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棺里躺的,是我自己!(1/2)
陈九陵的指尖刚搭在棺沿,便像触到烧红的烙铁般猛缩——青铜棺面上的铭文竟顺着他的指腹渗出血珠,每道纹路都在啃噬他的皮肉。
那是大楚皇室秘传的“禁言咒”,以活人的血脉刻在灵物上,专用来封印不能说破的秘密。
“有意思。”他舌尖抵破齿关,腥甜在口中炸开。
反手将血沫喷在棺面,暗红血珠刚触到铭文便滋滋作响,咒文如被沸水浇过的墨痕,瞬间融成浑浊的血浆顺着棺身滑落。
整座冥河窟突然剧烈震颤。
头顶悬棺的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崩响,血河沸腾声里混着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陈九陵踉跄着扶住棺身,眼前景象忽明忽暗——
烈焰焚天的宫阙在血色雾气中浮现。
穿玄色宦官服的老太监抱着襁褓跌跌撞撞冲出东宫,身后追来的玄清门弟子挥剑劈下;宫门前倒着具染血的铠甲,断剑插在胸口,面容与他此刻的脸重叠。
“不可能......”他喉间溢出破碎的低吟。
记忆里的自己该死在漠北战场,被敌军万箭穿心时,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大楚战旗在风雪中折断。
可这画面里的宫墙、龙纹瓦当,分明是离京的东宫。
“萧将军。”
沙哑的童声从身侧传来。
陈九陵猛然转头,见哑歌童不知何时站上祭坛,脖颈间的铜铃早没了踪影。
那孩子的手指抚过棺身融开的咒文,掌纹里泛着金芒:“那夜太子用’替命蛊‘换了你。
你本该死在宫门前,是他以皇子之躯承下天罚,才让你活到今日。“
话音未落,最后一枚铜铃“当啷”坠地,化作金光没入棺中。
黑棺发出闷响,棺盖缓缓抬起半尺,没有腐臭的尸气,只有一面幽黑镜面躺在红绸上。
镜面里映出的不是陈九陵此刻的脸,而是二十岁的萧承煜——铠甲未卸,剑伤未愈,正闭着眼睛沉睡,仿佛只是在军帐里打了个盹。
“九陵!”
苏绾的惊呼混着风声撞进洞来。
陈九陵回头,见她发梢滴着水,手里攥着半卷泛黄的《陵谱》,腰间祖传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别碰它!
这是‘时痕残片’,能封存一个人最强烈的执念时刻!
太子把自己最后的清醒刻进了镜子里——“
“晚了。”
阴恻恻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玉虚子的道袍沾着晨露,封龙杵在掌心泛着冷光,他盯着镜面上的年轻面容,喉结滚动:“九棺第六片,名为’归忆‘。
一旦融合,宿主会被执念困住,在轮回里反复经历最痛的时刻,永不得超生。“
陈九陵的手指已经按上镜面。
幽黑镜面像活物般吸住他的掌心,刺痛顺着血管窜上脑门。
下一刻,天地失声。
他坠入火海。
是大楚灭亡前最后一日。
他带着三千残兵杀回离京,却在护城河边撞上玄清门的伏兵——那些曾受大楚皇恩的“正道”修士,此刻举着降魔杵,将刀剑捅进百姓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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