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突袭!火器的魅力(1/2)
次日清晨,天光初破云层,一抹金辉自东方倾泻而下,染得万兽城的青铜城楼泛起血金般的光泽。晨雾如纱,缠绕在高耸的兽牙塔之间,尚未散尽,便被一阵沉稳而整齐的踏地声震碎。
虎豹骑列队而出,铁蹄踏在青石铺就的御道上,发出闷雷般的轰鸣,每一步都似敲在大地的心口,震得路旁古树簌簌抖落露水与残叶。二十头虎豹昂首前行,皮毛如墨染玄缎,肌肉在皮下如江河奔涌,利爪扣地,留下浅浅的裂痕。
它们身躯雄壮,远胜寻常猛兽,行走间肩胛起伏,仿佛披着黑夜的战神之兽。骑士们身披玄铁重甲,甲片泛着冷冽的幽光,披风垂至兽腹,上绣金线云纹,随风猎猎作响,宛如夜空中翻涌的乌云。
城门两侧,两头丈高的巨熊缓缓垂首,厚重的熊掌贴地,毛茸茸的头颅低伏,发出低沉的呜咽,似在向神只致礼。百官肃立两旁,文臣执玉笏,武将按剑柄,齐声高呼:“恭送仙君!”声浪如潮,直冲云霄,那声音里带着敬畏,也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惶惑——仙君之名,非人所得,而今竟落于一支骑兽之军。
一出城门,虎豹骑骤然加速。只听一声低吼如雷滚过,为首的三公主扬鞭催豹,整支队伍如离弦之黑箭,撕裂晨风,奔腾而去。
虎豹四蹄翻飞,快得几乎踏空而行,比之雪狼骑更胜三分,所过之处尘土翻扬,留下一道如墨龙卷。风在耳畔呼啸,甲胄相击之声如铁雨敲盾,夹杂着猛兽粗重的喘息与鼻孔喷出的白气,炽热而野性。太阳刚刚升到半空,金芒洒落,却照不透他们身上那层冷冽的黑影,仿佛他们是从夜之深处奔来的幽灵之军。
不多时,队伍已抵地域国与万兽城的边境关口。此处地势险要,两山夹峙,一道铁闸高耸入云,城楼之上旌旗猎猎,皆为玄底赤边的战旗,上书“镇边”二字,笔力如刀刻斧凿。因地域国与金国陈兵边境,战云密布,关口早已进入战备,箭楼林立,滚木礌石堆满城头,弓弩手隐于垛口之后,目光如鹰,紧盯着来路。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焦油的气味,夹杂着士兵身上汗腥与皮革混合的气息,压抑而肃杀。
忽闻大地震颤,尘烟滚滚而来。城头校尉举目远眺,见二十余头虎豹奔袭而至,骑士黑甲如墨,气势逼人,误以为是万兽城遣使交涉,急忙提气高喊:“接皇令从今日起闭关!无诏不得入内!请各位万兽城的使者速速退回!”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此时,一骑突前。三公主驱豹跃出队列,那虎豹通体漆黑,唯额间有一道银纹,形如弯月,双目金黄如熔金,威风凛凛。
她抬手摘下鬼面,露出一张清丽绝伦却冷若冰霜的脸庞,晨光落在她眉心一点朱砂痣上,竟似点燃了一簇微火。她高举一块金色令牌,阳光照在上面,龙纹盘绕,篆文“天敕”二字熠熠生辉,乃是皇室至亲方能持有的“龙渊令”。
“我是三公主,奉旨回皇城,速速开关!”她的声音清越如剑出鞘,穿透风尘与喧嚣,直抵城楼。
这时城头出现一个太监举着一个圣旨,那太监枯瘦的身影立于城垛之间,手中黄绸圣旨被风掀起一角,宛如垂死挣扎的蝶翼。他尖细的嗓音自高处传来,如锈铁刮过铜钟,在空旷的关前回荡:“三公主接旨!三公主一人入关,立即前往天元国和亲。拒不和亲,当场斩杀!三公主啊,这是圣上旨意,不要为难老奴啊——”尾音颤抖,带着几分哀恳,却更像是一根勒紧脖颈的丝线,缠绕着命运的无情。
三公主立于关前,玄色披风在猎猎寒风中翻飞,如一对欲振难飞的乌翼。
她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眸光如刃,直刺城头。闻言,她唇角微抿,寒霜覆面,声音清冷如雪落寒潭:“速速开关,我有话要当面禀告父皇,否则——我只能闯关了。”话音未落,一股凛冽的杀意自她周身弥漫开来,连风都似为之一滞。
城头校尉立于箭楼之下,铠甲泛着冷铁幽光,闻言仰头大笑,笑声粗砺如砂石摩擦:“哈哈哈!三公主若要强闯,末将只能得罪了!”他猛地抬手,铁甲铿锵,一声令下:“弓箭手听令——准备御敌!”霎时间,数百弓弩齐张,弓弦绷紧的“吱呀”声如毒蛇吐信,密密麻麻的箭镞泛着森白寒光,如群星坠地,齐齐对准城下那孤影与二十二骑。
箭锋所指,空气仿佛凝固,连风都带着铁锈与硝石的气息,压得人呼吸沉重。
我悄然立于队伍最后,身影隐在斜阳拉长的影子里,如同一道未落的笔墨。
我缓缓取出那具银灰色的扩音器,按下开关,电流轻鸣,我对着话筒低语,声音经由扩音器放大,如洪钟贯耳,穿透风尘与箭阵,直抵城头:“三公主退回来吧,你父皇是死了心要你去和亲——”声音如雷滚过,
三公主身形微震,眸光一黯,随即一拉缰绳,她厉声下令:“全体后撤三百步!”二十二骑铁蹄翻飞,整齐划一地后撤,如一道黑潮退去,在城墙外三百步处列成一道沉默的铁壁。风卷起她的披风,猎猎作响,仿佛一面不屈的战旗。
我将扩音器抛出,“你要是不忍心,我可以帮你啊!”银光划过天际,如流星坠入她手中。
她稳稳接住,指尖触到那冰凉的金属外壳,微微一顿,随即抬眼望来,对我一抱拳,动作利落,却透着千钧重压下的隐忍与决绝:“还是让我来吧。”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敲在人心上。
她举起扩音器,声音如刀锋划破黄昏:“城上的将士们听着——跪地者不杀,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城头之上,残破的旌旗在风中嘶哑地翻飞,青灰色的城砖被经年血战磨得光滑如镜,泛出冷铁般的光泽。
满脸虬髯的校尉倚着城垛,咧嘴大笑,唾沫横飞:“哈哈哈,你来啊,黄毛丫头,也敢……”话音未落——
“砰!”
一声清脆而冷酷的枪响撕裂长空,宛如雷霆坠地。子弹如死神之吻,精准贯穿校尉的头颅,脑浆与鲜血如绽开的黑红之花,喷溅在身后斑驳的城墙与惊骇的太监脸上。那太监瞳孔骤缩,浑身一颤,温热的血顺着眉骨滑下,腥咸的气息钻入鼻腔,他踉跄后退,嘶声尖叫:“放箭!放箭!快放箭——!”
刹那间,城头鼓声急促,数百弓手仓皇拉弓,箭矢如蝗虫般腾空而起,划出灰白色的弧线,却在半空中无力坠落,仅行至二百步便纷纷插进干裂的大地,发出“咄咄”的闷响,如同命运的叹息。箭雨稀疏而怯懦,连风都未曾惊动。
就在这死寂的瞬间,三公主冷笑一声,抄起身旁的歪把子机枪,枪管泛着幽蓝的冷光。她眼神一凛,扣动扳机——
“突突突突突——!”
火舌喷吐,赤红的子弹链如狂龙出海,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城墙上的砖石被击中,碎石飞溅,尘土腾空而起,如灰雾般弥漫。
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个生命的终结——弓手刚探头,头盔便被掀飞,脑壳炸裂;旗手欲举旗示警,胸膛已多出一排血洞,仰面栽倒;一名老兵刚举起盾牌,子弹便穿透盾缘,钉入咽喉,他双手抽搐,盾牌“哐当”落地,溅起一圈血尘。
二十名虎豹骑列阵齐射,枪口喷吐的火光连成一片,如同地狱之门洞开。子弹如镰刀割麦,城头之上,凡是敢露头者,无一幸免。
残肢断臂与破碎的铠甲混杂在血泥中,鲜血顺着城墙的缝隙汩汩流淌,像一条条蜿蜒的暗红小溪,渗入地缝,蒸腾出浓烈的血腥气,与硝烟混合,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铁锈与焦肉的气味。
幸存者蜷缩在城垛之下,瑟瑟发抖,盔甲早已被冷汗浸透,紧贴脊背。
他们瞪大双眼,望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倒下,耳边回荡着子弹呼啸与头颅爆裂的闷响,仿佛死神在耳畔低语。
有人咬破嘴唇,有人默默流泪,却无人敢再抬头——对面那阵“突突突突突”的声音,已不再是战争,而是屠杀。
三公主缓缓放下枪,枪管微微发红,袅袅硝烟如黑蛇般盘旋上升。她目光如刀,扫过城墙,轻轻一挥手。
一名虎豹骑飞奔而出,他疾驰至城门前,甩出一个黑黝黝的炸药包,引信“滋滋”冒着火花,如毒蛇吐信。随即调头,疾速退回。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撕裂了宁静,火光冲天而起,橙红与黑烟交织成一朵狰狞的蘑菇云。
厚重的铁木城门在烈焰中炸成无数燃烧的碎片,木屑与铁片如暴雨般四射,撞击在城墙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哀鸣。气浪掀翻了数名靠近的士兵,他们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摔落在血泊之中。
烈焰映照着三公主的侧脸,她缓缓抬起手,声音冷得如同极北的寒流:
“冲关!”
全体冲过关口,黄沙卷着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我依旧最后,脚下的碎石纷纷滚落悬崖,坠入深谷,发出清脆又空洞的回响。
我缓缓收起那把通体漆黑的98k,枪管尚存余温,指尖触碰时仍能感受到方才激战后残留的灼热。就在此时,身后骤然传来一声怒喝:“贼人休走!”——声如洪钟,震得山间枯叶簌簌而下。
我猛然回头,只见一员小将自深处疾驰而来,身披暗青铜甲,头戴缨盔,眉目坚毅,胯下一头雄壮麋鹿踏着碎石奔腾而上,鹿角分叉如古树虬枝,蹄下溅起火星点点。
他手中长枪直指我们,眼中燃着不屈的火光。我轻笑一声,将98k递给身旁的小兰,语气淡漠:“真有不怕死的,也算是个忠臣,留他一命。”
小兰嘴角微翘,眸光一闪,接过枪时动作利落,拉栓上膛,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山道上格外刺耳。她眯起一只眼,准星对准那小将的头盔,轻轻扣动扳机——“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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