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元夜流光凤雏鸣（2/2）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庞统得意洋洋，接过赏赐的一支精致狼毫笔。

接着，他又连续猜中数个难题，引得众人侧目，连一些官员也对他投来惊讶的目光。徐庶和石韬在一旁，也为这位小师弟的急智感到佩服。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不想在这元夜雅集，竟能遇到如此聪慧的少年。德操公，别来无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数人缓步而来。为首一人，身着常服，却气度雍容，面带微笑，正是当今天子刘备！他身后跟着同样便服的荀彧、郭嘉，以及诸葛瑾、诸葛亮、曹铄、卢毓等少年。原来刘备亦是微服出宫，与民同乐，顺道来看看这文士聚集的灯谜雅集。

司马徽见到刘备，虽不识其面，但观其气度与身后随从，心中已然明了，连忙躬身行礼：“山野之人司马徽，参见……”他话未说完，刘备已快步上前，亲手扶住：“德操先生不必多礼！今日元夜，唯有赏灯人，无有君臣分。朕久闻先生‘水镜’之名，清操高洁，教化一方，今日得见，幸何如之！”他又看向司马徽身后的三位弟子，目光尤其在刚才大出风头的庞统身上停留了一下。

司马徽忙引见三位弟子。当介绍到庞统时，刘备笑道：“方才见这位小友才思敏捷，连破数谜，令人惊叹。不知高姓大名？”

庞统虽傲，但在天子面前，还是收敛了几分，行礼道：“小子庞统，字士元，襄阳人，现师从水镜先生。”

“庞统……”刘备念着这个名字，他赞道：“好名字，好才学！恰如这元夜之星，虽初升，已耀目。”

接着，司马徽又引见了徐庶和石韬。刘备听闻徐庶早年经历，亦温言勉励：“浪子回头金不换，弃武从文，追寻大道，更是难得。望尔等在德操公门下，学有所成，将来为国效力。”

徐庶、石韬皆恭敬应诺。

刘备又对司马徽道：“豫州书院初立，有德操公执掌，朕心甚安。文教之事，关乎国运，望先生多多费心。”

司马徽慨然应允：“陛下重托，徽敢不尽力？”

这时，郭嘉在一旁笑道：“陛下，今日元夜，群贤偶聚，恰似这满天灯彩，交相辉映。何不借此良辰，让几位少年才俊，也以此情此景，各抒胸臆，或赋诗，或作对，亦为佳话？”

刘备闻言大喜：“奉孝此言甚妙！”便看向诸葛亮、庞统等人，“尔等可愿一试？”

诸葛亮与庞统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光芒。这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诸葛亮相容沉静，庞统则跃跃欲试。

庞统率先道：“小子不才，愿抛砖引玉。便以此满城灯火为题，作一联：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此联一出，顿时赢得一片喝彩，极为贴切地描绘了灯会之盛与金吾不禁的场景。

诸葛亮略一沉吟，从容接道：“那我便续两句，凑成一绝：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这后两句，则巧妙地将游人之众与月色之美融入其中，动静结合，意境全出。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刘备将整首诗吟诵一遍，只觉朗朗上口，画面感极强，完美捕捉了元夜精髓，不由大声赞好：“阿亮、士元，尔二人一联一续，珠联璧合，真乃佳话！此诗当记下，传于后世！”

荀彧、郭嘉等人亦点头称赞，觉得这两少年确实才思不凡。徐庶、石韬、诸葛瑾、曹铄、卢毓等人也各自叹服。

随后，众人又随意赋诗联句，气氛融洽热烈。刘备与司马徽畅谈学问教化，与年轻学子们笑论诗词灯谜，在这流光溢彩的元夜，仿佛忘却了朝堂烦忧，真正沉浸于这难得的太平欢乐之中。

直至夜深，灯会渐散，人群方缓缓离去。司马徽师徒与刘备一行作别，返回客栈。

回到客栈，庞统依旧兴奋不已，对司马徽道：“老师，今日见天子，观邺城，方知何为大气象！那诸葛亮，确有过人之处。”他虽傲，却承认对手。

司马徽颔首微笑，意味深长地道：“孔明如日，隐现龙骧之姿；士元如凤，初试清鸣之音。天下之才，渐聚于斯矣。尔等当勤勉，未来之世，正当其时！”

徐庶望着窗外尚未完全熄灭的零星灯火，心中亦是波澜起伏。他原本只为避乱求学，今夜所见所闻，却让他心中那颗沉寂已久的、欲做一番事业的心，悄然复苏。

邺城的元夜渐渐沉寂，但那璀璨的灯火，那智慧的碰撞，那君臣民同乐的盛景，以及那几位在灯火阑珊处初露锋芒的年轻身影，却如同种子，深深埋入了这片土地，等待着未来的萌发与生长。帝国的夜空，因这些星辰的点缀，而显得愈发璀璨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