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爹,我们投敌吧(1/2)

郑小姐拖着那条铁链在兵营很快过了半个月,期间在牛大山和谢兰英的安排下,她在送饭的时候看到了射击训练,看到了那电影中一模一样的杀伤力,她开始相信真的有上界;她在跟牛大山领取物资的时候,看到了火车;她在给男兵送奶茶的时候,看到了手榴弹爆炸;某个夜晚,郑小姐坐在宿舍外的石墩上,脚踝上的铁链随着她轻微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叮当”声,如同她心底那点不肯熄灭的执念,在寂静中轻轻回响。她仰着头,目光穿过铁网般的营栅,投向那片浩渺星空,思绪早已飘回江南的庭院——爹爹是否也在看同样的月亮?爹爹应该在路上吧?

忽然,天边裂开一道异样的光痕。

先是橙红,如熔金般灼灼燃烧,划破夜空,像一只巨大的火鸟振翅疾飞,拖出长长的尾焰,炽热得仿佛要将云层点燃。

紧接着,一团更为猛烈的火红烈焰紧随其后,如怒涛奔涌,带着雷霆之势追击而上。那火团边缘跳跃着金黄与靛蓝的火舌,竟在空中频频迸射出细小的赤色火球,“嗖嗖”地撕裂空气,炸裂在前头那团橙光周围,爆开一朵朵转瞬即逝的火莲,轰鸣声闷闷地滚过天际,像远古巨兽的低吼,震得人心口发颤。

郑小姐猛地站起,铁链“哗啦”一响,她手指死死抠住石墩边缘,指尖发白。她瞪大双眼,瞳孔里倒映着天上那场惊世骇俗的追逐与交锋,呼吸几乎停滞。那不是流星,不是天火,更不是人间的兵器——那分明是传说中才有的之战!

“谢班长!谢班长!快看!天上……天上两个大火球在打架!”她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与激动,几乎要破音。

片刻后,谢兰英披着外衣走出来,发髻微乱,脸上却无半分惊色。她仰头望了一眼那仍在激烈缠斗的两团烈焰,嘴角轻轻一撇,仿佛在看一场早已司空见惯的闹剧,淡淡道:“哦,没事,那可能是仙君又调戏宫女被女帝抓包了。哎,他们总是这么打来打去的,吵死了,影响人睡觉。”

郑小姐怔住,如遭雷击。

仙君能飞,她已勉强接受——那是上界仙人,神通广大,理所应当。可女帝……女帝也能御空而行?还能追着仙君打?那不是帝王之尊、后宫之主吗?难道……嫁给仙君,便能得道成仙?还是说,女子修行,真能至如此境界?

她再度抬头,那两团火焰已在高空盘旋交击,橙红与火红交织,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映出她眼中翻涌的惊涛。

风卷起她额前的碎发,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铁的光泽,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寒意。她的双手缓缓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指尖传来刺痛,却远不及心头那股灼热来得强烈。

她望着那女帝模样的火团,如烈焰凤凰般不屈不退,心中某处仿佛被狠狠撞开。原来女子也可以如此强大,可以御火而行,可以追着仙人讨个公道,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她缓缓闭上眼,又猛地睁开,眸中再无迷茫,只余下一种近乎决绝的清明。她轻声自语,却字字如钉:“若这世道真有仙路……我郑婉柔,也想走一遭。”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薄雾如纱,轻轻笼罩着万兽城的军营上空。我揉着酸软的小腰,脚步略显虚浮地走进食堂,昨夜那场“战斗”委实激烈,虽非刀光剑影,却也耗尽心神。刚在长条木桌旁坐下,木凳还未来得及焐热,谢兰英便像只灵巧的狸猫般凑了过来,发梢微乱,眼眸亮得惊人,压低声音道:“昨晚,她看见你和女帝打架了。”话音未落,她已转身欲走,像一缕捉摸不定的风。

我嘴角微扬,伸手在她挺翘的臀上轻轻一拍,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戏谑与亲昵:“干得不错,继续洗脑她。”

她脚步一顿,猛地回头,脸颊微红,咬牙瞪我:“我要告诉我表姐,让她收拾你!”我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耸肩:“告呗,反正她又打不过我。”话音刚落,两人正斗嘴间,忽听得一阵铁链拖地的“哗啦”声由远及近,沉重、刺耳,仿佛锁着某种被驯服的猛兽。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郑小姐一身素白囚衣,发髻微散,脚步踉跄地到我面前。她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下,铁链砸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仰起脸,眸中水光浮动,声音颤抖却坚定:“仙君……我能做你的丫鬟吗?暖床……也是可以的。”

我正捧着粗瓷碗喝一口热汤,闻言一口气没咽稳,猛地“噗”地喷了出来,汤水溅在桌面上,像一朵骤然绽开的枯菊。四周瞬间安静,连灶台边煮粥的咕嘟声都清晰可闻。

还未等我开口,一道红影如疾风掠至——小兰从角落冲出,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大逼兜”,“啪”地一声清脆入耳,打得郑小姐偏过头去。“就你还暖床,你也配?!”小兰柳眉倒竖,怒目而视,“是想抢我的位置吗?!”她声音尖利,带着不容侵犯的占有欲,话一出口,整个食堂霎时鸦雀无声。

旋即,角落里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哄笑。只见七八个穿着旧甲的士兵偷偷摸摸地从怀里掏出铜钱、银角,飞快塞给同伴,输钱的捶胸顿足,赢钱的则满脸堆笑,低声议论:“怎么样?我就说兰女官早暖过床了吧?押十文赢五十,血赚!”“我就知道,仙君身边哪轮得到外人近身?”

小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耳尖瞬间红透,像被火燎了的枫叶,又羞又恼地跺了跺脚,低啐一声“讨厌”,转身飞也似的坐回原位,头埋得低低的,连耳朵根都泛着粉红。

我轻咳两声,压下嘴角的笑意,正色道:“这个事,等你爹来了再说吧。”目光扫过郑小姐低垂的头颅,语气缓了缓,“有消息称,他已经到了万兽城。要是坐火车的话,再有个三天,应该就能到了。”

说罢,我伸手抓了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揣进怀里,起身便走。经过那几名气焰嚣张的赌赢士兵时,刻意瞟了他们一眼,眼神似笑非笑,深不可测。那几人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煞白,有人失声惊呼:“不好,要倒霉!”

果然,不过几分钟,宿舍楼上“哗啦啦”接连飞下几床棉被、衣衫、鞋子甚至还有破脸盆,砸在院子里腾起一阵尘土。

几个士兵追出来,一边喊一边捡:“我的秋裤!我的铁盆!我的被子”食堂内顿时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郑小姐缓缓起身坐到餐桌前,拿起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然后朝着小兰挺了一下胸脯还哼了一声。小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对着她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抓了2个包子跑出食堂,朝宿舍楼奔去。

三日后,天光未明,东方泛起鱼肚白,薄雾如纱,轻轻笼罩着巍峨的宫阙。

晨风微凉,带着露水与青石板的气息拂过面颊,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铜铃响,是巡夜的更夫收班归去。我骑着那头雪白毛茸茸的小羊驼,蹄声轻叩在青砖御道上,发出“哒哒”的脆响,一路朝着宫门而去。

羊驼温顺地迈着小步,偶尓喷个鼻息,吐出一团白雾,像是在抱怨这清晨的寒意。

刚至宫门口,便见几道人影蜷跪于汉白玉阶下,衣衫虽华贵,却沾满尘土,发髻散乱,显是长途跋涉而来。为首一人约莫五旬,面庞瘦削,双颊凹陷,却强撑着挺直脊背,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冰冷石阶。

身后两人亦是战战兢兢,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宫门校尉快步奔来,铠甲铿锵作响,抱拳禀报:“仙君,这几人天还没亮就到了,跪了足有一个时辰,说是天元商会的,非要见您。”我轻抬手,指尖在羊驼颈间轻轻一抚,示意校尉退下。随即侧首,对身旁的小兰低语几句。她眸光一闪,足尖轻点,如一片落叶般掠上宫墙,转瞬消失在晨霭之中,朝兵营方向疾驰而去。

我驱羊驼缓缓前行,停在那几人面前。晨光斜照,映出他们脸上细密的汗珠与惊惧的神情。

那老者立刻叩首,声音颤抖却竭力稳重:“小人天元商会会长郑富贵,拜见仙君!”语毕,身旁一名随从吃力地将一只紫檀木镶铜边的大箱推至我面前,“哐”地一声闷响,箱体沉重,似装满了金银珠玉。郑富贵哽咽道:“月前小女遭山匪劫掠,流落边关,幸得仙君搭救,才免于惨死。小人感激涕零,此乃一点心意,万望仙君笑纳。”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只轻轻挥手。两名小太监应声而出,一左一右抬走木箱,箱角金饰在微光中一闪,沉甸甸地压弯了他们的腰。

“原来是郑会长。”我声音清冷,如山涧寒泉,“那便随我来吧。”郑富贵颤巍巍起身,整理衣袍,却因久跪双腿发麻,踉跄了一下,忙被随从扶住。他不敢多言,只低着头,恭敬地落在队伍末尾,脚步虚浮,像踩在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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