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老子不拜假神,只敬真魂!(1/2)
陈九陵的耳膜被乱流撕得生疼,怀里的苏绾像片随时会碎的冰。
他眯眼望着四周飞旋的城池虚影——青瓦白墙的楚都里,孩童举着糖人蹦跳,可那糖人表面结着霜;雁门关的烽火明明烧得炽烈,却闻不到半点焦糊味;最骇人的是那座帝王城,他穿着龙袍端坐在金阶上,而苏绾立在城门口,石质的裙摆正簌簌往下掉碎屑。
“这不是空间......”他喉间泛起腥甜,归心意不受控地往苏绾体内涌,“是‘可能性坟场’!”识海里突然响起回音狐沙哑的残音:“唯有双魂之泪,可落我掌心。”心锚守消散前的话撞进脑海,陈九陵猛然咬破舌尖,腥热的血珠滴在苏绾苍白的唇上。
“绾绾!”他拍她的脸,指腹擦过她冰凉的耳垂,“我们不是来选哪条路对,是来砸碎这选路的人!”话音未落,两人被乱流甩进一座静止的城池。
正午的阳光悬在头顶,卖糖葫芦的老汉举着糖串僵在半空,他身后的妇人抱着襁褓,嘴角扯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陈九陵背抵青砖墙坐下,苏绾的头歪在他肩窝。
他攥住她的手,发现她指尖在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冷,是灵魂在震颤。
发间那朵干枯的海棠突然渗出一滴露水,顺着发梢坠在他手背上。
“是你娘的话......”他喉结滚动。
三年前苏绾跪在火场里,从焦土中捡起这朵枯海棠时说:“我娘咽气前摸我的脸,说‘花开时要记得爱过谁’。”他扯开衣襟,将海棠按在左胸那道箭疤上,那里还留着大楚最后一场战的温度。“你给我的从来不是装饰,是证言。”他闭目催动归心意,一段记忆洪流从心口翻涌而出——
青砖小院内,扎羊角辫的小丫头追着蝴蝶跑,穿蓝布衫的妇人笑着端出桂花糕;火舌舔着房梁的夜,妇人将她塞进地窖,染血的手抚过她发顶:“记着,要爱值得的人”;玄清门的道袍踏碎地窖门,刀刃劈下时溅起的血珠,正落在那朵未开的海棠上。
“啊——!”
一声嘶吼撕裂凝固的空气。
卖糖葫芦的老汉突然摔了糖串,双手抓着头发往墙上撞:“我儿子......我儿子根本没中状元!
他死在北狄人的箭下,尸体都没找全!“抱着襁褓的妇人掀开裹布,里面竟塞满纸钱,她尖叫着撕心裂肺:”我的囡囡......我的囡囡早没了!“
陈九陵趁机抬头,在广场尽头的槐树下,一座半透明的微缩城池正浮在离地三寸的空中——是心锚!
可那水晶般的表面蒙着层暗红血膜,像块被血浸透的纱。
他刚要起身,地面“咔嚓”裂开蛛网纹。
十二道黑丝从裂缝里窜出,比蛇信还利,直取苏绾心口!
陈九陵想挡,可乱流刚耗光他大半气力,归心意在体内翻涌却提不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道小小的身影从人群里扑出来——是哑学童!
黑丝穿透他单薄的后背,血花在他胸前绽开。
孩子却笑了,染血的手抓住黑丝往自己身上带,含混的音节从喉咙里挤出来:“别......让她......走......”
“小崽子!”陈九陵眼尾炸开红血丝。
他不再藏着掖着,归心意如火山喷发,向四周释放出一段意念——
冬夜里,穿粗布袄的小乞儿缩在墙根,破碗里落进个热馒头,抬头看见个穿甲的将军蹲在面前,军靴上还沾着血:“跟着我,至少能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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