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男爵的城堡(2/2)
如烟见状,也学着我的样子去拍另一匹马的脖颈,那匹白马却突然低下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像是叹息,又像是回应,还轻轻点了点头。如烟先是一愣,随即笑出声来:“哈哈哈,它认我了!”
“终于不用走路了,哈哈哈!”她纵身一跃,翻上马背,动作潇洒利落。她将背上的弓箭和箭袋随手一扔,羽箭散落在枯草间,像被遗弃的旧梦。她把m1卡宾枪利落地插进空了的箭袋,金属与皮革摩擦发出“唰”的一声。
一夹马腹,白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林间小道,扬起一串落叶与尘土。
我和卡尔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燃着火光——是疲惫后的释然,是危机中的希望,是踏上新征途的决意。我们同时翻身上马,缰绳一抖,马蹄叩击大地,节奏渐起,如战鼓擂动。
三匹马并肩奔腾在原野上,如烟一路飞驰,她的表情愉悦,比骑她的火焰狮更加愉悦,发丝在疾风中化作一道流动的墨色流火,衣角猎猎翻卷,仿佛连风都在为她的喜悦让路。很快,我们看到了山丘之后升起的寥寥炊烟,那烟缕细弱却执拗,在冷蓝渐染的天空下蜿蜒上升,带着柴草与焦土的微腥,像是一声声无声的哀求,飘散在渐凉的风里。
我们进入一片树林,枯叶在脚下碎裂,发出细碎而沉闷的声响,如同大地在低语。拴好了马匹,整理了一下装备,金属扣环轻碰的脆响在寂静林中格外清晰,像心跳,又像倒计时。
朝山丘上跑去时,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夹杂着腐叶与泥土的腥气,空气中弥漫着秋末特有的清寒与肃杀。我们趴在山丘背面,枯草如针般扎着脸颊,风从坡顶掠过,带着远方火把燃烧的焦油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息——那是血的味道。
举起望远镜,视野中的景象在微颤的光晕中清晰起来。
山丘后是一座中世纪风格的城堡,灰黑色的石墙高耸厚重,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塔楼尖顶刺向渐暗的天空,投下长长的、如刀刻般的阴影。
城堡由粗粝的岩石垒成,缝隙间爬满了暗绿的苔藓,仿佛岁月的血痂。围着城堡建造的五十多个石头屋子低矮拥挤,屋顶铺着泛黑的茅草,烟筒里飘出的炊烟稀疏而沉重,像是被恐惧压弯了腰。石屋之间的泥路上,几只瘦狗蜷缩在墙角,连吠叫的力气都似被抽尽。
此时城堡前的空场上,聚集着很多人,灰袍、粗布、佝偻着背,像一群被霜打蔫的庄稼。他们围成一个圈,沉默得如同石雕。圈子中央是一个漆黑的木桩,被火熏得焦黑,上面绑着一个女人。
她身上的粗麻衣早已被撕破,露出青紫交错的肌肤,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却仍能看见她年轻而倔强的轮廓。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猩红的丝绒长袍在风中翻动,像一团不祥的火焰。他金线绣边的腰带上挂着银质酒壶,手中把玩着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
他捏着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嘴角勾起一抹轻佻而残忍的笑,声音虽远,却如毒蛇滑过耳畔:“谁还敢违抗本领主的意志?”
几个士兵挥舞着锈迹斑斑的战斧与长矛,铠甲上沾着干涸的血渍,他们嘶吼着,声音粗哑如兽,却无法激起人群一丝回应。周围的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连呼吸都压抑着,仿佛连风都不敢惊扰这死亡的仪式。
尘土在斜阳中缓缓浮动,像无数细小的亡魂在游荡。
这时,华丽的男子突然转身,斗篷翻卷如鸦翼,他面向人群,双臂高举,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宣告。
他拔出匕首,寒光一闪,如毒蛇吐信。他一手按住女子的头,发丝从他指缝间滑落,另一手匕首毫不犹豫地划过她白皙的脖颈——动作干脆得如同收割麦穗。
鲜血喷涌而出,如一道猩红的溪流,顺着女子的胸前蜿蜒而下,滴落在干裂的泥地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像时间在倒数。那血泛着暗金与赤红交织的光,触目惊心。
华丽男子挥舞着手里带血的匕首,刃尖滴落的血珠在空中划出细小的弧线,他继续对着人群叫喊,声音愈发激昂,仿佛在宣告一场胜利。
然后,他冷笑着,带着士兵大步走回城堡。厚重的橡木大门在轰然声中关闭,铁链坠落的声响如同墓穴封棺,沉闷而决绝。
人群中,突然跑出一男一女两个老者,衣衫褴褛,白发凌乱,脸上刻满风霜与绝望。他们跌跌撞撞地扑向木桩,跪倒在泥地上,老妇人抱住女子的小腿,枯瘦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嘶哑的哭声撕裂了死寂:“我的女儿……我的孩子啊!”老者则仰头望着城堡,眼中燃着怒火,却只能化作无声的颤抖。又有几人悄然上前,解下木桩上的女子,她的身体已经冰冷,头无力地垂下,长发扫过地面,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枯叶。
他们将她轻轻放到一块粗糙的木板上,用一块褪色的灰布盖住她的脸,然后默默抬起,朝一座最边缘的石屋走去。那石屋的门框上,挂着一串干枯的野花,或许是她生前最后的温柔。
我看了一下城堡,2个箭楼上才4个弓箭手,我挪到卡尔身旁,从背包中拿出一支带8倍镜的98k,然后装上了消音器,又拿出2挺歪把子,和一个装满弹夹的弹药箱,对卡尔说到”只要他们冲出来,就直接突突突“卡尔和如烟接过歪把子,架好支架,检查了一下弹夹,就瞄准了城堡大门。我二话不说,开始点射,两个箭楼上的弓箭手,原本是这座城堡的第一道防线,却在我精准的点射下,一个接一个地从高处坠落。
98k的子弹穿透头颅,如同热刀切过黄油,没有惨叫,只有沉闷的“噗”声和身体砸地的闷响。他们甚至没明白敌人来自何方,便已命丧黄泉。
城堡内的士兵冲上城墙,茫然四顾时,死亡的镰刀已然挥下。我透过8倍镜,冷静地收割着生命。
他们的头颅在子弹的冲击下炸裂,红白之物溅满石墙,如同被无形之手泼洒的颜料。恐惧迅速蔓延——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戮。他们开始奔逃,有人跳下城墙,摔断了腿,却仍挣扎着爬行,只为远离这人间地狱。
就在混乱达到顶峰时,城堡上的窗户打开了,一只手伸出,挥舞着,像是在指挥反击。可下一秒,那只手连同小臂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硬生生撕裂,血柱喷涌,惨叫划破长空。没人看到攻击来自何方,这一切早已超越了这个时代对“武器”的理解。
几个胆大的农民从石屋里探出身来,迅速取走城堡上掉下的弓箭,又缩回屋内。他们的眼神中不再只有麻木,多了一丝希望,也多了一丝敬畏。
“要不……我们直接打进去?”我低声说道。
“好,打进去。”如烟话音未落,卡尔已如鬼魅般冲出。
她的身影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五十米距离,转瞬即至。匕首出鞘,精准插入城墙石缝,她踏刃而上,轻盈如燕,却带着死神的重量。跃上城墙的瞬间,她已架起歪把子,枪口喷吐火舌,扫射声如同雷鸣。一百多名正集结的士兵,还未来得及列阵,便在密集弹雨中纷纷倒下。
“我草,人造人这么猛的吗?”我忍不住爆粗。
如烟紧随其后,周身燃起赤红火焰,仿佛从地狱归来的女武神。她一跃上墙,便大喊:“卡尔!别杀光了,给我留几个!”话音未落,枪声已响成一片。
她落地后抄起手枪,开始对地上的伤者补枪。那些还未断气的士兵,看到她宛如魔鬼降临,惊恐爬行,哀嚎求饶。可在这场战争中,怜悯是奢侈品。如烟不是圣母,她是终结者。逃得快的,叫得惨的,反而死得更快——因为她的子弹,从不落空。
小广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冲过去,往城门扔了一捆手榴弹,城门轰然被炸得粉碎,我站在被炸成碎石堆的城门前,手中紧握着那柄泛着幽蓝光芒的粒子光剑,剑身嗡鸣,像是在渴望更多的生命。身后,卡尔与如烟正站在尸体中间装填弹药,歪把子机枪的枪管还冒着热气,弹壳散落一地,像是一场金属暴雨后的残骸。我站在中央,手中换上一捆高爆手榴弹,准备炸开城堡主殿的大门。
就在此时——
“吱呀——”
一扇高处的窗户缓缓推开,一根木杆伸出,顶端挂着一条洁白的内裤,随风左右摇晃,像一面滑稽却又无比真实的降旗。
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我是蒂亚王国的男爵,是这一片地区的领主……我现在投降!按照贵族战争条例,你们不能杀我!我们……我们开始谈判!”
我停下动作,仰头望去。那张苍白的脸藏在窗后,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侥幸。他以为贵族的身份能成为护身符,以为条例能挡住子弹与光剑。
我冷笑一声,将手榴弹轻轻放在脚边。
大喊到:“里面的人听着,举起双手,慢慢的给我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