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帆指西洋：迷雾中的龙骨谜音（2/2）

“若是不去，整个船队都要葬在这里。”郑和拍了拍孙六的肩膀，目光坚定，“老船长赠予罗盘，沉舟木主动现身，这都是指引。况且，我们航行西洋，本就是为了探索未知，岂能因畏惧而退缩？”他转身登上小船，周大紧随其后，小船推开雾霭，朝着古船残骸划去。

越靠近古船残骸，那股腐朽与檀香混合的气息就越浓烈，古船的甲板上覆盖着厚厚的海藻，海藻下隐约能看见散落的青铜器，器物表面刻着与罗盘上相同的玄鸟纹。船首的位置立着一根巨大的龙骨，龙骨顶端雕刻着一只展翅的玄鸟，玄鸟的眼睛是两颗暗红色的宝石，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与罗盘上渗出的液体颜色一模一样。

郑和登上古船甲板，脚下的木板发出“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断裂。他走到船首的龙骨前，海蛇木雕突然从他手中飞出，落在玄鸟雕像的脚下，木雕的鳞片全部张开，露出里面金色的纹路，与龙骨上的银灰色纹路相互缠绕，形成一道完整的图案。图案亮起的瞬间，玄鸟雕像的眼睛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红光，整个古船残骸开始剧烈震动，无数根龙骨从水中升起，在船队周围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将雾霭中的诡异气息隔绝在外。

“大人，你看！”周大指着玄鸟雕像的底座，那里刻着一段长长的铭文，文字是商周时期的甲骨文，孙六虽然不在，但郑和幼时曾跟随翰林院的先生学过甲骨文，勉强能辨认出大致含义。铭文记载，这艘古船名为“玄鸟号”，是上古时期用于祭祀海神的灵舟，船沉后龙骨化为守护之灵，凡心怀赤诚、意在探索之人经过，龙骨便会现身，赠予“航海者的祝福”——也就是玄鸟雕像眼睛里的两颗宝石，名为“定波珠”，能平息海上的风浪，驱散迷雾。

郑和伸手取下玄鸟雕像眼睛里的定波珠，珠子入手温润，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古船残骸的震动渐渐平息，周围的龙骨开始缓缓沉入水中，雾霭也在红光的照射下渐渐散去。他回头看向船队，补给船的裂缝已经停止扩大，赵虎正领着水手们朝他挥手，孙六抱着罗盘站在主船船头，罗盘上的玄鸟纹已经恢复正常，指针稳稳地指向西洋的方向。

小船划回主船，孙六立刻迎上来，激动地展示着罗盘：“大人，定波珠果然有用！罗盘现在完全正常了，而且……”他指着罗盘盘面，玄鸟纹旁边的海浪纹里，竟多出了一条金色的航线，“这是……新的航线？”郑和将定波珠放在罗盘中央，珠子的红光与罗盘的流光相互融合，金色的航线变得更加清晰，一直延伸到西洋深处的一座岛屿，岛屿的形状像一只展翅的玄鸟，旁边标注着两个甲骨文——“归墟”。

“归墟……”郑和轻声念出这两个字，想起《山海经》里的记载，归墟是天下水的汇聚之地，也是上古神船的最终停泊处。他望向远方渐渐散去的雾霭，海平面上露出一轮新月，月光洒在海面上，照亮了金色的航线。赵虎和周大围过来，看着罗盘上的新航线，眼中满是兴奋。

“看来蛇屿的秘密、黑鲨帮的覆灭，都只是这段航程的开始。”郑和将定波珠收好，海蛇木雕重新回到他手中，此刻木雕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鳞片紧紧闭合，仿佛在沉睡，“归墟岛上一定藏着更大的秘密，或许与我们寻找的西洋诸国有关，也或许……与大明的未来有关。”

海风再次吹拂船帆，大明的旗帜在月光下猎猎作响，船队沿着金色的航线继续向西行驶。甲板上，水手们围着孙六的罗盘，兴奋地讨论着归墟岛的模样，赵虎和周大在检查船具，确保接下来的航程万无一失。郑和站在船头，手里握着海蛇木雕和定波珠，望向远方的新月，眼神比之前更加坚定。

他知道，归墟岛的迷雾背后，必然藏着新的挑战，或许是上古的遗迹，或许是未知的族群，或许是比黑鲨帮更可怕的敌人。但正如之前跨越的风浪，只要众人同心，手握指引前路的罗盘与定波珠，就没有到达不了的远方，没有揭开不了的秘密。

月光下，船队的影子在海面上拉得很长，金色的航线如同一条发光的绸带，将大明的旗帜送往西洋深处。蛇屿的记忆、古船的奇遇，都化作了航程中的星光，而归墟岛的轮廓，已经在远方的海平面上，渐渐浮现。

晨光刺破云层时，归墟岛的轮廓终于清晰起来。整座岛屿如玄鸟展翅，左翼是陡峭的黑色崖壁，右翼延伸出平缓的沙滩，岛心隆起的高地覆盖着茂密的雨林，雨林深处隐约可见参天古木的树冠，树冠在晨雾中泛着淡绿色的微光，竟比朝阳还要耀眼。

孙六捧着罗盘跑到船头，青铜盘面的金色航线已与岛屿轮廓完全重合，定波珠悬在罗盘中央，红光顺着航线流淌，在“玄鸟”左翼崖壁的位置凝聚成一点：“大人，航线的终点在左翼崖壁！那里好像有个洞口，被藤蔓挡住了！”

郑和举起望远镜，果然看见崖壁中段有一处被青黑色藤蔓缠绕的洞口，藤蔓间点缀着白色的花朵，花朵形状酷似罗盘上的玄鸟纹，在海风里轻轻摇曳。“赵虎，带二十名水手，备好绳索和弯刀，随我登岛探查。”他将海蛇木雕别在腰间，定波珠贴身收好，“周大，你留守主船，安排水手修补船帆、补充淡水，若三日之内我们未归，便按备用航线前往爪哇岛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