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老子的刀，专砍自家人的脊梁！（2/2）

那些被钉在棺里的战尸，那些刻着大楚将士兵卒名字的棺盖，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局——要引萧承煜的魂，入这养棺阵。

“刻痕童！”苏绾的惊呼打断了缄言婢的思绪。

那小娃娃突然浑身抽搐，白眼翻得只剩眼白，口中吐出晦涩的韵语：“北岭藏龙脊，南渊卧凤骸，中庭一点朱砂，即是帝王家。”苏绾的瞳孔骤缩——这是古墓派古籍里记载的“寻龙藏图诀”，只有大楚皇陵的守墓人能解。

她刚要追问，半空中突然泛起涟漪，殉书生的幻影抱着残卷浮了出来，嘴唇开合的速度极快。

“烽火令出自御书房......但调兵虎符，早在七日前就被送往镇北军大营......”苏绾屏住呼吸，逐字辨认着唇语。

虎符？

镇北军？

她猛地转头看向溶洞方向——陈九陵此刻该明白了，当年大楚灭国，不是因为他抗旨不遵，而是有人偷了虎符，以他的名义调走了援军。

溶洞里的磷火突然全部熄灭。

陈九陵在黑暗中睁开眼，眼底的血光早已褪尽，只剩两簇冷冽的星火。

他弯腰拾起破阵矛，归心意顺着矛杆往上涌，竟将矛身上凝结的寒霜全部融成水滴。

一滴血珠从矛尖坠落，砸在地上腾起赤焰，照得那些战尸的脸忽明忽暗。

“通知所有人——”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我们不去找棺了。”

刻痕童的抽搐突然止住，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看向他。

缄言婢捏皱了账册，符咒的灰烬落进她掌心。

苏绾扶着石壁站起，腕间的契纹还在发烫，但她笑了——这才是她认识的陈九陵，那个会在暴雨里背着伤员跑三十里的镇北将军，那个说“老子的刀，专砍自家人的脊梁”的混不吝。

陈九陵转身看向那排缓缓坐起的战尸。

他们的青灰手指还保持着抓挠的姿势，喉间发出细碎的呜咽，像极了当年雪夜，士兵们挤在篝火旁哼的家乡小调。

他举起破阵矛，矛尖的赤焰映着他嘴角的冷笑：“我要带兄弟们回家......顺便，会会那位......”

他的目光穿透溶洞的黑暗，落在更深处的阴影里，“亲手点燃烽火台的‘忠臣’。”

地下养棺阵的黑雾突然翻涌如潮。

那些战尸的眼窝亮起幽绿的光，青灰的手指攥得咯咯作响。

陈九陵深吸一口气，缓缓盘膝坐下。

归心意在体内流转成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缕被血光薄膜吸纳的黑雾里，都藏着一句未说出口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