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巨炮才是真理(2/2)
如烟举起青铜望远镜,镜片反射着火光,她轻声嘀咕:“这就结束了?”随即她转身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铜山山脉,山体如青铜巨龙盘卧,雾气缭绕间透着古老与沉重。
她皱眉道:“夫君,这大山里不太好修铁轨啊,这大炮只打了6发,就用不上了,有点可惜。”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衣袍上还沾着硝烟与灰烬,笑了笑:“本来也没打算用大炮去打城市啊。
敌军主力基本都报销在这里了,还剩下几十万御林军,在我们和三公主的两面夹击之下,坚持不了多久。”
话音未落,如烟忽然贴近,红唇几乎贴上我耳垂,温热的气息拂过:“要不我做主,把三公主娶进门?”
我心头一热,脱口而出:“好呀!”
霎时间,天地变色——一股灼热的威压骤然降临,我猛然警觉,大呼一声:“不好!”
“让你娶公主,打花你的脸,看你怎么取!”如烟怒喝一声,粉拳如流星般砸来,“砰”地一声正中我鼻梁,鲜血瞬间涌出。
下一瞬,我们已腾空而起,两团炽烈的火球在空中激烈碰撞,轰然炸响,仿佛雷神擂鼓。
火光四溅,气浪翻涌,我化炎为龙,她凝焰成凤,龙凤相搏,烈焰翻腾,空中留下道道灼痕,宛如天穹被划开裂口。
下方大军早已习以为常,抬头瞥了一眼,便继续低头捆人,有人甚至边捆边笑:“仙君和陛下又打上了,啧,这月第几回了?”
可那些刚投降的敌军却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伏地磕头,浑身颤抖,以为天神降罚,末日降临。
如雪立于高处,一袭素衣如雪,冷眼望着空中缠斗的两人,轻轻摇头:“难怪那么多姐妹不想嫁人,这结了婚天天打架也确实没啥意思。”
霍学文站在她身旁,仰头望着那两团燃烧的身影,眼中满是震撼与崇拜,喃喃道:“这就是神仙打架吗?好厉害……”
随即他回过神,板起脸呵斥周围发呆的士兵:“你们看什么看!奖金不想要了吗?还不快去抓人!”
直到残阳如血般沉入远山,将天边染成一片灼烈的金红,战场才终于归于沉寂。
焦黑的土地上,断戟残旗斜插在泥泞之中,硝烟尚未散尽,缕缕青灰如幽魂般在风中游荡,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焦木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息。
风掠过旷野,卷起几片烧焦的布帛,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是亡魂低语。
我坐在大帐内的床榻之上,脸颊肿胀发烫,火辣辣地疼。如烟跪坐在我身前的软毯上,指尖轻托着一枚温热的鸡蛋,蛋壳已轻轻碾裂,露出柔韧的蛋白。
她小心翼翼地将蛋敷在我左颊,触感微烫而滑腻,像春日初融的溪水抚过伤处。“轻点轻点!”我皱眉抱怨,声音带着几分委屈,“让你别打脸的,这下可好,明日怎么见人?”
她眸光一转,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忽然手上略一加力,蛋壳碎屑轻擦过伤口,我“哎哟”一声跳脚,她却笑出声来:“谁让你满脑子想着去取三公主的?大渣男,活该!”
话虽如此,她眼底却满是心疼,动作随即又轻柔下来,指尖轻柔地揉动着,仿佛在抚平一场战争留下的所有伤痕。
我们正你侬我侬,发丝交缠,呼吸相闻,忽听得帐帘“哗啦”一响,如雪大步踏入,靴底踏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一袭银白战袍未换,肩头还沾着些许尘土,发髻微乱,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她双手叉腰,声音清亮如铃,“刚打完仗,不商量军务,倒在这儿玩起鸡蛋敷脸来了?打来打去,闹得跟孩子似的,你们这样子如何服众,我可真不放心。”
我和如烟闻言,几乎同时转头,对视一眼,竟异口同声道:“谁要不服,咱们就打谁,哼!”语气傲然,眼神凌厉,仿佛天下尽在掌中。
如雪望着我们,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摇头轻笑,指尖点着我们:“你们两个……天下无敌,行了吧?你们说啥就是啥。”她顿了顿,正色道:“啊,对了,姐夫,一共俘虏了三十二万人,押在铜山脚下。要不,就让他们留在这里挖铜矿?反正这边缺人手。”
我微微颔首,目光投向帐外渐沉的暮色,夕阳余晖将我的影子拉得极长,映在斑驳的战旗上。“大军休整两日,”我沉声道,“等户部尚书的三公子来接手这批俘虏。先修铁路,再开矿。
铜铁乃国之根基,不能拖。”语气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如雪跺了跺脚,靴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咚”声,像在抗议,又像在撒娇:“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两个就腻歪吧,就知道把我当苦力使!”说完,转身便走,裙裾翻飞,像一片被风吹走的雪瓣,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四合的营帐之间。
帐内重归安静,只余下篝火在铜炉中噼啪作响,火星如萤火虫般跃起又熄灭。如烟轻轻换上一枚新煮的温热鸡蛋,蛋香混着草药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暖意缓缓渗入皮肤。
她凝视着我,眸中映着跳动的火光,像藏着两簇小小的星辰。“夫君,”她轻声问,“为何要休整两日?我们士气正盛,不该乘胜追击吗?”
我微微一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指尖轻抚她唇角的弧度,目光深邃如夜空。
“让那些逃走的士兵,有时间把大炮的威力传遍四方。”
我低语,声音如风掠过林梢,“我要让每一座城池、每一个村落都知道——我们来了,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等我们飞临城头,百姓自会开城迎降。战争的目的,从来不是简单的杀人。”我顿了顿,语气转沉,“而是抓人、抢资源、夺地盘。用最小的代价,换最大的胜利。”
她静静听着,眼中光芒渐盛,忽然倾身,在我唇上轻轻一吻,如花瓣拂过水面,温柔而坚定。“都听夫君的。”她低语,声音如蜜,落在心上。
次日清晨,天光初破晓,薄雾如纱,缭绕在军营上空,仿佛一层朦胧的银灰轻绸,缓缓流淌于帐幕之间。
晨风微凉,带着平原特有的清冽草香与昨夜篝火燃尽后残留的焦木气息,拂过面颊时,竟有几分刺骨的寒意。天边泛起鱼肚白,渐染成淡金与绯红交织的霞彩,如熔金泼洒在东方天际,映得营帐的帆布泛出柔和的暖光,仿佛为这肃杀之地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假象。
谢兰英踏着露湿的草地快步走来,草叶上的水珠在她靴底碎裂,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手中紧握一封电报,纸页边缘已被晨露浸得微潮,泛着淡淡的黄。
帐帘掀开的一瞬,冷风卷着草屑灌入,吹动了案上摊开的军事地图,纸页轻颤,她单膝跪地,声音清亮却带着一丝急促:“禀告陛下,三公主发来战报!”
如烟斜倚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铜制手榴弹,听见“三公主”三字,眉梢轻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懒洋洋地将战报朝我一抛,像抛出一枚不值一提的棋子:“你的三公主来电报了,快看快看。”语气酸溜溜的,像浸了陈年梅子的凉茶,表面清甜,内里却泛着微涩的酸意。
我接过战报,纸面粗糙,墨迹浓重,字字如刀刻入眼底。
我正了正身子,脊背挺直,军服肩章上的银线在晨光中一闪,如寒星掠过。目光扫过战报内容,眉头微蹙,随即舒展。我低声道:“跟我预想的差不多——天元老皇帝果然沉不住气,竟派出一半御林军,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出,结果在青云峡与三公主的虎豹骑正面遭遇。”
我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丝冷峻的笑意,“一战被灭八万,血染山涧,尸横遍野。虎豹骑的战力……确实比雪狼骑更胜一筹。”我将战报轻轻放在案上,指尖敲了敲地图上青云城的位置:“眼下他们已在城下对峙,互不退让。而我们前方,仅剩二十万敌军驻守皇城。虽无巨炮压阵,”我从案下取出一枚手榴 弹,黑铁外壳在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幽光,“但我们手中的手榴弹,已足够让他们喝一壶了。”
我抬眼看向如雪,她立于帐角,一袭银白战袍如雪覆峰,发丝如墨瀑垂肩,眸光清冷如霜:“传令下去,加紧弹药运输。全军每人配足四枚手榴弹,雪狼骑每人一百枚——我要他们每一步前进,都踏在雷霆之上。”
如烟忽然起身,赤足踩在毛毯上,无声无息地走到地图前,指尖轻轻点在皇城位置,像一滴血落在白绢上。“万一,”她声音轻得像风,“他们死守不出呢?龟缩在皇城高墙之后,任我们如何挑衅都不应战,又当如何?”
我缓缓起身,踱步至帐口,掀开帘幕。远处皇城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巍峨的城墙如巨兽盘踞,城楼上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无数只振翅欲飞的黑鸦。我回眸,目光扫过如烟与如雪——一个如烈火灼灼,一个似寒月清辉。
“那就只能辛苦两位了。”我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铁,“飞至他们头顶,如天罚降临。一枚手榴弹不够,就十枚;十枚不够,就百枚。要么投降,要么——”我冷笑,“被炸得连跪地求饶的力气都没有。我就不信,他们能扛住两位仙人之姿,与随时会从天而降的雷霆之怒。”
如烟轻哼一声,指尖燃起一缕赤红火焰,如蛇信般在她掌心跳动,映得她眸中金芒闪烁:“这么麻烦干嘛?直接飞进去,一掌劈了那老皇帝,万事大吉。”
我摇头,语气沉稳如山:“夫人啊,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这次,没带‘忠心芯片’。光杀一个皇帝,不过是斩首,而非收心。百姓不会因暴君之死而归顺,只会因强者的威压与仁德而臣服。我们必须让他们亲眼看见——我们的武力,如天威不可违;我们的仁心,如春阳可化冰。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收复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