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交换流民（2/2）
这话让车厢里的低泣声又多了几声，绝望的气息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车厢最角落里，一个一直沉默不语，脸上甚至带着几道陈旧疤痕的女子，抬起了头。
她的眼神不像其他人那样惶恐，反而有一种近乎死水的冰冷和麻木。她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像寒风吹过：
“家都没了，男人死光了，还想那么多干嘛？是当仆人还是当妾室，有什么区别？能先活下去……再说吧。”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少许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带来了一种残酷的清醒。车厢内重新陷入了沉默，只剩下车轮碾过路面的单调声响，载着她们，驶向一个完全未知的未来。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对她们而言，这或许不是深渊。
天色彻底黑透，沉重的夜幕裹挟着寒意降临。卡车车厢里，女人们挤靠在一起，黑暗中只有彼此微弱的呼吸和车轮的颠簸声，未知的前路让不安在沉默中蔓延。
当车终于停下，她们被士兵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指令着，踉跄地走下车，站在了一片坚硬的广场地面上。
首先闯入视线的，是光。
不是摇曳的油灯或烛火，而是从周围那些规整建筑窗户里透出的、稳定而明亮的白光！那光芒如此陌生，又如此令人心醉。
“电……是电灯！这里竟然有电！”一个有些见识的女子失声惊呼，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难道……我们被带到了王城？”
“快看那边！那些房子，有三层那么高！盖得好整齐！”另一个女子指向广场一侧的住宅区。
“还有那个！广场中央发光的石碑！上面刻着字……这一定是一座王级的大城！”更多的惊呼声响起，绝望中似乎透出了一丝虚幻的希望之光。
与周围人的兴奋不同，那名脸上带疤的女子，自下车起，那双锐利的眼睛就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最终死死盯住了守卫士兵手中持握的步枪。那流畅的金属线条和奇特的构造，让她本能地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这时，卡尔迈着利落的步伐走到这群女人面前。她目光冷静地扫过，清点了一下人数，算上几个懵懂的孩子，也才五十多人。她首先将那些带着幼童的寡妇分了出来，用通讯器叫来了食堂炊事组的组长——一位看起来颇为干练的中年妇女。
“把这些带去食堂，安顿下来，以后就在小炒包间做服务工作。”卡尔简洁地吩咐道。组长应了一声，便领着那些抱着孩子、神情忐忑又带着一丝庆幸的妇女离开了广场。对她们而言，能去食堂工作，至少意味着孩子和自己能活下来，或许还能吃饱饭。
我靠在suv的前引擎盖上，默默看着卡尔如同分拣物品一般，轻易地改变着这些女人的命运轨迹。这种掌握他人人生走向的感觉，在我心底泛起一种微妙而令人上瘾的波动。
卡尔接着又从中挑出了二十多名看起来比较机灵、容貌也相对出色的女子，示意等候在一旁的城堡女仆长将她们带走，想必是补充进城堡的仆役队伍。
此刻，广场上只剩下了十二名女子。她们站姿各异，但眼神中都透着一股与普通流民截然不同的气息——警惕、坚韧，甚至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卡尔走回我身边，低声道：“主人，剩下的这几个不简单。身上都带着杀气，肯定见过血，杀过人。尤其是那个脸上有疤的……”卡尔的目光锁定了那个一直关注步枪的女子，“她的肌肉反应和气息凝练程度，估计有银星骑士的实力。”
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银星骑士，在这片大陆上已经算是好手了，竟然会混在流民队伍里？我目光随意地瞟向十米外那个疤痕女子。
下一个瞬间，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原地消失，几乎贴着脸出现在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反应极快，在我出现的刹那，一拳已带着破风声直捣我的面门，动作狠辣果决！我微微侧身，轻描淡写地避开了这足以击碎砖石的一拳。
女子一击不中，毫不恋战，足尖点地，身形暴退十余步，瞬间摆出了严密的防御姿态，眼神如临大敌般死死锁定我，全身肌肉紧绷。
我并未追击，只是缓缓竖起右手食指，指尖之上，一缕凝练如实质的金色光芒骤然亮起，在这夜色中格外耀眼。我朝着她，隔空轻轻一指点出。
“嘭！”
一声闷响，那女子如同被一柄无形的万钧巨锤正面击中腹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十余米外的地面上，又翻滚了几圈才勉强半跪着停下。她强行咽下涌到喉头的鲜血，抬头望向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骇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金……金星骑士？！”
我再次一个闪身，如同瞬移般又一次贴近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跟着我，我让你成为金星骑士。愿意吗？”
女子抬起头，脸上疤痕在灯光下更显狰狞，但她的眼神却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成为金星骑士，那是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巅峰！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嘶声道：“你能让我成金星骑士，我就是你的人！这条命，就是你的！”
“很好。”
我嘴角微勾，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闪烁着幽蓝色微光的、指甲盖大小的菱形芯片。不等她反应过来，我手掌一翻，直接将芯片拍在了她的额头上！
“呃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划破夜空！女子如同遭受了极致的痛苦，猛地抱住头颅，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疯狂地翻滚、抽搐，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广场上其他女子都吓呆了，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她们显然误会了，以为是我在用某种残酷的手段惩罚这个胆敢对我动手的“刺头”。
就连卡尔也是一个闪身来到我身边，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不解：“主人，您这是……？”
我抱起双臂，神色淡然：“等着看就好。”
惨烈的折磨持续了大约三分钟。
当地上的女子终于停止翻滚，挣扎着重新站起来时，她身上的气息已经截然不同！原本的戾气和锋芒似乎内敛了许多，但眼神却变得更加深邃锐利，周身隐隐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远超从前数倍的力量，脸上充满了震撼与狂喜。
随后，她猛地转向我，双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用无比恭敬、甚至带着虔诚的语气说道：
“主人！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唯一主人！维拉愿为您奉献一切！”
卡尔站在我身边，满眼都是震惊，她感受着维拉身上那股已经隐隐逼近金星骑士门槛的强大气息，难以置信地看向我：“主人……是您……您提升了她的实力？！”
我微微颔首：“一种……技术。”
卡尔湛蓝的眼眸瞬间亮起了小星星，她一把抱住我的胳膊，罕见地带上了一点撒娇的语气：“主人！我也要！你也给我提升一下嘛！我也要变强！”
我失笑，伸手勾了勾她光滑的下巴，触感细腻：“傻妞，你现在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了，这种一级基因强化芯片对你没用。想再进一步，等我们的科技文明等级达到三级，解锁更高级的强化模块再说吧。”
卡尔闻言，虽然有些小失落，但听到“三级文明”和“更高级强化”时，眼中又重新燃起了期待的光芒，紧紧抱住了我的胳膊。
芯片融合完成的瞬间，一股清晰的数据流便涌入我的意识——维拉的身体状况、力量等级、甚至潜在天赋，都如同透明的水晶般呈现在我眼前。
我围着她转了一圈，摸着下巴仔细感知着这些信息。
她的底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多年的生死搏杀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只是缺乏系统的引导和更高级的能量运用法门。这枚一级芯片不仅强行提升了她的能量层级，更将她原本杂乱的战斗技巧进行了初步的梳理和优化。
“嗯……敏捷和隐匿天赋突出，适合走刺客或斥候路线……”我沉吟片刻，拿起对讲机，“3号，从装备库送一套‘影忍’系列的标准装备过来，要适合银星巅峰到金星初阶使用的。”
命令下达仅仅五息之后，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闪现在我身侧，正是3号。他沉默地将一个黑色的金属箱放在地上，对我微微颔首，随即再次化作黑影消失在场中，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快得让普通人几乎无法捕捉。
维拉看着3号消失的方向，瞳孔微缩，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近乎失神的震撼。她下意识地低声喃喃：“这……这是什么地方？金星级别的强者……怎么会像大白菜一样随处可见？就算是王城，明面上的金星骑士也绝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我没有理会她的震惊，随手打开了金属箱。
箱内整齐地摆放着一套漆黑的紧身作战服，材质特殊，在灯光下几乎不反光；几把造型奇特的短刃、手里剑、钩索等工具镶嵌在凹槽内；还有一个覆盖半脸的面具和一双软底快靴。
“维拉，这套装备以后归你了。换上试试，看合不合身。”我指了指箱子。
维拉没有丝毫犹豫，对我展现出了绝对的服从。她直接当着我的面，利落地脱下了身上那件沾满污渍和破洞的粗布衣服，露出了下面虽然布满旧伤疤痕、但线条紧实流畅、充满力量感的身体，以及……咳咳，相当傲人的本钱。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赶紧转过身去。这妞的作风也太……直接了点。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很快，维拉的声音响起：“主人，我换好了。”
我转过身，眼前顿时一亮。
漆黑的忍者服完美地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将她矫健的身姿衬托得淋漓尽致，半脸面具遮住了那道疤痕，只露出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睛，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危险而神秘的气息。她拔出箱子里那两把闪烁着幽光的武士短刀，随手挥动了几下，刀刃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嗡鸣，她的眼神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好锋利的刀！好顺手的兵器！”
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向身旁一脸跃跃欲试的卡尔，对维拉说道：“维拉，现在你和卡尔切磋一下。你不需要留手，全力进攻，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极限在哪里。”
卡尔闻言，立刻对我翻了个娇俏的白眼，伸出白皙的手掌：“把我的‘灰烬使者’拿来！”
我嘴角抽了抽，有点不确定地问：“你确定要用那把大家伙？切磋而已，用训练剑不行吗？”
卡尔下巴一扬，湛蓝的眼眸中燃烧着战意，语气不容置疑：“少废话！快给我！好久没遇到能让我稍微认真一点的对手了，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砍死她的。”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意念一动，从随身的空间背包中取出了那柄几乎和卡尔等高、剑身宽阔、铭刻着暗红色纹路的双手大剑——“灰烬使者”。沉重的巨剑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将大剑扔给卡尔，她单手轻松接过，随意挽了个剑花，沉重的巨剑在她手中仿佛轻若无物。
这时，广场四周的大型探照灯被全部点亮，将中央照得如同白昼。这边的动静早已吸引了领地居民的注意，无论是士兵、工人还是刚刚安顿下来的流民，都纷纷围拢过来，里三层外三层，议论纷纷，兴奋地期待着这场难得一见的高水平对决。
广场中央，卡尔单手持着巨剑，剑尖斜指地面，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维拉则双刀反握，身体微微前倾，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我深吸一口气，朗声宣布：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