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这家不行换下家呗。任随口安慰。
合作这么多年了，抹不开面子啊。
任夹烟的手指一颤，强压住揍人的冲动。刚才还嫌钱少，转眼又谈感情？这人是欠收拾吧？
他懒得搭理，扭头继续抽烟。
男子察觉任的冷淡，却不以为意，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兄弟，有猛料随时找我，价钱包你满意。
虽然不知任在此做什么，但男子习惯性广撒网。
任接过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电话。
胡森？
邋遢男子——现在该叫胡森了——点点头。
先走了，最好晚上打，没人接就多试几次。
胡森说完便晃悠着离开。
任踩灭烟头也走了，放弃等高洁的计划——他心里已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
次日清晨，任一到cid就向小棠菜打探消息。
昨天跟大佬原有发现吗？
有点收获。
说来听听？
昨晚上都汇报过了，你当时去哪了？
查了赵永妮的遗物，可惜没线索。任随口搪塞。
小棠菜应了一声，对任的话并未起疑，接着说起昨日的发现。
我们推测被害者就是霍少媚，这事你应该知道了？
嗯，昨天在朱秀萍和霍少媚的房间里听到你们在外面讨论。
任点头回应。
那就好。阿奇从传呼台查到有个号码呼叫过那台没电的传呼机，是个 ** 的妈妈桑打的。我们找到那家 ** 询问她，才知道朱秀萍和霍少媚都是那里的姑娘，归她管理。
霍少媚出事前一天，朱秀萍跟着妈妈桑去了泰国。具体做什么妈妈桑没说清楚，但我们都猜得到，八成是去了！
哪家 ** 这么厉害？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难道香江本地没客人了吗？
任惊讶地问道，心里盘算着以后有机会要去见识见识。
还听不听？
小棠菜瞪了任一眼，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说你说！
任赶紧闭嘴，反正也不是只有小棠菜知道这些。
她们是前几天才从泰国回来的。
前几天？
三天前。我们查过出入境记录，确实那天回的香江。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没人报案。霍少媚出事时，同住的朋友都不在香江，她又是个孤儿，谁会替她报警？
朱秀萍回来后没见到霍少媚也没在意，可能以为她去玩了。结果没多久，她自己也不幸遇害。
小棠菜简明扼要地说完，又补充了些推测。
任，你怎么看？
一直在旁听的sir适时发问。
能怎么看？这种人被杀有什么稀奇的？可能是被 ** 追债，也可能是 ** 纠纷，或者价钱没谈拢被客人干掉都有可能。
任兴致缺缺地回答。
怎么？看你这样子是不想破这两桩案子？
sir疑惑地问。
怎么会！伸张正义是我的毕生追求，怎么可能不想破案！
任摇头否认，话说得正气凛然，语气却软绵绵的毫无干劲。
任所言确是发自肺腑。破案固然重要，但何时破案却大有门道。面对这种胜券在握的案子，他丝毫不急，只待舆论发酵至顶峰——那才是他任出手的最佳时机，也是他收获最丰的时刻。
眼下嘛，只需敷衍了事，拖拖时间，暗中使绊子便好。
幸亏sir不知任的盘算，否则定要痛骂他一顿。不帮忙也就罢了，竟还盘算着拖后腿！
“大佬原，咱们要不要现在去找傅修女？她昨天说要回去找霍少媚的照片，咱们也去瞧瞧有没有其他线索？”见任吐不出半句有用的话，小棠菜索性不再理他。
“任，你跟我还有小棠菜一块儿去。”sir看不惯任这副模样，偏不让他留下偷懒。
“嗯。”任点点头，心里毫无波澜。
傅修女所住的旅店内。
三人敲门而入。傅修女早已备好东西，见他们到来，立刻递上几张照片，并指了指其中一张朱秀萍与霍少媚的合影。
“这些就是我手头所有关于她们的照片了。若还需要更多，恐怕得去教会的资料室找了。”
“麻烦您了，傅修女。我们先看看这些。”sir礼貌回应，随后仔细翻看起照片。
几人查看照片时，傅修女絮絮叨叨地说着：“秀萍和少媚她们四个年纪相仿，性格活泼，和她们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十岁，完全没有隔阂。我把她们都当作自己的女儿。”
“傅修女，您刚才提到四个女孩，除了朱秀萍和霍少媚，另外两位是谁？”
“大佬原，你看，是赵永妮！”小棠菜突然指着照片中的一人惊呼。三人分头查看照片，她的发现让sir不禁一怔。
“还真是她……”sir喃喃道，下意识瞥了眼懒洋洋的任，心中暗忖：又被这家伙猜中了？难道这三名女子真是同一人所杀？
“你们也认识永妮？”傅修女面露讶色。
“永妮原本是我弟弟的女友，可惜遭人杀害了。”sir解释道。
“永妮的死讯我在加拿大也听说了，是秀萍她们告诉我的……真是可怜啊！”傅修女神色黯然。
“傅修女，那这位又是谁呢？”
小棠菜指着照片上除被害人外的另一个年轻女孩询问。
“她叫苏盈！这几个女孩里，苏盈年纪最小。”
“她们四个关系怎么样？”
“感情很好，像亲姐妹一样。只是苏盈性格内向，看起来不太合群。”
“苏盈现在在哪儿？”
“已经去世了！”
“又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年前了！那天我带两个孩子去募捐，走到村尾时，突然听见废弃屋子里传来惨叫。我们赶过去查看，还没进门就在屋外发现了满脸是血的苏盈。我们立刻送她去医院，可她在路上就断了气！”
傅修女回忆往事，神情愈发哀伤。
146 消息泄露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傅修女快步接起电话。
“喂……什么？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她对众人说道：
“各位，教会有急事，我得赶回去处理。”
“没问题，这些照片我们先带走了？”
sir几人起身。
“好的。”
“傅修女，需要帮忙吗？”
离开时，sir多问了一句。
“如果方便的话……”
傅修女想到电话内容，点了点头。
“那让任跟你去吧！任——”
“明白。”
目送sir和小棠菜离开后，任说道：
“傅修女，我们走吧？”
“麻烦你了。”
路上，任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刚才看你接完电话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大事，教会通知我说有人闯进去翻得乱七八糟，担心丢了东西，所以急着回去看看。”
“现在的人胆子真大！”
抵达教会时，工作人员已整理好凌乱的物品。见到傅修女，他们立刻上前汇报情况。
“傅修女，检查过了，贵重物品都没丢，保险柜也完好无损，里面的钱一分不少。但有个奇怪的情况——整理时发现少了些资料。”
“什么资料？”傅修女松了口气，语气轻松了些。
“是一些团契活动的照片。”
“哪一年的照片？这些可是教会宝贵的回忆！”傅修女急切地问。
“1974年的，一整年的照片全不见了。”
“傅修女，你刚才提到苏盈就是74年去世的吧？”任敏锐地察觉到异常，立刻插话。
“没错，我记得那年苏盈还参加过团契活动。”傅修女稍作回忆，肯定地说道。
这番话让任心头一震。教会丢失的团契照片，会不会是凶手所为？或许那些照片里藏着关键线索？
他赶紧追问：“傅修女，教会是否还保留着那些照片的底片？我怀疑它们可能与几起命案有关。”
“底片？恐怕很难找到了。”傅修女面露难色，但随即补充道，“不过我可以问问教友们，看他们手上有没那年的照片。”
“太好了，麻烦您尽快联系。如果有发现，请立即通知我。”任说完，又询问是否需要报警。
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他离开教堂，没回警局，而是掏出胡森的名片，走进路边电话亭拨通了号码。
嘟——嘟——
等待音持续了很久，就在任以为会像昨晚一样无人接听时，电话突然通了。
“喂！谁啊？”胡森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吼道。
任瞥了眼手表——都快中午了，这家伙居然还在睡，昨晚不知干了什么勾当。
“有个猛料给你，现在能见面谈吗？”任直截了当。
“马上到！地点？”听到“猛料”二字，胡森瞬间清醒，声音充满亢奋。
虽然尚不清楚具体内容，但天上掉馅饼的事，总是令人振奋的。
郊野公园凉亭处，胡森在电话里催促道：赶紧过来，不然我找别人了！
任估算了下距离，爽快答应：二十分钟内到。
挂断后，他慢悠悠踱步前往，不过五六分钟路程。凉亭里零星坐着几位游客，任找了个空位坐下，点燃香烟静静等候。
烟蒂刚掐灭，就见胡森风风火火冲进凉亭。任起身示意，两人默契地转移到僻静的树荫下。
老兄是你啊！胡森热情地拍着任肩膀，这次有什么猛料？价钱包你满意。
具体怎么算？任吐着烟圈问道。虽非为钱而来，但送上门的报酬不要白不要。
看爆料价值定。胡森狡猾地打着太极。
半年三起少女连环命案，警方至今未破，够劲爆吧？任弹了弹烟灰。
涉及警方？
怎么，记者也怕这个？
倒不是怕，就看新闻 ** 性够不够。
连杀三人，你说市民看到报道会不会人人自危？任眯着眼睛反问。
胡森搓着手盘算：先付一千定金，反响好再加！最近业绩惨淡，他决定赌一把。
一千？打发乞丐呢？这可是警方压着的案子。任冷笑。
那...再加两百？胡森露出割肉般的表情。
经过几轮拉锯，最终以两千成交。胡森信誓旦旦承诺后续分红，但任压根没打算再联系——他本就不是为钱而来。
交代完案件细节，任回到警署继续摸鱼，静待媒体掀起波澜。
胡森是否会借此找任麻烦，任毫不在意。除了胡森，没人知道消息是他泄露的。到时候死不承认就行！
……
147 警署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