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两路齐发隐雷霆（2/2）

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深知生存的不易。他们明白，抱怨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可能会影响整个队伍的士气。因此，大家都默默地忍受着身体的不适，继续前行，期待着能够找到更干净、更充足的水源。

“将军，前方十里，必经之路上有一处鲜卑小部落的夏季牧场，规模不大，约百余帐。” 斥候校尉的声音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绕行的话，需多走一天半路程，且地形复杂，恐延误战机。”

张方趴在一处草坡后，用千里镜仔细观察着远处那片点缀着毡房的河谷。炊烟袅袅，牛羊散布，一片宁静祥和。他眉头紧锁，迅速权衡。绕行，时间成本太高，主力大军正在后方等待他的消息；强冲，必然暴露行踪，前功尽弃。

“等！” 他沉声下令，声音因干渴而沙哑，“全军后退五里，进入那道废弃的干河沟隐蔽。派出所有斥候，严密监视这个部落，摸清他们的人员活动规律，尤其是夜间守卫和巡逻路线。”

他选择了最冒险，却也可能是最节省时间的方案——等待夜色，然后尝试悄无声息地渗透过去。

等待是煎熬的。夏日的太阳灼烤着干涸的河床，热气蒸腾。战士们蜷缩在河岸的阴影里，用潮湿的布巾捂住口鼻减少水分流失，默默咀嚼着硬如石块的干粮，尽量不发出声响。张方亲自巡视，检查着每一个隐蔽点，低声鼓舞着士气。他知道，此刻的忍耐，决定着整个东路军的命运。

夜幕终于降临。草原被墨色笼罩，唯有星光点点。

斥候带来了准确情报：部落守卫松懈，只在营地外围有几个固定的哨位，夜间少有活动。

“行动！” 张方翻身上马，“所有人，马蹄包裹厚布，衔枚疾走！保持绝对安静，跟紧前导斥候！若有暴露，按预定方案，第一队断后，其余人全力向北突围，务必把情报送出去！”

三千黑锋骑，如同暗夜中流淌的黑色溪流，在熟悉路径的斥候引导下，沿着预先勘察好的、远离部落营帐的路线，缓缓而行。马蹄踏在松软的草地上，被厚布包裹后，只发出极其沉闷的声响。战士们紧握缰绳，控制着战马的呼吸，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远处那片隐约有灯火闪烁的营地。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每一次远处传来的犬吠，都让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张方位于队伍中段，手心微微出汗，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息都如同煎熬。

一个时辰后，先导斥候传来信号：已成功绕过部落警戒范围。

张方心中巨石稍落，但不敢有丝毫放松，立刻下令加速，尽快远离这片危险区域。

直到天色将明，身后那片部落营地早已消失在视野之外，张方才命令队伍再次寻找隐蔽点休整。清点人数，无一掉队，无一暴露。

他靠在一块岩石后，灌下一小口浑浊的泥水，感受着喉咙里火辣辣的刺痛，目光却投向北方更深处。根据斥候最新拼凑的情报和抓到的零星舌头供述，轲比能的王庭，应该就在前方不足两百里的那片水草最为丰美的河谷地带了。

他召来书记官，口述密报，将已绕过最后一道较大障碍、王庭大致方位已确定的消息，以最简练的密码写下，交由两名最精锐的斥候，命其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送回后方张飞主力军中。

“告诉大帅，黑锋已就位，利刃即将出鞘！” 张方看着两名斥候消失在晨雾中，转身望向北方，眼中终于燃起了猎豹锁定猎物时的锐利光芒。潜行的阶段即将结束，狩猎的时刻，就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