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火车(1/2)

在小林这个最强大脑的统筹安排之下,金国内政稳步提升,国泰民安,百业俱兴。每日早朝,不再是权谋倾轧的角力场,而成了务实高效的议事厅。我伸了个懒腰,披着晨光步入金銮大殿,金丝绣线在朝服上折射出温润的光泽,殿外青石台阶被初升的朝阳镀上一层薄金,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御花园的金桂已悄然盛开。殿内檀香袅袅,与窗外秋日清冽的气息交织,令人心神宁静。大臣们列班而立,声音平稳而热切:“启禀陛下,江北水道疏浚工程已近尾声,可保百年无涝。”“北方三郡上报,新修驿道可提前一月贯通。”“西陲发现铁矿脉,初步估算足供五十年钢铁之需。”如烟端坐龙椅旁,眉目温润却自有威仪,最常问的一句仍是:“户部尚书,国库还有多少钱?”只要账目清晰、银钱充足,她便毫不犹豫地朱笔一批:“准了。”朝堂之上,再无推诿扯皮,只有实干兴邦的默契与热忱,仿佛春风化雨,润泽整个朝野。

眼见朝会将散,群臣正欲退下,我忽然朗声一喝:“各位大臣,随我来!”声音清越,如钟鸣鼓应。众臣一怔,随即纷纷应诺,莫敢不从。浩浩荡荡的队伍穿宫过苑,踏着落叶铺就的小径,来到皇宫后山脚下。秋意正浓,两旁枫叶如火,银杏金黄,风过处,落叶纷飞如蝶舞。眼前,一条银光闪闪的铁轨蜿蜒伸向远方,像一条沉睡苏醒的钢铁巨龙,静静地伏在大地之上。铁轨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道砟石粒整齐排列,散发着工业与秩序交织的独特气息。

大臣们驻足围观,窃窃私语,眼中满是好奇与震撼。“这便是小仙姑说的‘铁路’?真能载人行千里?”“瞧这轨道,严丝合缝,工艺精绝,非人力所能为也!”“莫非真是仙法所成?”正议论间,我取出一枚铜壳包裹的对讲机,我轻按按钮:“克莱尔,你到哪里了?”

对讲机中传来一阵“沙沙”的电流声,随即是火车碾过铁轨的“咣当、咣当”声,节奏由远及近,仿佛大地的心跳在苏醒。一个清脆活泼的少女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兴奋与紧张:“哥哥,快了!第一次开这种老古董,蒸汽压力还有点不稳,别担心——我马上就到!”

话音未落,远方天际线处,一道浓白的蒸汽柱冲天而起,如云龙腾空,撕破了秋日的宁静。紧接着,“呜——”一声悠长高亢的汽笛划破长空,仿佛远古巨兽的咆哮,又似天地间的号角,唤醒沉睡的山河。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金属的震颤与力量的律动,震得人心头一颤。

终于,一个庞然大物从铁轨尽头缓缓驶来。墨黑色的蒸汽机车头,像一头披着钢铁鳞甲的猛兽,车头前那枚巨大的铜制汽笛正喷吐着滚滚白雾,车轮转动间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咔哒咔哒”声,仿佛大地在应和它的脚步。机车通体漆黑,唯有炉膛处透出暗红的火光,透过炉门缝隙,如巨兽的瞳孔,灼灼燃烧。十节墨绿色的车厢紧随其后,车窗明亮,车身笔直,像一列沉默的军队,庄严而有序。

火车缓缓停稳,蒸汽如白龙盘旋,缭绕在众人四周,带着煤油与高温金属的独特气味,还有一丝淡淡的硫磺味,那是力量觉醒的气息。大臣们纷纷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那巨大的驱动轮——冰冷、坚硬、充满力量,指尖传来金属的凉意与震动的余韵。有人惊叹:“此物竟以蒸汽为力,无需羊驼牛力,竟能自行奔行,真乃神工!”有人跪地细观轨道连接处,喃喃:“这精度,毫厘不差,鬼斧神工!”

就在这时,车头一侧的铁梯“哐当”一声放下,一个身着蓝白相间工装、扎着高马尾的少女轻盈跃下,发丝在风中飞扬,脸上沾着些许煤灰,却掩不住眼中的光芒。她眉眼灵动,笑容灿烂,正是克莱尔。众臣见状,纷纷跪地,高呼:“小仙姑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震山谷,落叶为之纷飞。

克莱尔却毫不在意礼节,一眼看见如烟,立刻像只小狐狸般蹦跳过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仰着脸,得意洋洋:“嫂子!你看我做的大火车!我厉害吧?从万兽城到皇城脚下3000余里,十个时辰就能到达,比虎豹骑还要快上些许!”

如烟低头,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她轻轻揉了揉克莱尔蓬松的发,声音如秋水般柔和:“是啊,我们的小仙姑,天下第一厉害。”她抬头望向那列静卧的火车,阳光洒在车身上,泛起一层金红的光晕,仿佛看到了一个新时代的曙光——铁轨延伸向远方,通往山川、河流、城镇与田野,也通往一个不再被距离与贫瘠束缚的未来。

众大臣起身,在宫女的指引下走入车厢。车厢内弥漫着新漆的淡淡木香,近百名官员各自落座,宽大的车厢连一半都没坐满,十节车厢足以运载三千人,克莱尔曾算过,若再挂十节,牺牲些速度,一次可运八千吨物资。众臣闻言皆倒吸冷气,指尖在雕花扶手微微颤抖——如今牛车羊驼车载货不过五百斤,这钢铁巨兽竟有如此神力,当真逆天。一声尖利的汽笛刺破空气,车厢缓缓蠕动,窗外景致如泼墨般流动起来。两旁银杏树掠过时,金叶在窗棂上投下碎影,仿佛无数金蝶扑簌簌飞过。大臣们攥着茶盏的手松了松,忍不住低声惊叹:“竟比车轿还稳当!”忽有宫女推着锃亮的小铁皮车从过道走过,车轮碾过地砖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她一边走一边喊:“饮料啤酒瓜子花生,有需要的吗?”声音如银铃般在车厢回荡。一名武将霍然起身,虎目圆睁,粗声拦下宫女:“给某家一包花生,两瓶啤酒!”宫女抿嘴一笑,将花生啤酒置于武将面前的小茶桌上,茶桌是嵌着螺钿的檀木,花生壳在桌面磕碰时发出细碎的“咔咔”响。她敛衽行礼,鬓边步摇轻晃:“一共五元,大人。”武将怔了怔,终是从怀中掏出一张金灿灿的元币递了过去,元币在灯下流转着熔金般的光泽。

我这边已掏出一副扑克,拉着如烟和如雪开始斗地主。牌面是烫金的牡丹纹,摸上去滑如丝绸,甩牌时带起的风掠过她们鬓间珠钗,我赢了就会亲2姐妹一口,引得两姐妹耳尖泛红,恶狠狠瞪我:“登徒子!”我浑不在意,只觉车厢里渐渐热闹起来——大臣们或从宫女手中买扑克象棋,棋子落盘时“嗒嗒”作响;或有人豪掷千金买下一套白玉围棋,棋子在棋盘上碰撞如碎玉叮咚。那卖货的宫女笑得眉眼弯弯,发间银簪映着琉璃灯,仿佛缀了满天星子。车厢里顿时充满人间烟火:啤酒的麦芽香混着花生的咸香,棋子声、谈笑声、车轮与铁轨的轰鸣声交织成奇异的韵律。

午间,日头正高悬于天幕,一缕缕金辉斜洒在银白的轨道上,泛起粼粼波光,仿佛熔金流淌于大地。几辆雕饰简雅的餐车被宫女们轻巧地推来,车轮与地板轻碰,发出“咯噔、咯噔”的清脆声响,如同节拍器敲响了午间休憩的序曲。餐盒揭开的刹那,热气腾腾蒸腾而起,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酱香红烧肉的醇厚、宫保鸡丁的微辣、清蒸鱼的鲜甜,混着白米饭的糯香,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勾得人食欲大动。餐盒内三荤一素整齐码放,色泽鲜亮:琥珀色的肉块油光微闪,翠绿的时蔬清脆欲滴,金黄的煎蛋边缘微焦,宛如一幅精心绘制的市井食绘。

我站起身,手中举起铜质镀金的扩音器,声音清朗地传遍整个车厢:“各位大臣,中午就吃吃盒饭凑合一下,不够吃的可以再找宫女要,这是工作餐,不收费。然后各位大人如有急事需跟家里交代的,可去3号车厢列车长室,那里有步话机可联络皇城。”话音落下,大臣们纷纷抬头,脸上倦意一扫而空,有的抚须轻笑,有的交头接耳,议论这“盒饭”竟比府中厨子精心烹制的宴席还来得可口。

我回到座位,与如烟并肩而坐。她眉眼含春,指尖轻拈一块糖醋排骨,柔声笑道:“夫君,张嘴——”我佯作不依,她便凑近,红唇轻启,将食物递至我唇边。我顺势咬住,唇齿间不只是饭菜的滋味,更有情意绵绵的甜腻。我也不甘示弱,舀起一勺米饭,吹了吹热气,轻轻送入她口中,低语:“尝尝,这米是江南新贡的‘玉粳’,软糯得像你的眼神。”我们你一口我一口,眉来眼去,旁若无人,连阳光都仿佛为我们驻足,车厢一角竟成了温情蜜意的私域。

一旁的如雪冷眼旁观,手中捧着一份盒饭,筷子却迟迟未动。她一身素色宫装,发髻整齐,眉目如霜雪般清冷。见我们这般亲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唇角微撇,低声嘀咕:“大庭广众,成何体统。”那语气如寒泉滴石,冷得能凝出霜来。她夹起一筷子青菜,动作利落,仿佛在惩罚饭菜,引得邻座一位老御史忍不住轻咳两声,掩面偷笑。

大臣们纷纷动筷,咀嚼声、赞叹声此起彼伏。“这酱汁入味,火候恰到好处!”“咦?这鱼竟无腥气,鲜得像是刚从太液池捞上来的!”一位身材魁梧的武将——镇西将军李彪,更是豪气干云,三下五除二便扫空一盒,抹了抹嘴,大喝:“再来一份!”宫女们忙不迭地递上第二、第三份,直到第八份端上,他仍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对面的文官赵侍郎摇着折扇,笑吟吟道:“李将军,莫非腹中藏了乾坤,可称‘大肚王’矣!”众人哄堂大笑,连车厢顶棚都似被笑声震得微微颤动。

午后的春城,阳光正斜斜地洒在铁轨上,泛着银白的光,像一条蜿蜒的龙脊贯穿城市腹地。火车缓缓停稳,发出一声低沉悠长的汽笛声,仿佛从天边而来,惊醒了沉睡的城池。车厢门打开的刹那,热风裹挟着远处花田的芬芳扑面而来——那是春城独有的紫鸢尾与野茉莉混杂的气息,清甜中透着一丝湿润的泥土味。大臣们鱼贯而出,脚踩在站台青石板上的声音清脆而陌生,仿佛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站牌高耸,漆着靛蓝底子、金粉大字“春城”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字迹刚劲有力,仿佛镌刻着一座新城的尊严。几位年迈的大臣摘下眼镜,揉了揉眼,又凑近看了再看,满脸不可置信。“这……真真是春城?吃个午食的工夫,竟已行了六百余里?”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臣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颤抖与敬畏。他们记忆中的旅途,是颠簸的羊驼车、尘土飞扬的官道、夜宿荒驿的寒凉,三日三夜尚不能至,而今不过2个时辰的光景,竟已立于6百里之外。

站台上,红毯早已铺就,春城官员列队而立,衣冠整齐,神情恭敬。为首的知府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恭迎女帝驾临,春城百姓焚香以待。”声音洪亮,回荡在高阔的站房之间。站房顶棚是琉璃瓦拼成的祥云图样,阳光穿透玻璃穹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如碎金浮动。大臣们这才确信,眼前的一切并非幻梦。车站外,人山人海。人群如潮水般涌动,黑压压一片,几乎填满了整条站前广场。百姓们踮脚张望,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激动。有的指着缓缓冒白烟的火车头惊呼:“那铁兽嘴里吐云呢!”有的则伸长脖子往车厢里瞅:“仙君是不是坐在车里?”更多人则是盯着那庞然大物本身——钢铁身躯泛着冷光,车轮粗如水缸,烟囱高耸入云,仿佛从神话中走出的机关神兽。

我站上高台,举起黄铜扩音器,声音通过灵纹增幅阵传遍四方:“各位乡亲,下午三点,火车将启程返回皇城,可载两千人,票价六元,预计晚间七点抵达!”话音未落,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六元?!这么便宜的吗!”一个挑担的汉子瞪大了眼,手中的扁担差点滑落。

“2个时辰到皇城?我爹去年走商路,花了三十元不说,还走了将近10天!”一位老妇人拉着孙儿的手,声音发颤,“这……这是神仙法器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