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娇弱的三公主(1/2)

三公子很快来到大殿,他步履沉稳,玄色锦袍拂过石阶,衣角绣着暗金云纹,似夜流中潜行的龙影。

跪拜之时,额前玉冠微垂,眸光低敛,却掩不住眼底那一丝冷峻的锐利。

起身之后,他转身引路,使团长紧随其后,两人踏过长廊,

回到驿站时,朝阳已破云而出,金红的光洒在驿站的朱漆大门上,映得门环如血。

三公子立于院中高台,声音不高,却如寒泉滴石,清晰入耳:“想回去的站左边,想留下的站右边。”话音落下,风骤然停了,连檐下麻雀也噤了声。使团长没有半分犹豫,一步踏向右边,靴底与石板相触的声响,像是一记落定的判词。

接着,右边陆陆续续站了几人,大多面露挣扎,眼神在恐惧与求生之间来回游移。

而当那些选择左边的人,颤抖着接过瓷瓶,吞下那颗泛着幽光的药丸后,异变陡生——他们先是瞳孔放大,眼白泛起蛛网般的血丝,随即双手抱头,发出低哑的呜咽,像是灵魂被硬生生撕扯。不多时,一个个扑倒在地,身体扭曲抽搐,口中溢出淡青色的泡沫,指甲在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如同夜行兽类临死前的哀鸣。

日光下,他们皮肤泛出灰白,眼神空洞,如被抽去魂魄的木偶,缓缓爬起,列队而立,动作整齐得近乎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中带腥的气息,像是腐烂的梅花混着铁锈,令人作呕。

左边空地上的石板已染上斑斑黑渍,那是药性发作时渗出的毒血。

众人望着这惨状,连呼吸都屏住了,心跳如鼓,仿佛下一瞬就要从胸腔跃出。

原本还存着逃亡念头的人,此刻连指尖都不敢动弹,唯恐一念之差,便沦为那无魂的傀儡。

最终,所有人老老实实跟在三公子身后,穿过城西的傀儡营铁门。

营中灰墙高耸,墙头布满荆棘铁刺,阳光被割裂成细碎的光斑,洒在泥地上,像散落的碎银。他们被分派至文书阁,屋内檀香袅袅,与外头的阴森截然不同。案几整齐,笔墨齐备,每日只需抄录物资资料、整理卷宗,活计清闲。

午时有热腾腾的粟米粥与腌肉饼送上,夜有暖榻,月发三百金元,有人低头摩挲着纸币,忽然轻叹:“留下……倒也不坏。”若能将来把家人接来,住进营外那排新修的青瓦小院,或许,这就是另一种安稳的生路。

早朝散后,金乌高悬,宫道上玉阶生辉。

三公主像只撒娇的猫儿,蹦跳着扑进如烟怀里,搂住她修长的腰肢,脸颊蹭着她月白色长裙的流苏,软糯道:“如烟姐姐,我也想变成你这样,强大、自由,回去我要当女王!”她眼眸亮得像星子落进春水,满是憧憬与炽热。

如烟轻笑,指尖点了点她鼻尖,眸光却深远如古潭,似看透轮回。

她终究拗不过这黏人的“挂件”,轻轻一推,将三公主送至我面前,低语道:“你教她吧。”语毕,身影如烟散去,只余一缕幽兰香气在空中萦绕,仿佛她从未存在。

她又躲进了那座云雾缭绕的静室,盘坐于床上,周身浮现金色符文,与天光共鸣,继续感悟那门可通神的无上功法。

我摇了摇头,目光沉沉落在她稚嫩却倔强的脸上:“你确定想变强?会很疼,比生孩子还疼一百倍,你确定?”声音低哑,如同砂石碾过青石板。

她一挺小身板,下颌微扬,眼瞳里竟燃起两簇火苗:“我确定。”那声音虽细,却像银针落地,清脆而决绝。

我伸手入怀,指尖触到那枚冰凉的芯片胶囊——金属外壳刻着暗红符文,仿佛封印着某种远古的诅咒。

就在我即将取出的刹那,空气骤然凝滞,一道红影如血瀑般自虚空中撕裂而出,无声无息地立于身侧。

“等等。”

那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却让整座大殿的温度骤降。三公主猛地一颤,瞳孔骤缩,整个人向后踉跄半步,几乎跌坐在地,声音发抖:“这……这是鬼吗?”

我侧目,瞥见小林那张妖冶的笑脸——红衣如焰,黑发如瀑,唇角微扬,眸光如刀。

她斜倚在大殿的石柱上,仿佛从地狱画卷中走出的勾魂使。

我无奈地抬手,轻轻拍了下她那挺翘的臀部,语气带笑却责备:“别老是神出鬼没的,你看吓到小孩子了吧。”

小林轻嗤一声,眼尾一挑,红唇勾出一抹妖媚的弧度:“切,大渣男,就知道调戏我,有本事跟我造个小人啊。”她声音软糯,却字字带刺,像裹着蜜糖的毒针。

我轻咳一声,压下心头的躁动,正色道:“为啥要等等,哪里不对劲吗?”

她终于敛了笑意,眸光如冰扫过三公主——那眼神不带轻蔑,却满是审视,仿佛在评估一具将死之躯的承载极限。

她缓缓道:“她体质太弱,经脉如细流,精神力更是稀薄如雾。强行植入二级芯片,九成会精神崩裂,变成痴傻,连话都说不清。”

我摊开双手,掌心朝上,像托着无形的重量:“那怎么办?总不能带着一个弱鸡去造反吧?朝堂之上,金刚境以下皆为蝼蚁,她连自保都难。”

小林没答,缓步上前,指尖轻轻捏住三公主的小脸,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审视。

三公主咬唇,不甘示弱地盯着她。片刻后,小林低笑:“资质是差了点……但也不是全无希望。最多能比百夫长强些,若配上特制枪支,伏击得当,未入金刚境者,可杀。”

我沉吟,目光扫过殿外渐沉的夜色,远处皇城的轮廓在暮霭中若隐若现,金瓦反射着最后的残光,像一只沉睡巨兽的鳞甲。片刻后,我点头:“那就这么办吧。起码在地域朝堂,她能自保,甚至……成为一把利刃。”

小林不再多言,从红袖中取出两枚晶莹剔透的胶囊——通体泛着温润的碧光,内里似有生命流转,如活物呼吸。

她递到三公主面前:“这是生命胶囊,服下能提高你的体质。”

三公主迟疑一瞬,仰头吞下。刹那间,她浑身一震,仿佛有暖流自丹田炸开,四肢百骸如枯木逢春,血脉奔涌如江河复苏。

她瞪大眼,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指尖微微颤抖,像是第一次触摸到“力量”的轮廓。

紧接着,小林又取出一枚漆黑如墨的胶囊——表面浮现金色纹路,像某种古老电路,又似符咒缠绕。

它静静躺在她掌心,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连空气都仿佛被它吸蚀。

“一级芯片胶囊。”小林声音低沉,带着警示,“它会重塑你的神经回路,激活潜能,但过程……如同千刀万剐,灵魂被撕成碎片再强行拼合。你精神力太弱,一旦失控,轻则失忆,重则成痴。用不用,你自己决定。”

胶囊在她掌心微微震颤,仿佛内里封印着一头咆哮的凶兽。

幽光闪烁,映得三公主的脸忽明忽暗。

风声骤停,连庙外的虫鸣也仿佛被吞噬。那一刻,时间凝固,唯有她剧烈的心跳,在寂静中如战鼓擂动。

她盯着那枚胶囊,眼神从恐惧,到犹豫,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

她伸手,缓缓接过。

三公主突然仰头,喉间一动,那枚泛着幽蓝光泽的芯片胶囊已滑入腹中,似有生命般在她体内苏醒。

刹那间,她双目圆睁,瞳孔收缩如针尖,十指猛地抠住头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如蛇般暴起。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寂静,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撕成碎片。

她整个人向后弓起,脊椎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随即重重摔落在地,开始剧烈翻滚。

乌黑的长发散乱地拖曳在青石板上,沾满灰尘与些许干涸的血迹——那是她先前撞破额头所留。

她的哭喊时而尖锐如夜枭,时而沙哑如破风箱,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呓语:“不要……别进来……我的头……要炸了……”每一声都像从肺腑深处硬生生抠出,带着灼热的血腥气,在殿内反复撞击、回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味——起初是淡淡檀香,转瞬却被一股焦糊味取代,仿佛神经在高温中碳化。

她的皮肤泛起不祥的潮红,额角渗出的汗珠竟在触及地面时“滋”地一声蒸发,腾起细微白雾。

偶尔,她嘴角溢出黑色的血丝,落在衣襟上,迅速凝结成蛛网般的暗纹。

如雪被这动静惊动,足尖轻点,如一片雪羽般落在我身侧。

她身披月白色轻纱披风,发髻微乱,眉宇带着未褪的惊疑。她望着地上翻滚的身影,睫毛轻颤,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钻进我耳中:“姐夫,你真要帮她造反?她才十六岁……能行吗?”风从破开的窗缝钻入,吹动她鬓边一缕碎发,像在轻抚她内心的不安。

我侧首看她,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笑意,伸手勾住她肩头,动作随意却亲昵,仿佛我们真是并肩闯荡江湖的少年兄弟。

掌心传来的温度微凉,却让我更坚定地将她往身边带了带。“造反逼宫,总比派出大军杀几十万人要好些啊。”我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铁,“就算不能成功,再杀过去就是了。反正……迟早是要一统八荒的。”

话音落下时,殿内光线骤然黯淡,唯有三公主身上蒸腾的热气在昏暗中形成模糊的轮廓,像一尊正在熔化的祭品。

如雪沉默片刻,终于轻轻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姐夫,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她咬了咬唇,忽然冷笑,“大不了,把不听话的都变成傀儡,送去北境挖矿。”那语气稚嫩中透出狠厉,像一柄刚开刃的匕首,寒光初露。

我忍不住对着她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许:“不愧是我的小姨子,得我真传了。”

此时,小林也悄然现身,脚步轻得像猫,无声地勾住如雪的另一侧肩膀。

脸上挂着惯常的玩世不恭笑意,可眼底却藏着凝重。低头看着三公主,那具身体仍在抽搐、翻滚,指甲已在石板上刮出几道白痕。

“她太弱了,”小林轻叹,声音里带着几分怜悯,更多的是冷静的评估,“改造起来比较麻烦。经脉未通,神魂不稳……要是撑不住,说不定真会变傻子。”

如雪闻言,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她望着三公主扭曲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又迅速被压抑下去。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像守着一场注定血腥的蜕变。

三公主终于停止了翻滚和嚎叫,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瓷偶,静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呼吸微弱而急促。

她的发丝凌乱地散在额前,汗珠顺着眉骨滑落,混着尘土在脸颊上划出几道泥痕,那身华贵的公主长袍早已被撕裂,露出底下泛着微光的内衬,正随着她的呼吸忽明忽暗。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蹲下身,指尖轻捏了捏她依旧带着婴儿肥的脸蛋,触感微凉,却仍有生机。

“不会真的傻了吧?”我低声嘟囔,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忽然,她的眼皮一动,双眸骤然睁开——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原本的天真已被某种锐利的锋芒取代,像是被唤醒的猎鹰,瞬间锁定了目标。

她猛地坐起,一手撑地,另一只手直指我鼻尖:“你才变傻了,差点疼死本宫!”声音清亮却带着几分沙哑,仿佛刚从烈火中淬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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