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K(1/2)
我疑惑的看向小林,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管上冰凉的金属纹路。三公主站在那里,身形纤细却挺拔,像一尊尚未完全激活的机械雕塑,瞳孔深处偶尔闪过一串淡蓝色的数据流,却又很快湮灭,仿佛记忆在芯片中挣扎着苏醒却始终无法连贯。“你这芯片数据不对啊,”我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焦躁,“她连c4的引爆程序都调不出来,基础战术模块怎么可能缺失?”
小林没说话,只是缓缓伸出手,掌心泛起一圈幽蓝的光晕,像水波般轻轻覆上三公主的天灵盖。一道细密的数据流如萤火虫般从她指尖涌出,钻入她的颅内。空气中响起轻微的“嗡鸣”——那是神经接口同步时特有的高频震颤,像远处高压电塔在风中低语。片刻后,她收回手,轻轻一点三公主的额心,那一瞬,她眼瞳骤然亮起,仿佛有星子坠入深潭,数据如潮水般涌入。可那光芒又迅速黯淡下去,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阻隔。
我从她后背解下那把mp5冲锋枪,枪身漆黑,冷冽的金属味混着机油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散。“会用吗?”我问,声音沉稳,却藏着试探。
三公主缓缓摇头,动作有些僵硬,像一具尚未调校好的人偶。她的声音清冷,带着机械般的顿挫:“我知道这是mp5冲锋枪,9毫米口径,射速每分钟八百发,有效射程二百米……脑子里有很多知识,像一本被锁在玻璃柜里的书。可当我握住它,手指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扳机的力度、后坐力的预判、瞄准的节奏……全都模糊。”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扳机护圈,动作迟疑,仿佛在触碰一件陌生的遗物。
我和小林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浮现出一丝凝重。她摊了摊手,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像是在说“这不在设计参数里”。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裂的青砖,砖面粗糙,边缘沾着灰白色的尘土。我将它高高抛起,砖块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像一只笨拙的鸟。紧接着,我抽出背上的98k,枪机“咔”地一声利落上膛,金属咬合的清脆响声在空中回荡。
我屏息,瞄准,扣动扳机——“砰!”一声爆响,枪口喷出短促的火光,如同暗夜里骤然绽开的一朵赤莲。砖块在半空中炸裂,碎屑四溅,像被撕碎的纸片般纷纷扬扬落下,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硝烟的焦糊味,混着金属灼烧后的刺鼻气息。
“看好了,”我声音低沉却有力,“瞄准提前量,预判轨迹,呼吸要稳。”
三公主沉默地点头,学着我的样子,弯腰拾起一块砖,用力抛向空中。
她举起mp5,枪口微颤,扣下扳机——“哒哒哒!”一连串子弹撕裂空气,却全数落空,砖块完好无损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眉头轻蹙,又捡起一块,再抛,再射。第二次、第三次……子弹在地面凿出一串焦黑的弹坑,火星四溅,像夏夜骤雨击打铁皮屋顶。她的动作越来越急,呼吸也开始紊乱,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第七次,第八次……她的手臂已因后坐力微微发抖,可眼神却愈发专注,像一盏在风雨中摇曳却不肯熄灭的灯。第九次,砖块腾空而起的刹那,她的瞳孔忽然一缩,眼底那串数据流如星河奔涌,瞬间贯通。她扣动扳机——“砰!”一声精准的枪响,砖块在半空炸开,碎块如花瓣般四散。
那一刻,仿佛有某种沉睡的开关被悄然拨动。她的身体骤然松弛,又瞬间紧绷,动作变得流畅自然,像一条终于找到河道的溪流。
第十块、第十一块……每一块砖都在空中被精准命中,子弹与目标交汇的瞬间,发出清脆的爆裂声,如同命运的锁链一节节断裂。她的枪口不再颤抖,呼吸平稳,眼神清明,仿佛终于与这具身体、这把枪、这片空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我望着她,心中泛起一丝震撼。仿佛她正从机械的躯壳中缓缓苏醒,走向血肉与意志的融合。
“难道她的芯片是成长型的?”我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不是预设程序,而是……在学习?在进化?”
小林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就像人类的大脑,需要重复、失败、反馈……才能建立神经通路。她不是机器,是‘正在成为’的存在。”
“那就让她练着吧,”她抬头看了看天穹外那片逐渐泛起紫光的裂隙,“我还有事,你们玩吧。”
话音未落,她周身空气忽然扭曲,像热浪中的柏油路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光影折叠,她的轮廓逐渐模糊,最终如幻影般消散。
我望着场中越来越兴奋的三公主,她眸光灼灼,宛如燃着两簇跃动的火苗,脸颊因激动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春日初绽的桃花。她利落地将mp5背到后背,动作干脆利落,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轻响。随即,她从大腿外侧的战术枪套中“唰”地抽出两把手枪,枪管在余晖下泛着冷银色的光泽,仿佛两道凝结的月光。
我退后几步,抬手用力一掷——两块青砖划出弧线,破空而起,划出沉闷的“呼呼”声。几乎是同时,“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响撕裂宁静,火药味瞬间在空气中炸开,硝烟袅袅升腾,像两缕轻黑的魂魄。砖块在半空中应声碎裂,碎屑四溅,如雨点般洒落,尘雾腾起,映着残阳竟有几分悲壮的美感。
如烟和如雪立于场边的梧桐树下,树影婆娑,斑驳地洒在她们素白的衣裙上。
两人轻轻鼓掌,掌声清越如玉珠落盘,嘴角含笑,眼波流转,却并无太多惊艳之色。她们对视一眼,眸中掠过一丝淡然——毕竟以她们踏雪无痕、摘叶飞花皆可伤人的绝世修为,这凡铁火器,终究不过是孩童的玩物罢了。
如烟轻启朱唇,声音如山涧清泉:“三公主勤勉可嘉,但外物终是外物。”如雪点头,广袖一拂,二人足尖轻点,身形如白鹤掠空,转瞬便化作两道素影,消失在天际,只余下几片落叶悠悠飘落。
我笑着抱起身旁的克莱尔,小丫头不过七八岁模样,脸蛋圆嘟嘟的,像刚蒸好的糯米团子,粉嫩嫩的,透着健康的红晕。
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触感软糯弹滑,仿佛一碰就要沁出水来,她“咯咯”笑出声,眼睛弯成了月牙。
“给她整个散弹枪的飞碟机,老扔砖头也不是个事。”我话音未落,克莱尔已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扑闪,像蝴蝶振翅,“哦,那个东西啊,我有啊,我这就给你拿!”声音清脆如铃,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与得意。
我将她轻轻放下,她蹦蹦跳跳地跑到锦毛虎身旁——它正懒洋洋地卧在阴凉处舔爪。克莱尔在它身旁那个鼓鼓囊囊、绣满奇异符文的宝贝背包中翻找一阵,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翻动古老卷轴。
终于,她双手拉出一台构造精巧的飞盘抛射器,泛着幽蓝微光,她熟练地将装置连上一旁立着的太阳能板,晶板吸收着阳光,缓缓亮起柔和的绿光。她按下启动钮,一声轻巧的“滴”响后,机器开始运转,齿轮咬合,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咔嗒”声。
“咚!咚!咚!”三声闷响,三枚红色飞盘如赤色蝶翼般从发射口旋转飞出,在天幕中划出鲜明的轨迹,。三公主眼神一凛,抬手便射,动作行云流水,枪口火光连闪,“砰砰砰”三声爆响,硝烟再起。
三发二中,未中的那枚飞盘在远处“啪”地碎裂,溅起一蓬红光。她收枪,快步跑来,蹲下身子,仔细端详那台抛射器,眼中满是惊喜与赞叹:“这个东西好啊,可以帮我练习反应与预判,比扔砖头强多了!”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再次抱起克莱尔,她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望向三公主,笑道:“三公主,你自己先练着,我和克莱尔去工部看看。”她点点头,目光仍黏在机器上,手指已迫不及待地按下了重启按钮。机器再次嗡鸣,飞盘再度升空。
我和克莱尔并肩走进工部大堂,青石铺地,梁柱漆红,一排排竹简与机械图纸并列悬挂,墨香混着机油味在空气中浮动。墙上挂满各工坊的产量玉牌,铜铃轻响,每一声都报着钢筋、铁板、齿轮的产出数字,如战鼓催征,记录着这个文明正以惊人速度崛起的脉搏。
我们踏着铁板栈道进入钢铁厂,热浪扑面而来,像一头蛰伏巨兽的呼吸。
高炉耸立如远古铁山,炉火通红,映得整片厂区如同炼狱与人间交界之地。
铁水奔流,如赤色江河在沟槽中咆哮,溅起的火星如萤火飞舞,落在穿麻衣戴护具的工人肩头,他们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操控着锻锤与滚轴。空气中弥漫着焦炭的呛味、金属烧灼的锐气,还有汗水蒸腾后的咸腥——这是力量与意志交织的气息。
“继续扩产。”我望着那一根根笔直如枪的钢筋被吊起,如军队列阵,沉声开口,“我总感觉那海洋和结界之后,有不好的东西……像是某种沉睡的灾厄正缓缓睁眼。我们必须尽快进入1.0文明,起码达到跟地球差不多的战力。”
克莱尔站在我身侧,金发被热风吹得微扬,眼眸却如寒星般坚定。她点点头,声音清亮:“会很快的。这里的人体质比地球人强,筋骨如铁,耐力如牛,干活也勤奋,一天三班轮转,炉火不熄。”她说话时,远处传来锻锤砸落的轰鸣,如雷贯耳,仿佛天地也在应和我们的决心。
我沉吟片刻,抬手一指厂区东侧那片空地:“专门建一个工字钢厂。这个星球太大了,疆域无边,未来要铺铁轨横跨大陆,穿山越岭,运兵、运料、通商——铁轨的需求会相当大。”我的声音在厂区内回荡,像一道不可违逆的诏令。
说完,我抬手轻轻揉了揉克莱尔的小脑袋,发丝柔软,带着少女独有的清香,与这钢铁丛林形成奇异的温柔反差。“你忙吧,我还有事。”
她仰头一笑,眸光灿然:“哥哥去忙吧。”话音未落,她已轻盈跃上那头蹲伏在旁的锦毛虎。那虎低吼一声,四蹄翻飞,载着她如一道金色闪电冲入厂区深处。沿途工人纷纷停下手头活计,弯腰躬身,齐声低唤:“小仙姑!”声音此起彼伏,如潮水退去又涌来,饱含敬畏与信赖。那身影在铁与火的背景中疾驰,宛如神话中穿梭于人间与神域的使者。
我转身离开,回到城门。此时已近午时,天光大盛,湛蓝如洗,几缕白云悠悠飘过。城门高耸,青砖砌就,飞檐斗拱,挂满红绸与铜铃。我躺进那张特制的紫檀木躺椅,椅上铺着雪白虎皮,柔软如云。两名小宫女跪坐两侧,一个执扇轻摇,扇风带着淡淡茉莉香;一个捧玉盘,盘中冰镇着晶莹的葡萄与青梅酒。
我闭目小憩,耳畔是城头旗帜猎猎作响,夹杂着远处工坊的叮当声、百姓的谈笑声。微风拂过面颊,带着草木清气与炊烟的暖味。阳光洒在身上,不烈不燥,恰到好处地熨帖着筋骨。心中忽而一叹:这才是的生活啊——一边是钢铁洪流、文明跃迁的磅礴伟力,一边是权柄在握、悠然自得的王爷闲趣。
我缓缓睁开眼,额角沁出一层薄汗,头顶的日头已斜过中天,影子缩成一圈紧贴脚底,正是午时三刻。风从城楼缝隙间穿过,带着尘土与干枯槐叶的气息,轻轻拂过面颊,微燥,却不及心头那一丝懒倦来得深。
身旁的小太监垂手而立,青灰色的太监服洗得发白,腰间系着一条褪色的绛绳,手里攥着那台银壳泛光的对讲机,像捧着圣旨般恭敬。他仰头看我,眉眼低垂,声音轻得像檐下掠过的风:“仙君,该回宫用午膳了。”
我懒懒地躺在躺椅上享受着宫女的按摩,指尖轻点唇角,目光扫过天际那轮耀目金轮,又落在他脸上,挑眉一笑:“通知宫中不用做我们的了,跑来跑去的麻烦。”顿了顿,指了指城门下影影绰绰的兵影,“你去把城门校尉叫过来,中午我们跟他们一起吃。”
小太监应声领命,按下对讲机按钮,声音清脆如铃:“房公公,仙君中午不回宫了,不必准备餐食。”切换频道时,金属旋钮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陈校尉,下来,仙君找你。”
不过片刻,沉重的皮靴声由远及近,踏在青石阶上,铿锵有力,如同战鼓敲在心上。城门校尉一身玄铁轻甲,肩披暗红披风,甲片在阳光下泛着冷铁般的青灰光泽,腰间佩刀未出鞘,却已透出杀气。他大步而来,单膝跪地,铠甲摩擦发出“锵”地一声闷响,尘土从靴底扬起,混着铁锈与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末将陈骁,参见仙君!”
我仍懒倚着宫女,指尖轻轻敲着袖口金线绣的云纹,漫不经心道:“起来吧。你们中午都吃什么啊?”
校尉一愣,抬头时眉峰微蹙,似未料到这等问话,随即答道:“回仙君,今日轮值兵士伙食,应是白菜豆腐炖大铁锅,配的是粗面大馒头,一人两个。”
话音未落,我猛地坐直了身子,仿佛那豆腐白菜是冰水浇头。眉头一皱:“没肉的吗?”
校尉脸色骤变,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额头几乎触地,声音都抖了几分:“回……回仙君,军中伙食有制,隔日才供一顿肉食。昨日刚炖了红烧肉,油水足,大家都说香……”
我轻哼一声,向后一靠,恰巧倚进身旁宫女怀中。那宫女穿一身素白罗裙,袖口绣着淡银梅花,发间簪一支玉兰珠钗,身段柔软如新雪堆就,温香扑鼻。我闭眼轻叹:“还准备蹭饭的,这没肉咋吃啊?”
话音未落,校尉已秒懂,膝行半步,急道:“末将这就命后厨加肉!现杀一头猪也来得及!”
“那怎么行。”我抬手制止,声音依旧懒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规矩不可因我一人而改,军法如山,岂能儿戏?”
就在此时,余光扫过城楼案几——那把银白漆身、枪管泛着幽蓝寒光的98k静静横卧在红木托架上,枪身反射着日光,像一道冷电劈开空气。我眸光一动,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指尖轻轻敲了敲枪托,低语如风:“不过……本君倒有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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