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我咋成神使了(1/2)
城堡大厅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在铁锈吱呀声中缓缓洞开,仿佛自沉睡百年的墓穴中吐出阴风。门缝里透出的昏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出断手男爵佝偻的身影——他高举着一条雪白的内裤,布料在风中微微颤动,像一面荒诞的降旗。他身前的烛火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石墙上,宛如一只挣扎的困兽。
两名衣着华贵的妇人紧随其后,丝绸长裙拖过石砖,发出窸窣的声响,珍珠发饰在幽光中泛着冷白的光泽,却掩不住她们脸上凝固的惊惧。两名女仆低着头,双手紧握托盘,盘中银质酒具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却令人心悸的响声。
突然,她们的脚步戛然而止。大厅前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鲜血如暗红藤蔓在石砖缝隙间蔓延,尚未完全凝固,泛着黏腻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混杂着蜡油与腐朽木头的味道,令人作呕。一盏倾倒的铜灯仍在燃烧,火苗跳跃,将血泊映成流动的熔金。那妇人们瞳孔骤缩,嘴唇颤抖,仿佛看见了地狱的入口。没有一句言语,她们转身就跑,裙摆翻飞如受惊的白鸟,脚步凌乱地敲击着石地,回声在空旷的厅堂中反复碰撞。
我怔在原地,心头却翻涌着荒谬与错愕——不是说好谈判吗?咋一出来就跑?如烟却毫不迟疑,眼神冷得像冰湖深处的星。
她抬手,五声枪响撕裂寂静,火药味瞬间炸开,硝烟袅袅升腾,混着血雾在光柱中盘旋。五人应声倒地,唯有男爵在痛苦中翻滚,右腿鲜血喷涌,染红了他那条本该象征体面的白色裤管。他嘶吼着,声音在石壁间回荡:“我是男爵!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整个王国的贵族都会追杀你们!你们会成为公敌!”
我缓步上前,靴底踩过血泊,发出轻微的黏响。弯腰拾起一柄青铜短剑,剑身斑驳,绿锈如蛇纹缠绕,仿佛从古墓中出土的遗物。我蹲下身,用剑背轻轻拍了拍他惨白的脸颊,金属的寒意让他一颤。“我把你杀了,再挖个坑,深埋三尺,野狗都不知你埋在哪——那不就没人知道是我干的?”我声音平静,却像一把钝刀缓缓割过空气。
男爵瞪大双眼,眼白布满血丝,嘴唇哆嗦着,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不是王国律法能约束的“人”。“你们……你们不是王国的人……你们是疯子!是邪魔!是来自深渊的灾祸!”他嘶吼着,声音已带哭腔。
卡尔沉默上前,铁甲铿锵,像一尊从传说中走出的板甲战神。她一把将男爵提起,仿佛拎起一袋麦糠,大步走向城堡前那片荒芜的空地。那里,一根漆黑的木桩孤零零矗立,像是被雷劈过,焦痕斑驳,不知见证了多少过往的处决与誓言。卡尔将男爵绑在桩上,动作利落,绳索勒进皮肉,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她转身,面向四周低矮的石屋,声音如雷滚过荒原:“我的主人领主决斗胜利,成为新任领主!愿归顺者,我们将赐予庇护;三日内不归顺者,可自行离去,不得滋扰!”她的声音浑厚,穿透夜风,惊起远处林中的夜枭。话音落下,她抽出那柄宽厚的大剑,剑身在残阳余晖下泛着冷银光泽,像一道凝结的月光。
唰——
没有犹豫,没有宣判,只有一道弧光划破寂静。
头颅飞起,喷涌的鲜血如黑红喷泉,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随即重重砸落,与半截木桩一同滚入尘埃。风忽然静了,连虫鸣都止息。卡尔收剑入鞘,转身走回城堡,背影被拉得极长,仿佛一尊从古老壁画中走出的裁决之影。
我和如烟立于城墙之上,石砖冰冷,风卷着血腥与尘土扑面而来。我们望着那具无头尸体在渐渐冷却,和如烟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荒诞与无语。
“就这……?”我低声喃喃。
“这就完了?”我转头看向卡尔,她已站在我身后,如一座沉默的山。
“按照我的记忆,确实是这样。”她语气平静,仿佛刚完成一场再寻常不过的仪式,“归顺者会来效忠,不从者自会离去。”
我和如烟同时抬手,重重拍在额头上,发出两声闷响。“就你那几百年前的记忆?靠谱吗?”我长叹一声,
“还是我来吧。”我挥了挥手,“你们先去城堡里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值钱的、有用的,或者……能解释这一切的线索。”
如烟眼中瞬间亮起光芒,像猫看见了鱼市,兴奋地一跃而下,长发翻飞,身影轻盈地消失在拱门之后。卡尔则沉稳地跟上,铁靴踏地,声声如鼓,仿佛在宣告:旧时代已死,新秩序,正在血与火中缓缓睁开双眼。
我从背包中缓缓取出那台泛着冷光的扩音器,我站上城头,脚下碎石簌簌滚落,回声在空荡的庭院中久久不散。
“我是这片领地新的领主!”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撕裂死寂,如雷贯耳,在石墙间来回碰撞,
“我现在需要10个人为我工作,每月发1枚银币,每天管3顿饱饭!”
话音落下,四野无声。只有风在石缝间低语,像是亡魂的叹息。远处的石屋群静默如墓碑,没有一丝灯火,没有一缕炊烟。那一片死寂,仿佛连时间都被冻结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我眉头紧锁,掌心微汗,暗道一声:“我草……”
下一瞬,我猛然架起那挺歪把子机枪,枪管泛着幽蓝的冷光,像一条苏醒的毒蛇。我扣动扳机——“哒哒哒哒哒!”一连串火舌喷吐,灼热的弹壳叮叮当当地弹跳在石砖上,冒着白烟。
子弹精准地撕裂空气,狠狠凿进城堡前那根粗壮木桩上捆绑的男爵尸体。那具还在滴血的躯体在弹雨中剧烈震颤,血肉横飞,骨骼碎裂声清脆而残忍,转眼间,曾高高在上的贵族便化作一滩红白交杂的烂泥,顺着木桩缓缓滑落,渗入干裂的大地,引来几只饥饿的野狗在远处逡巡低吠。
我放下枪,枪口仍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起火药与鲜血混合的刺鼻气味。我再次举起扩音器,声音低沉如深渊回响:“要是没人出来,那我就将你们全杀了,反正都是没用的废物。”
话音未落,低矮的石屋中骤然爆发出女人压抑已久的哭声,凄厉而绝望,像被掐住喉咙的母狼。紧接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十几个男人从四周走出,脚步迟缓,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拖拽。
他们衣衫褴褛,补丁重叠,脚上缠着破布,踩在碎石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年纪大的约莫三十多岁,脸上刻满风霜与恐惧的皱纹;小的不过十五六岁,瘦得像根竹竿,眼神里却还残存一丝未被磨灭的光。他们走到那根沾满血浆的木桩前,整齐地站定,头颅低垂,双手紧贴裤缝,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审判的囚徒。
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规矩”。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废土之上,权力不是由契约赋予,而是由暴力书写。我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功法,丹田处一股炽热能量如熔岩翻涌,瞬间贯通奇经八脉。
刹那间,周身腾起橙红火焰,焰苗如龙蛇舞动,灼热气浪将地面的尘土卷成螺旋,火光映照在我的瞳孔中,宛如两轮燃烧的小太阳。我脚尖轻点,整个人如陨星般从城头直坠而下,落地时轰然一声闷响,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热浪逼人。
那些男人瞳孔骤缩,呼吸停滞,有人腿软得几乎跪倒。他们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一个人,竟可御火而行,凌空而至。在这片早已遗忘魔法与神迹的土地上,我此刻的模样,无异于从传说中走出的神明。
我收束火焰,气息归元,看着这群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躯体,胸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们不是奴才,只是被时代与压迫磨平了脊梁。我从背包中取出砖头般的黑麦面包——外壳焦硬,内里紧实,散发着谷物烘焙后的醇香,在这死寂的城堡中,竟成了最奢侈的香气。这样的面包,我还有上万个,沉甸甸地压在背包深处,像是我为这片荒芜带来的第一缕希望。
我将面包一一递出。他们颤抖着接过,手指冰凉,掌心布满老茧与裂口。有人捧着面包,泪水无声滚落,砸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间被吸吮殆尽。
一个少年跪倒在地,哽咽着:“神使大人……这……这是领主大人才能吃的东西……”其他人纷纷跟着跪下,额头触地,口中不断重复着“感恩”“效忠”“愿为您赴死”之类的话语,声音颤抖却真挚。
我轻叹一声:“都起来吧,先把城堡里的尸体清理一下”
可无人敢动。他们依旧低着头,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是罪过。我摇了摇头——奴性已深入骨髓,不是一场火焰、一发子弹、一块面包就能轻易抹去的。但我知道,改变,总得从一块面包开始。
我一个闪身,身影如鬼魅般掠回城头,衣角带起一缕火星,随风飘散。转身踏入城堡幽深的拱门,石阶冰冷,墙壁上挂着蛛网与风干的血迹。我站在二楼那扇破碎的窗前,窗框上的木头早已腐朽,随风轻扬。
我望着下方——男人们确认我离开后,才缓缓起身,动作依旧拘谨。他们先是抱着面包,像护着圣物般跑回各自的石屋,不多时,便带着妻儿老小走出——女人裹着破旧的麻布裙,孩子瘦得皮包骨头,眼神怯生生地打量着这片刚刚经历杀戮的城堡。
但他们没有犹豫。男人开始搬运尸体,动作熟练得令人心酸——推车的吱呀声、尸体拖拽的摩擦声、铁锹挖土的闷响,交织成一曲沉重的劳工之歌。
没有呕吐,没有抱怨,仿佛死亡与腐烂早已是他们日常的一部分。几个妇女蹲在尸堆旁,熟练地扒下死人身上的皮甲、铜扣、银饰,动作精准得像屠夫分割肉类。她们的手上布满冻疮与伤疤,却稳如磐石。
我静静看着,指尖轻叩窗沿。这时,卡尔悄然出现在身后,脚步轻得像猫,发丝微乱,额角还带着之前战斗留下的擦伤。她望着下方忙碌的人群,嘴角微扬:“主人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只要您下命令,他们就会干活的。”
我侧目瞥她一眼,眼神冷峻:“这是我面包的功劳,不是你的嘴皮子。”我顿了顿,语气略缓,“你快去找找有没有啥卷轴、古籍之类的东西,试着修复一下你的记忆吧。你忘了的,可能比你知道的更重要。”
卡尔吐了吐舌头,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哦”了一句,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我抬头望了一眼那轮逐渐变暗的“太阳”,我叫来卡尔“卡尔,你知道发电机吗?”我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城堡里回荡,略显沙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