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学聚会上的落差感（2/2）

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委屈还在，可更多的是不服气。他想起自己大学时的誓言，说要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要写出一本属于自己的小说。现在虽然过得不好，可他还没放弃，只要没放弃，就还有希望。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林一，别难过，别灰心，他们现在过得好，不代表永远过得好，你现在过得不好，也不代表永远不好，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回到包间时，桌上的气氛更热烈了。刘洋正在组织大家玩 “真心话大冒险”，输的人要么说真心话，要么喝酒。林一刚坐下，就被刘洋拉进了游戏里：“林一，你也来玩，别总是一个人坐着，多没意思。大家难得聚一次，热闹热闹。” 他说着，给林一倒了满满一杯啤酒，泡沫都快溢出来了，“输了可要喝酒啊，不能耍赖。”

游戏开始了，林一根本没心思玩，只是机械地跟着大家做动作。他看着桌上的人，有的在起哄，有的在看热闹，有的在偷偷玩手机，只有他，像个局外人，格格不入。没过多久，他就输了，刘洋端着酒杯递到他面前，笑着说：“林一，愿赌服输，喝了这杯酒。”

林一看着杯里的啤酒，心里泛起一阵抗拒 —— 他平时很少喝酒，一杯啤酒就能让他头晕，而且他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喝醉。可他看着桌上所有人的目光，还是接过了酒杯，闭着眼睛喝了下去。啤酒的苦味在嘴里蔓延，呛得他咳嗽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哈，林一你也太不能喝了，一杯就成这样。” 王磊笑着说，又给林一倒了一杯，酒杯满得快要溢出来，“再来一杯，这点酒都喝不了，怎么在社会上混？男人就得能喝酒，不然怎么谈生意？”

林一刚想拒绝，就看见赵晓雅在旁边劝：“林一，就喝一杯嘛，大家难得聚一次，别扫了大家的兴。你要是实在不能喝，少喝点也行。” 她的语气很温柔，可眼神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没办法，林一只能又喝了一杯。这杯酒下肚，他的头开始晕，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耳边的喧闹声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他想站起来走，却被王磊按住了肩膀：“别走啊，还没喝完呢，今天不把你灌醉，不许走。” 王磊的手很重，按得他肩膀生疼，他想推开，却没力气。

接下来的时间，林一像个提线木偶，被他们灌了一杯又一杯酒。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听见他们在旁边说：“林一真是个废物，喝这么点就不行了。”“你看他那穷酸样，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早知道他现在混成这样，当初就不该叫他来。”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林一的心上，可他却没力气反驳，只能任由他们嘲笑、调侃。

晚上九点半，聚会终于结束了。刘洋结了账，拿着账单回来，笑着说：“一共八千多，这点钱不算什么，大家开心就好。” 林一看着账单上的数字，心里一阵发凉 —— 这八千多，够他交两个月的房租，够他吃半年的泡面，够他给父母买好几件新衣服，可在他们眼里，却只是 “这点钱”。

走出餐厅时，冷风一吹，林一的酒劲上来了，胃里翻江倒海。他扶着墙，在路边吐了起来，吐得眼泪直流，嘴里满是苦味。刘洋他们走在前面，说说笑笑，没人回头看他一眼，更没人过来扶他一把。赵晓雅甚至还跟王磊说：“你看他那样，真丢人。” 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林一听见。

“林一，我们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刘洋回头喊了一声，声音里没有丝毫关心，更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然后就和赵晓雅、王磊他们一起上了车。黑色的轿车发动起来，尾气喷了林一一身，呛得他又咳嗽起来。他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夜色中，车灯在黑暗中拉出长长的光带，像一道道刺眼的伤口。

林一靠在墙上，慢慢缓过劲来。心里的委屈和愤怒还在，可更多的是不服气。他想起大学时的誓言，想起曾经的梦想，想起父母的期望，虽然现在过得不好，可他不能放弃。他掏出手机，想打车回家，却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身上的现金也只剩下几块钱，不够打车。没办法，他只能沿着路边慢慢走，想去前面的公交站等末班车。

路上的行人很少，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车灯在夜色中亮着，像一双双眼睛，看着他这个狼狈的人。林一走得很慢，脚步踉跄，胃里还是很不舒服，头也昏昏沉沉的。他想起同学聚会上的场景，想起他们的炫耀和嘲笑，想起自己的窘迫和无助，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喘不过气。可他又想起自己早上出门时，母亲给他发的消息：“儿子，天冷了，多穿点衣服，别冻着。” 心里又泛起一阵温暖 —— 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父母，还有自己的梦想，不能就这么放弃。

他走到一个公交站，坐在长椅上，看着空荡荡的站台。路灯的光很暗，照在地上，形成一圈圈昏黄的光晕。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呕吐物，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林一，别难过，今天的委屈，会成为明天的动力。他们现在过得好，不代表永远过得好，你现在过得不好，也不代表永远不好。只要你努力，只要你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会超过他们，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末班车终于来了。绿色的公交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司机师傅探出头来，问：“小伙子，要上车吗？” 声音很温和。林一踉踉跄跄地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司机师傅。司机师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开车。

林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同学聚会上的画面。他想起刘洋的西装和手表，想起赵晓雅的钻戒和旅游照片，想起王磊的运动服和金项链，再看看自己，身上只有洗得发白的衬衫和磨破的裤子，心里的落差感越来越强烈。可他又想起自己大学时的成绩，想起自己发表过的小说，想起自己曾经的努力，心里又泛起一丝底气 —— 他不是没用，只是现在还没找到机会。

公交车慢慢行驶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林一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他在心里默默规划着未来：明天上班，要更认真地工作，把手里的文件整理好，争取不出错；晚上下班，要多学习，看看行政方面的书籍，提升自己的能力；周末的时候，要把自己以前写的小说整理一下，继续写下去，不能放弃自己的爱好。他不信，自己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小小的行政助理，他要努力，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公交车到站了，林一慢慢走下车，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出租屋走。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片漆黑，他只能摸索着往上走，好几次差点摔倒。可他却没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心里很坚定 —— 黑暗总会过去，光明总会到来。

回到出租屋，他打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他没开灯，径直走到床边，倒头就睡。酒精的作用让他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他回到了大学时的图书馆，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笔，正在写小说，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第二天早上，林一被刺眼的阳光叫醒。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还带着酒气和呕吐物的味道。他坐起来，头痛欲裂，胃里也很不舒服。可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抱怨，而是慢慢站起来，走进卫生间。

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冰冷的水让他清醒了一些，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脏得不成样子。可他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说：“林一，加油，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他脱掉脏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包泡面。他叹了口气，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觉得委屈，而是拿出一包泡面，煮了起来。他想，现在吃泡面没关系，以后一定会吃到更好的。

吃泡面的时候，他想起昨天聚会上的那些菜，帝王蟹、龙虾、鲍汁捞饭，每一道菜都那么诱人，可他却连一口都没敢多吃。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会靠自己的努力，吃到这些菜，甚至比这些更好的菜，不是靠别人，而是靠自己。

吃完泡面，他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电脑屏幕亮起来，映出他疲惫却坚定的脸。他想起自己大学时写的小说，想起自己曾经的梦想，心里泛起一丝温暖。他打开一个文档，标题是《我的奋斗日记》，然后开始打字：“今天参加了同学聚会，看到了很多老同学，他们过得很好，很光鲜。我现在过得不好，很窘迫，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可我不难过，因为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我会努力，会加油，会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虽然很慢，却很坚定。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明亮。他知道，前面的路很难走，会有很多困难和挫折，可他不会放弃。他会像一棵小草一样，在石缝里顽强地生长，不管遇到多大的风雨，都不会低头。

他想起自己昨天在公交站许下的诺言，想起母亲的关心，想起自己的梦想，心里充满了力量。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要做一个不一样的林一，一个努力、坚强、不服输的林一。他要让那些嘲笑他、看不起他的人知道，他林一，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他有自己的尊严和梦想，会用自己的努力，去实现它们。

窗外的阳光很亮，照在书桌上，给那些旧书本和笔记本，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林一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充满了希望 —— 他的未来，一定会像这阳光一样，明亮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