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少年将军震京华（2/2）

“嗯，回来述职。”

“路上还顺利？”

“顺利，北线无事。”

简单几句闲聊后，高顺便唤来一名陷阵曲军侯，令其安排张方的黑锋亲卫前往指定的营地休息。他又对张方道：“陛下已知你今日抵达。你自己进去吧，会有人领你去见驾。我尚有巡务在身，就不陪你了。”

“高叔忙您的。”张方拱手。

高顺点点头，转身继续履行他的职责。张方则在那名陷阵军士的引领下，步入了守卫森严的冰井台建筑群。穿过几重门户，来到后苑区域，陷阵军士与在此值守的内侍宦官完成交接后，便行礼离去。

内侍显然早已得到吩咐，恭敬地对张方道：“张将军，陛下有旨，请您先至住处卸甲更衣，稍事休息，再觐见不迟。”

张方跟随内侍来到一处离刘备寝殿不远的精舍，这里显然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他卸去一身风尘仆仆的征战甲胄，换上了一身较为轻便的常服锦衣，虽少了战场杀伐之气，却更显挺拔英武。

收拾妥当，在内侍的引领下，张方来到了皇后刘玥的寝宫暖阁。听闻张方到了，刘备亲自搀扶着已有数月身孕、腹部明显隆起的刘玥，从内室缓缓走了出来。

“臣张方，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张方上前，欲行大礼。

“免了免了，这里没外人，讲究这些虚礼作甚。”刘备笑着摆手，心情甚佳。刘玥也温婉笑道：“方儿快起来，一路辛苦了吧？”

张方起身，看到刘玥行动不便，连忙上前几步，和刘备一左一右，小心地搀扶着她走到膳桌旁坐下。桌上已摆好了几样精致却不算奢华的菜肴，显然是家常便饭。

“还没用饭吧？正好，陪我们随便吃点。”刘备招呼道。

三人如同寻常家人一般，围坐用膳。席间，刘备问了问北疆的风土人情，张方谨慎地回答着。刘玥则更关心张方的生活起居，问他吃得可好，穿得可暖。

用完饭后，喝着消食的热饮，刘玥看着眼前这个愈发英挺的青年，或许是前番成功撮合了张飞的婚事后兴致盎然，又或许是想到张方再过两年也要行冠礼了，便笑着开口问道：“方儿啊，你常年在外征战，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料。如今可……可有了意中人？若是有，尽管告诉师母，师母替你……”

话未说完，张方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平日里在战场上冷静沉着的黑锋将军，此刻竟窘迫得手足无措，连连摆手：“师母！没、没有的事！臣……臣一心军务，从未想过这些……”

看着他罕见的窘态，刘备不由哈哈大笑，刘玥也掩口轻笑，不再逗他。又说了一会儿话，刘玥面露倦色，毕竟有孕在身，容易疲惫。刘备便唤来宫女，小心地扶皇后回内室休息。

暖阁内只剩下刘备与张方二人。刘备起身道：“走，陪朕去园子里走走，消消食。”

君臣二人漫步在皇宫后苑的覆雪园林中。刘备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沉稳：“方儿，北面……鲜卑三部，近来可有异动？轲比能、步度根、还有东部素利那几个大人，是否安分？”

张方神色一正，恭敬回道：“回陛下，据臣巡边所察及各路斥候回报，鲜卑三部近来争斗加剧。轲比能欲整合中部和东部部落，与步度根冲突频发，素利则趁机扩张。三部目光皆向内争，暂时并无合力南下的迹象。边塞烽燧亦无异状。”

刘备微微颔首，目光望向北方，沉吟道：“胡虏内斗，于我虽是好事，可让其暂无力南侵，然亦需防其一旦决出雄主，必成心腹大患。边备不可有丝毫松懈。”

“臣明白！定时刻警惕！”张方凛然应命。

走了一段，刘备停下脚步，拍了拍张方的肩膀，语气转为温和：“述职之事，朕已知晓大概。这几日你便去各相关府衙，尽快办理交接文书。然后……赶在年关之前，去一趟上党吧。”

他看着张方，眼中带着长辈的关怀：“你父亲如今身为上党太守，镇守一方。你们父子聚少离多，趁此年节，去陪他过个团圆年。这也是朕和你师母的意思。”

张方闻言，心中一暖。他自少年离家，追随刘备，虽得陛下师母如父母般关爱，但与生父张燕确是难得一见。他重重抱拳，声音有些哽咽：“谢陛下！臣……遵旨！”

“去吧。”刘备温和地笑了笑，“代朕向你父亲问好。”

雪花再次悄然飘落，覆盖了园林中的足迹。年轻的将军领命而去，心中充满了对君主的忠诚与对父亲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