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诡异的结界(1/2)
如烟踏着后宫女眷们尚温的尸身步入大殿,裙裾曳地,却不沾半点尘埃——那不是洁净,而是火焰在她足底悄然燃烧,将一切污秽焚为青烟。
她身披赤金凤袍,衣袂翻涌如烈焰吞吐,发间九尾火羽步摇轻轻摇曳,每一片翎羽都似在低语着焚尽苍生的诅咒。
大殿之内,檀香与血腥混杂,空气中浮动着焦木与铁锈的腥气,仿佛连呼吸都带着灼痛。
殿中群臣跪伏如蝼蚁,鸦雀无声,唯有铠甲轻碰的脆响,像寒夜中冰裂的预兆。如烟立于白玉阶上,眸光如熔岩流淌,扫过那一张张苍白颤抖的脸。
她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如雷霆碾过每个人的心头:“想继续当官的站左边,想辞官归乡的站右边。”话音落下,人群如被无形之手撕开,迅速分成两列,左侧挤挤挨挨,右侧稀疏寥落,却都低垂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忽然,如烟周身火焰轰然暴起,赤红烈焰如九幽地火冲天而起,将大殿穹顶的星图壁画烧得扭曲变形,金粉剥落,如流星坠灭。她目光如刀,锁定右侧一列:“你们确定要归乡?”声音冷得仿佛能冻结血液。
第一排一位白发老臣颤巍巍抬头,皱纹深如沟壑,声音抖如风中残叶:“罪臣年事已高,恳请归乡……”话音未落,如烟指尖轻点,一束幽蓝火焰如毒蛇般疾射而出,瞬间贯穿整列人影。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有一阵焦糊味腾起,人影如纸灰般卷曲、崩解,化作一地灰白飞灰,随风飘散,仿佛从未存在过。火焰熄灭的刹那,余烬中还残留着半枚玉佩,烙着“忠”字,此刻正缓缓熔成一滩赤红铁水。
“废话真多,”如烟冷笑,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不就是回老家吗?朕亲自送你们回去。”她转身,目光如炬投向左侧群臣。那些人早已面无人色,冷汗浸透朝服,有人甚至瘫软在地,抖如筛糠。
“恭喜你们不用回老家,可以留下来。”她语调轻快,却比雷霆更令人胆寒,“不过谁要是不老实——”她掌心猛然燃起一团炽白火球,高温扭曲了空气,光影在她瞳中跳动,宛如地狱之门洞开。她一掌拍出,火球呼啸而过,轰然击中殿中那根需两人合抱的金丝楠木立柱。
木柱瞬间碳化、炸裂,火星四溅,焦黑的木屑如黑雪纷飞,整座大殿剧烈震颤,瓦片簌簌坠落。
死寂中,有人率先叩首,额头撞地有声:“女帝威武!”紧接着,千百声齐呼如潮水涌起:“女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下,仿佛连这座古老的宫殿也在颤抖臣服。
此时,如雪缓步上前,玄底金纹的王袍无风自动,肩头雪白狐裘如云般铺展,眸光清冷如月下寒潭。
她被封为“一字并肩王”,不跪不拜,只向如烟微微颔首。宫门外,雪狼骑已列阵待命,铁甲森然,座下巨狼低吼如雷,腥臭的狼口滴落黏液,唐刀上的血尚未干涸,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抄家、公审、再抄家——血洗的铁蹄已踏遍京城街巷,罪有应得者人头滚滚,而百姓在欢呼与恐惧之间,接过属于自己的地契与种子,望着那钢铁农具在手中泛着冷光,心中既燃起希望,又埋下对“火与狼”的永恒敬畏。
朝堂之事刚刚了结,金銮殿外的铜鹤依旧吐着袅袅青烟,余烬未冷,忽而西城外传来急促的枪声,如爆豆般炸裂在暮色四合的天际,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映得半边云霞如血染般猩红。
喊杀声如潮水般涌来,夹杂着嘶鸣与铁甲碰撞的铿锵,仿佛地狱之门在城垣之外骤然洞开。不到一个时辰,那喧嚣如退潮般倏然沉寂,只余下焦土与硝烟的气息随风飘散,混着晚秋枯草的涩味,在空气中弥漫出战争过后特有的死寂与肃杀。
我立于城楼高处,衣袂被凉风卷起,忽见一道身影如流星划破残阳,越过厚重的城墙飞身落下,轻盈似烟,落地竟无声。
如烟站在我身侧,素白指尖不着痕迹地在我腰间拧了一把,冷哼一声:“哼,你的相好来了。”话音未落,她身形一晃,如雾散去,只留下一缕幽兰般的香气在风中飘散,不知藏身何处。
那身影稳稳落于我身前,正是三公主。她一身玄红战甲未解,肩头还沾着灰烬与血迹,发丝微乱,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与雀跃。
她一个闪身便扑到我身边,带着战场余温的胳膊紧紧挽住我的臂弯,像只归巢的雀儿,声音清亮带笑:“仙君哥哥,我来得不晚吧?要不是那二十万御林军死守关隘,硬是拖了我半日,我早就杀进来了!”我低头,见她脸颊微红,额角沁汗,眸光灼灼如星火,不禁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指尖拂过她发间残留的火药灰烬。
“战况如何?”我声音沉静,目光投向西城方向,那里仍有黑烟袅袅升起,如巨兽的吐息。
她仰起脸,笑意不减,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厉:“那帮御林军起初还敢与虎豹骑正面交锋,结果一照面就被杀得七零八落。
眼看不敌,便如丧家之犬般往回逃,妄图强攻入城。可城头的歪把子早候着呢——”她比划着,声音轻快却带着杀意,“一通扫射,火舌如龙,当场就撂倒一半。我大军刚至城外,他们便丢盔弃甲,举旗投降,连反抗的胆子都没了。”
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她战甲上的裂痕与血渍,心中了然。
这丫头,又是一身犯险。
“你们辛苦了。”我语气柔和下来,抬手拂去她肩头的尘灰,“先歇着吧,军中会运出粮秣酒肉劳军,伤者自有医官照应。
你先跟我去后殿换身衣裳,洗去这一身风尘与血腥,你这副模样叫人心疼。”我转身牵起她的手,掌心传来她微凉却有力的温度,“具体的事,晚饭时再细说。”
夜幕低垂,残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浓烈的赤金,仿佛天地也在为这场即将开启的变革燃烧。
晚餐在一座旧时行宫的偏殿中进行,烛火摇曳,映照在青石地面上,投下四道长短不一的影子——如烟、如雪、三公主与我,围坐在一张斑驳的紫檀木案前。案上摆着粗陶碗碟,盛着刚出锅的粟米粥与烤得微焦的麦饼,热气袅袅升腾,混着柴火与野菊燃烧的清香,在冷冽的晚风中织成一层薄薄的暖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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