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来自辟邪の威压!(2/2)

死亡问题!

天禄的小脑袋瓜瞬间闪过无数借口——“去晒太阳了?”(可是浑身泥巴)、“去散步了?”(这造型不叫散步叫流浪)……最后,在辟邪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他决定走“实诚 + 卖萌”路线!

小貔貅往前蹭了半步,努力仰起那张沾了泥土、还插着半片绿叶的小脸,用最软糯、最可怜兮兮的语气,一边试图转移重点一边发动终极萌攻:

“唔唔……就是……就是那边的花花里面……” 他含糊其辞地指了指大概方向,然后大眼睛瞬间充满了水润的求饶光芒(酝酿中),对着辟邪发射眨巴眼爱心光波!“……没事的吧辟邪哥哥~我们下次会小心一点点的~” 他甚至还无师自通地给自己加了句“下次注意”的伏笔(但显然效果存疑)。

归迹看到天禄的“坦白从宽加萌攻”策略启动,立刻有样学样!他也努力仰起脖子(虽然姿势有点僵硬),对着辟邪那边疯狂发射“纯洁无辜”的闪烁眼神(可惜紧张导致眼角抽抽),嘴巴抿成一条线,表示自己“非常配合交代并且深刻理解错误”(全靠脑补)。

于是乎……

端坐在石头上的辟邪,正面迎接了双重暴击!

左眼:一个浑身泥泞却努力卖萌眨眼睛的蓝白毛球。

右眼:一个同样泥泞却强装镇定学样眨眼、蓝红异色眼睛紧张到打颤的……毛球复制体(轨迹?)。

两股由天然呆(天禄)和强装淡定(归迹)共同催化的、纯粹到毫无遮掩的“求放过”萌光波,如同实质性的冲击炮弹!

轰!

辟邪那坚硬如堡垒的心理防线(或者说刻意营造的威严姿态),在这双倍叠加、浓度爆表的卖萌冲击下……

“……” 他极其明显地沉默了两秒。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又松开,喉咙间几不可闻地滚动了一下(大概是硬生生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训诫?)。然后,他用一种极其无奈、仿佛放弃了什么的语气,低沉地说:

“……这次就算了。”

呼——!两只小泥塑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但还没完!

“……去洗一下。” 辟邪继续下达命令,目光扫过他们身上那令人无法忽视的脏污痕迹,“身上脏兮兮的,像从泥坑里捞出来的石头。”

说完,他不再废话。站起,径直走到天禄身边。就在天禄以为要自己走去河边时,辟邪却低下头,精准而小心地……叼住了天禄后脖颈那层较厚的、最不容易误伤的鬃毛皮!

“诶?” 天禄小小的身体被轻轻叼离地面,四只爪子小幅度扑腾了一下,但立刻放松下来——这个动作很熟悉,辟邪叼着“运货”常用!

辟邪叼着仿佛叼着一只特大号毛绒玩具的天禄,又扫了一眼旁边还傻站着的归迹,意思很明显:跟上。

然后,他便迈着沉稳的步子,叼着那坨蓝白色、还在挣扎晃荡的“脏玩偶”,无视天禄“我自己能走”的微弱抗议(辟邪:你自己走回去都天黑了还洗什么),朝着洞穴外不远处那条清澈的小河走去。

归迹愣了一秒,看着辟邪叼走天禄的背影,又看看自己一身的狼藉……认命地甩了甩尾巴(两条都沾着泥),赶紧迈开小短腿,跟了上去。

洞外的夕阳,给两只狼狈的小兽和一只无奈的大兽,拉长了温暖又略显滑稽的身影。至于那三朵被遗忘在洞穴角落、独自美丽的伯利恒之星?暂时只能孤芳自赏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接受来自大哥安排的、强制性的清洁任务——花海战犯的惩罚,才刚刚开始(虽然方式温柔了点)!

清澈的河水在夕阳余晖下流淌着碎金般的光芒,水声潺潺,带着山林特有的清凉气息。辟邪稳稳地将叼在嘴里的天禄放在了岸边一块被水流冲刷得光滑圆润的大石头上。小家伙四爪着地,甩了甩脑袋,沾着泥点子的蓝白毛发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狼狈又活泼。

天禄刚站稳,小鼻子就兴奋地翕动了两下,河水特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水草和鱼儿的味道钻入鼻腔。他那双蓝宝石般的大眼睛瞬间锁定了河面下几尾灵活游弋、闪烁着银鳞的小鱼!

好玩的!

“嗷呜~!小鱼鱼!” 天禄那点刚被叼过来的“小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发现新玩具的极致兴奋!他根本没看旁边两位的脸色(或者说根本没意识到“脸色”这种东西),小身体猛地一缩,后腿在光滑的石头上用力一蹬!

噗通——!!!

不是优雅的入水,而是标准的“炮弹式”砸水!

天禄那圆滚滚的身体如同一个充满弹性的蓝白毛球,带着一往无前的冲劲和满身的泥星草屑,狠狠砸进了离岸边不远、相对平静的河段!

巨大的水花如同被引爆的烟花,轰然炸开!

哗啦啦——!!!

浑浊的泥水混合着晶莹的水珠,如同失控的喷泉,以天禄落水点为圆心,呈完美的放射状,朝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猛烈地喷射开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站在岸边那块大石头旁边,正准备小心翼翼探爪试试水温的归迹!

“呜哇?!” 归迹只觉得眼前一黑(物理意义上),一股冰凉刺骨、带着泥腥味和天禄身上残留花汁草屑气息的“混合液体炸弹”,结结实实、劈头盖脸地糊了他一身!从头到脚,从耳朵尖到尾巴根,瞬间湿透!冰凉的水珠顺着毛发疯狂往下淌,糊住了眼睛,呛进了鼻子,连嘴里都尝到了河水的微腥和……泥巴的土味!

他下意识地闭紧眼睛,爪子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甩掉遮挡视线的水帘。等他勉强睁开被水糊得发涩的蓝红异色眼睛时……

映入眼帘的,是旁边那块大石头上……

同样被淋成了落汤鸡的辟邪。

辟邪保持着刚才放下天禄时微微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夕阳的金光勾勒出他湿漉漉的、毛发紧贴在身躯上的轮廓。水珠顺着他浓密的白色鬃毛尖端,一滴、一滴、沉重地砸落在脚下的石头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

他那张平日里就带着威严的脸,此刻更是如同被冰封的雕塑。金色的竖瞳死死锁定着河里那个正欢快地扑腾、追逐小鱼、搅得水面一片浑浊、还发出“咯咯”笑声的蓝白身影。瞳孔深处,仿佛有风暴在无声地酝酿、旋转、压缩……

归迹甚至能感觉到,以辟邪为中心,方圆几米内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温度骤降!一种无形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压得他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河水的哗啦声,天禄追逐小鱼的兴奋“嗷呜”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在这一刻,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有水珠从毛发滴落的声音,清晰得如同鼓点。

沉默。

震耳欲聋的沉默!

归迹僵硬地站在冰冷的河水里(一半是河水溅的,一半是被这气氛冻的),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虽然湿透了炸不开),大气不敢出。他看着辟邪那仿佛要滴出墨汁(错觉)的侧脸,再看看河里那个玩得忘乎所以、浑然不觉大祸临头的“罪魁祸首”……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完了!

天禄!

你!

完!

了!

啊!!!

而河里那位……

“噗噜噜!小鱼别跑!嗷!抓到啦!(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