真正的顶级权贵。

“殿下，此事风险太大，一旦败露……”崔明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犹豫，但语气已经松动了许多。

“风险？”林虎拍了拍崔明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有不冒风险就能成功的？当年父皇起兵创业，难道就没有风险吗？他还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和过人的胆识，打下了这片江山？”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表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林曜现在就在凉州，身边只有少量飞鱼卫保护，我们只要暗中联系胡虏，让他们在合适的时机动手，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到时候，谁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只会以为他是运气不好，死于战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