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这案子,老子破给你看!(2/2)

玉虚子的额角渗出黑血,显然刚才试图用清心咒对抗龙魇时被反噬了:“它......它在看我......”

“找地方躲!”陈九陵把血玉牌塞进疯道人手里,“守好这个,心狱破了。”他转身往村外悬崖跑,风里飘来苏绾模糊的呼唤,混着龙瞳的低吟。

爪狱所在的悬崖比他想象的陡。

陈九陵攀着藤蔓往上爬时,看见岩缝里卡着根黑铁利爪——三丈长的爪尖裹着千年藤蔓,像条蛰伏的巨蟒。

两个背着工具箱的石傀匠后代正举着凿子要拆藤蔓,陈九陵刚喊“别碰”,最左边的年轻人突然惨叫。

藤蔓骤然暴起,粗如儿臂的枝桠穿透他胸膛。

陈九陵扑过去拽人,却见那藤蔓上布满细小的倒刺,每根倒刺都粘着碎肉——是被龙魇吞噬的魂魄。“都退!”他吼了一嗓子,摸出怀里的寻龙盘。

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停在正午方向。

“每日正午,阳光折射角度会削弱怨念链接。”他解下外套系在腰间,“去把村里所有铜镜收来,架成聚光阵。”

等十二面铜镜在崖顶排开时,日头刚好爬到中天。

陈九陵眯眼望着镜阵折射出的光束,掌心意刃嗡鸣。

当那束光精准照在爪尖与岩缝的连接处时,他抬手就是一刀——蓝芒闪过,最后一根精神丝线应声而断。

黑铁利爪碎成漫天火星的瞬间,陈九陵听见地底下传来闷吼。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知是刚才被藤蔓划伤的,还是龙瞳反噬的),转头对疯道人说:“口狱,走。”

地下溶洞的腥气比井里更重。

陈九陵打着手电往里照,洞壁上密密麻麻全是白骨,每个喉管都被咬得稀烂。

疯道人缩在洞口,声音发颤:“龙口吞怨,得选替罪羊......每代都要推个活人进来,说这样龙就不会吃别人。”

陈九陵蹲下身,用刀尖挑起具白骨的指甲。

里面卡着半片黄符,边角的云纹他再熟悉不过——玄清门的驱邪符,每个弟子入门时都要在符上滴血认主。“你们不是驱魔,是送菜。”他抬头看向玉虚子,后者正盯着那片黄符,脸色比身后的白骨还白。

“九棺残片。”他冲疯道人伸出手。

第五片残片刚触到洞壁铭文,陈九陵就感觉胸腔里的战魂在烧——那是大楚将军的魂,是守陵人的魂,是所有被龙魇吞噬的百姓的魂。

龙魇终于显形了,是张由万千人脸拼凑的巨口,正对着他无声嘶吼。

陈九陵退到高处,把心狱、爪狱、口狱的封印令并列摆开。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洞顶裂缝漏下来,照出三枚玉牌上的纹路——五狱本应闭环成阵,可“首狱”的位置空着,像道永远合不上的伤口。

“龙头......”疯道人突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一直就在太子棺前。

可没人敢动,怕触怒龙威......“

陈九陵望着洞外冥河窟方向,那里的山影黑得像团化不开的墨。

他咬破指尖,血滴在第五片残片上:“那就让我这个‘外臣’,把你们藏了三百年的脏东西,挖出来晒晒太阳。”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骨骼碎裂的声响。

老瘸子站在村口,脖颈的鳞甲已经覆盖到下颌,金芒从他瞳孔里渗出来,像两盏鬼火。

墨无归的声音混着风声钻进陈九陵耳朵:“来吧,让我看看......你能走多远。”

深夜的断脊岭上,狂风卷着落叶打旋。

岭顶那座荒废的石庙前,一块刻着“尾狱”的残碑正从土里缓缓升起,碑身上的血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