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老子点的不是火,是百万归魂灯!(1/2)

陈九陵抱着苏绾的手紧了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望着银甲战旗打着旋儿坠入深渊,风卷着碎雪掠过石碑,“承煜归陵,九棺引路”六个古篆突然泛起暗红血光,像被谁蘸着人血重新描过一遍。

山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震得他耳膜生疼。

苏绾在他怀里轻颤,睫毛抖了抖,却没醒。

他刚要抬步往石门方向走,脚下的岩层突然裂开蛛网似的纹路——整座太行山都在扭曲,像是被无形巨手揉捏的陶土。

“九陵!”苏绾突然低唤,声音细若游丝。

他低头,见她眼尾的蓝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原本温热的掌心凉得像块冰。

更骇人的变化在四周展开。

陈九陵瞳孔骤缩——裂开的岩缝里爬出青铜战车,车辕上的饕餮纹还沾着泥土;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披甲楚卒踩着迷彩军装的残骸站起,锈蚀的戈矛与现代步枪的金属撞出脆响。

空中阴云翻涌,一道数十丈高的虚影缓缓凝实:头戴十二旒冕冠,身着玄衣纁裳,手捧传国玉玺的投影楚帝,正居高临下地俯视人间。

“镇北军听令——”那声音像滚过青铜编钟的余韵,带着千年岁月的沉郁,“全军出击!”

刹那间,山野间炸响轰鸣。

既有弩机破风的尖啸,也有现代枪火的爆裂;既有“杀”字喊得地动山摇的楚卒,也有举着自动步枪的黑衣佣兵。

箭雨划破长空,一支三棱弩箭擦着陈九陵耳畔飞过,钉入他身后的岩壁,箭尾羽毛还沾着暗红血渍。

他终于明白——萧承昀的残魂没散,那家伙用自己当引信,启动了逆命仪。

大楚最后十年的战事被完整投射到现代时空,成了一场真实的、会吞噬现实的噩梦。

“看!”有人尖叫。

陈九陵顺着声音望去,山脚下的小路上,一个背着竹篓的村民正缓缓消散,先是双腿化作飞灰,接着是躯干,最后连脸都模糊成雾。

更诡异的是,他的名字正在所有目击者的记忆里被抹去——刚才还喊着“王伯”的村妇突然愣住,“我...我刚才在叫谁?”

苏绾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动了动,呢喃声混着硝烟飘进他耳里:“别...让历史...变成谎言...”话音未落,她的气息突然弱得几乎不可闻,双魂同契的联系像被利刃割断的琴弦,在陈九陵识海深处炸出刺痛。

“苏绾!”他低头去碰她的脸,指腹沾到一片湿凉。

她睫毛上挂着泪,却还在笑,“我...好像...看见我师父了...”

陈九陵喉结滚动,反手攥住腰间那截断矛残刃。

这是苏绾门派被毁时,她从火场里抢出的最后信物。

他将断矛重重插入地面,血珠顺着矛尖渗进泥土,“守魂阵,起!”青灰色的雾气立刻裹住苏绾,像道半透明的茧。

“九陵...”她的声音越来越远,“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看...敦煌的飞天壁画...”

“我答应了。”陈九陵用染血的手背蹭掉她脸上的泪,“等打完这场,我背你去。”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裹着铁锈味的腥气扑面而来。

陈九陵抬头,见九口棺材不知何时升上半空,绕着他缓缓旋转。

雾气里走出个穿黑袍的女人,长发垂落至地,怀里抱着面人骨巨鼓,锁链缠绕的双臂上还沾着暗红血渍——是魂鼓娘。

她连看都没看陈九陵一眼,抬手举起骨槌。第一响:“咚——”

岩壁上裂开道缝隙,走出个披重甲的将军虚影,铠甲上密密麻麻的凹痕像被千万支箭射过。

陈九陵心口一震,这是大楚史书记载的“磐石将军”,当年守边关三月,粮尽援绝仍未退半步。

第二响:“咚——”

云端传来马蹄声,二十余骑踏云而下,骑手们腰间挂着铜哨,正是萧承煜当年训练的“疾风哨骑”。

为首的青年回头冲陈九陵笑,露出颗虎牙——那是周烈,他最信任的亲卫。

第三响:“咚——”

山涧突然翻涌,刀光劈开乱流,断江刀尊的虚影踏着浪头立起,他手中的鬼头刀还在往下滴血,“末将守江三年,江水未让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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