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老子的眼泪,专砸你们画的饼!(1/2)

青瓦褪色的声响像碎瓷片碾过耳膜。

陈九陵背着苏绾往陋巷狂奔时,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方才还艳得扎眼的朱漆门廊正褪成铅灰,垂在檐角的铜铃锈迹斑斑,连路边卖糖画的老头脸上的笑纹都在变淡,仿佛有人正用湿布擦拭整座城的颜色。

“苏绾?”他低头喊了声,怀里的人睫毛轻颤,指尖仍冰得刺手。

陈九陵喉结滚动,掌心按在她后心输送热意,余光瞥见街角三个布衣妇人正往火盆里扔《安魂经》。

泛黄的纸页刚触到火焰,半空突然劈下紫雷,最左边的妇人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劈成了焦黑的剪影。

他脚步一顿。

“信则生,疑则死...”陈九陵盯着那堆还在冒烟的灰烬,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方才百姓觉醒时爆发的勇气撕开了幻域裂缝,可这鬼东西的底层规则还在——谁质疑幻境,谁就得死。

他低头看向怀里人事不省的苏绾,喉间泛起血腥气:“老子偏要把这破规则掀个底朝天。”

陋巷口的老槐树枝桠突然剧烈摇晃。

陈九陵抬头,只见原本挂着“忘川居”木牌的土坯房门前,缭绕着暗红雾气,像条吐信的毒蛇。

他将苏绾轻轻放在墙根,从腰间扯下影旗残片在地上画了个半圆——这是藏龙阁秘传的护心阵,能隔绝外界气机。

“乖乖待着。”他用指节蹭了蹭她发顶,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刮得苏绾鬓角的干海棠叶簌簌作响。

推开门的瞬间,陈九陵差点被焦糊味呛得咳嗽。

屋内火盆烧得正旺,忘川妪佝偻着背,机械地往火里塞照片。

那些被剪断的全家福在火中蜷成黑蝶,她枯瘦的手背上全是烫伤,嘴里却反复念叨:“忘了就好...忘了就好...”

“您真能忘了?”陈九陵摸出怀里的泛黄信纸,轻轻放在她脚边。

老瘸子临终前塞给他的家书还带着体温,“您丈夫最后写的那句‘吾儿勿信宫诏’,您当真能烧得干干净净?”

忘川妪的手突然顿住。

她缓缓低头,目光落在信纸上洇开的墨痕上,又转向火盆里未完全烧毁的照片——边缘有团模糊的影子,像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娃。

“武意通玄·溯忆。”陈九陵指尖按上她后颈,武道意境如潮水漫过。

画面在两人眼前炸开:玄清门的密室里,十二盏魂灯摇曳,黑袍人用银剪撕开孩童的全家福,每撕一张,孩童的瞳孔就浑浊一分。“这是亲情,”为首的道袍老者捻着胡须,“抽干净了,便不会为俗事所惑。”

“不——!”忘川妪突然抱住头尖叫,指甲深深掐进头皮,“他们把阿棠的名字...从所有人心里...抠出去了!”她踉跄着扑向火盆,徒手扒拉着燃烧的炭块,火星子溅在她脸上,“阿棠说...娘亲最爱海棠花...”

半张焦黑的纸片被她从火里抢出,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还剩半句:“娘亲最...”

“苏绾!”陈九陵猛地转身冲出屋子。

护心阵里的少女不知何时醒了,发间那朵干枯的海棠正泛着青润的光,像被春雨浸过的新瓣。

他跪在她面前,将残片轻轻放在她掌心:“这是你娘的字,对不对?”

苏绾的指尖刚触到纸片,两人之间腾起金色光雾。

陈九陵的归心意与她的双魂同契在这一刻彻底共振——他看见苏绾的记忆:扎羊角辫的小女娃蹲在台阶上折海棠纸花,穿月白裙的妇人笑着将海棠簪别在她发间:“阿绾要记着,这花谢了会再开,人心碎了...也能再暖。”

这股带着海棠香的暖意如涟漪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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