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会游泳哇!!!(1/2)
辟邪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在河里那个搅浑一池春水、还浑然不觉的蓝白毛球身上钉了足足三息。最终,他极其缓慢地、沉重地……呼出了一口长气。那气息带着一种强行压下雷霆的隐忍,在微凉的河畔空气中凝成一道短暂的白雾。
金色的竖瞳微微转动,视线从那个“罪魁祸首”身上移开,落在了旁边僵立如雕塑、浑身湿透、还沾着泥点草屑、显得更加狼狈不堪的归迹身上。
“轨迹……” 辟邪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稳,听不出明显的怒意,但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裹着一层无形的寒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被强行压制后的冷静,“……你不下去吗?”
那语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一种带着“你也该洗洗了”的温和(?)命令。毕竟,眼前这只蓝红相间的“花海战犯二号”,此刻的形象比天禄好不了多少,甚至因为刚才那波“泥水炸弹”的精准打击,状态更加惨烈。
归迹被点名,浑身一个激灵!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立正(虽然四爪泡在浅水里):“我……我这就下去!” 声音带着点被水呛过的微哑和显而易见的紧张。
他不敢再耽搁,小心翼翼地迈开爪子。
第一步:爪爪试探。
湿漉漉的爪子尖,带着残留的泥污,极其缓慢地、带着十二万分谨慎地……探入了冰凉的河水中。清澈的水流漫过爪垫,带来刺骨的寒意,让他忍不住“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爪子瞬间缩了回来!
第二步:爪爪适应。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旁边辟邪那沉静(但压力山大)的目光,咬咬牙(虽然貔貅牙咬不到),再次将爪子伸入水中。这一次,他强忍着那股冰冷刺骨的感觉,让爪子停留在水里。几秒钟后,爪垫的神经似乎开始麻木,或者适应了水温?他尝试着动了动趾头,搅起一小圈涟漪。
第三步:手臂入水。
见爪子没有冻僵,归迹胆子稍大,将整只前爪连带一小截手臂都缓缓浸入水中。冰凉的水流包裹着手臂,带走部分泥污,也带来更清晰的寒意。他微微打了个哆嗦。
第四步:后爪跟进。
确认前肢能承受,归迹才小心翼翼地迈动后腿,将整个身体的重心缓缓前移,让后爪也踏入水中。水流瞬间淹没了小腿,寒意再次袭来。
第五步:全身入水。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虽然在水边),以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身体微微前倾,让整个躯干都沉入水中!哗啦一声轻响,水花只溅起小小一圈。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全身,激得他浑身毛发都炸了一下(虽然湿了炸不开),但很快,那冰凉感似乎开始被身体的温度中和,变得……勉强可以忍受?
归迹不敢去深水区,只敢在靠近岸边、水深刚没过他小腹的浅水区活动。他笨拙地、极其缓慢地开始……狗刨式划水。
动作生涩,毫无美感可言。两只前爪在水里胡乱地扑腾,搅起浑浊的水花(主要是他身上的泥),两条尾巴僵硬地拖在身后,随着身体的晃动在水里沉沉浮浮,像两条不太灵活的船桨。他努力地、一下一下地划着,试图清洗掉毛发里的泥污和草屑,但效率低下,更像是在水里艰难地维持平衡和……假装很忙。
辟邪的目光在归迹那笨拙又努力的身影上停留了片刻,确认这个“新弟弟”暂时不会把自己淹死(虽然动作难看点),也开始了清洗工作——主要是用爪子撩起水,拍打自己身上被溅湿的毛发,动作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成年(?)貔貅的从容。
然而,这份短暂的、带着点强制平静的清洗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河中央那个“祸源”……
“噗噜噜!小鱼鱼别跑!看我天禄神爪!嗷!” 天禄玩得正嗨!他完全没注意到岸边的低气压,或者说,注意到了也自动过滤了(快乐最重要!)。他正追着一条银光闪闪的小鱼,在水里扑腾得起劲!小爪子拍得水花四溅,尾巴像螺旋桨一样疯狂搅动,整个身体像个失控的水上陀螺,把原本清澈的河段搅得一片浑浊……
辟邪清洗自己毛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看着河里那个玩疯了、把清洗任务忘到九霄云外的“亲弟弟”,再看看旁边浅水区那个虽然笨拙但至少“态度端正”在扑腾的“新弟弟”……
金色的竖瞳眯了眯。
……该收拾那个不省心的了。
辟邪不再犹豫,高大的身躯(幼年版)猛地向前一倾!
“哗啦——!”
巨大的水花比刚才天禄跳水时还要壮观!辟邪如同一头矫健的红白海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悍然入水!强壮有力的四肢在水中划开流畅的轨迹,红白色的毛发在水中如同燃烧的火焰,目标明确地朝着那个还在追鱼的蓝白毛球疾驰而去!
“嗷?!辟邪?!” 天禄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追兵”,吓得尾巴毛都炸开了!他立刻放弃小鱼,四爪并用,疯狂扑腾着想要逃跑!“哇啊啊!不要抓我!我自己洗!自己洗!”
“晚了。” 辟邪低沉的声音带着水波的震动传来,速度不减反增!
一场水中追逐战瞬间爆发!
“嗷嗷嗷!救命!星花花救命!” 天禄一边拼命狗刨(姿势比归迹还难看),一边试图向浅水区的归迹求救。
“……” 归迹默默地把狗刨的动作放缓,假装自己只是一块努力清洗的石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辟邪的动作迅捷而精准,巨大的体型在水中却异常灵活。他并不急于抓住天禄,更像是在驱赶和……玩闹?时而加速逼近吓得天禄吱哇乱叫,时而故意落后一点让天禄以为能逃脱,时而又用宽大的尾巴掀起一股水流,把试图潜水的天禄冲得浮出水面呛水……
“噗咳咳!坏辟邪!” 天禄被水呛得直咳嗽,但眼睛却亮晶晶的,带着被追逐的刺激和兴奋。他不再单纯逃跑,开始尝试反击——比如突然转身用小爪子泼水!或者试图去咬辟邪飘在水里的红白尾巴尖!
“哼。” 辟邪轻易躲开泼水,尾巴灵活地一甩,反而把试图偷袭的天禄轻轻拍了个趔趄(在水里)。
一时间,河中央水花翻腾,欢叫(天禄)与低沉的哼声(辟邪)交织。浑浊的水流被搅动,又渐渐被下游的活水带走,露出清澈的底色。天禄身上的泥污在激烈的“运动”中被快速冲刷掉,蓝白的毛发在水中逐渐恢复本色。
归迹在浅水区,一边笨拙地继续自己的狗刨式清洗,一边偷偷瞄着河中央那场充满力量感又带着亲昵的“水中嬉戏”。辟邪看似在“追击”,但那动作间的分寸和眼底深处不易察觉的纵容(虽然被严肃表情掩盖),以及天禄那虽然叫嚷着“坏辟邪”却明显乐在其中的样子……
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变相的洗澡加亲子互动游戏!
归迹看着看着,心里那点因为被溅湿的委屈和紧张,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爪子在清澈的浅水里划动,带起小小的漩涡。水波温柔地冲刷着毛发,带走污垢,也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宁。
他学着辟邪的样子,用爪子撩起水,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和脖子,试图洗掉那些顽固的泥点。动作依旧笨拙,但似乎……比刚才顺畅了一点点?
夕阳的金辉洒满河面,将追逐的水花染成碎金,也将浅水区那只努力清洗的小貔貅,笼罩在一片温暖而静谧的光晕里。
河中央的水花大战终于告一段落(主要是辟邪单方面觉得玩够了)。他瞅准天禄一个扑水失误的空档,灵活的身影猛地加速!红白相间的身体在水中划出一道白浪,强有力的前爪精准地一捞——直接将玩疯了的蓝白毛球捞进怀里,牢牢钳制住!
“啊嗷?!辟邪你耍赖!” 天禄在辟邪结实的臂弯(前爪)里徒劳地扑腾着小爪子和小短腿,溅起细碎水花,“还没分出胜负呢!放开我!”
“胜负?” 辟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水汽,“先把身上的泥洗干净再谈胜负。” 他不再给天禄反抗的机会,宽厚的爪子开始毫不留情地执行深层清洁程序!爪垫带着温热的体温(比河水暖和多了),强硬却细致地翻开毛发,搓揉那些被花汁草屑和污泥浸透的底毛。动作熟练得像处理一件价值连城但亟待保养的毛绒战袍。
“嗷呜呜!轻点轻点!” 天禄被搓得嗷嗷直叫,小身体在辟邪爪下扭成麻花,“星花花——!救命啊——!辟邪谋杀弟弟啦——!” 他把求救信号疯狂射向浅水区。
浅水区正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块沉浸式清洁鹅卵石的归迹,浑身一僵!他小心翼翼地转动眼珠,瞄了一眼那边仿佛“大型洗猫”现场的暴力清洁秀,再看看自己刚刚搓掉大部分浮泥、但底毛还沾着不少草屑的现状……
惹不起惹不起!
归迹立刻把头埋得更低,爪子刨水的动作更“专注”、更“投入”,内心疯狂默念:
“我是石头我是石头我是石头我看不见也听不见我只是块无辜的洗石头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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