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少年将军震京华（1/2）

自那日酒楼一聚后，孙策、周瑜、马超、曹昂这四个年纪相仿、意气相投的少年，便时常厮混在一起。或纵马郊外狩猎，或切磋武艺兵法，或高谈阔论天下豪杰，少年人的友谊在冬日里迅速升温。

这一天，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宝石，四人再次相约出城狩猎。他们身着轻便的猎装，手持弓箭，跨上骏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出城。

城外的山林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四人在山林中穿梭，寻觅着猎物的踪迹。他们时而放箭，时而策马追逐，配合默契，技艺娴熟。经过一天的努力，他们的收获颇丰。马鞍旁挂满了雉鸡和野兔，这些猎物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令人眼前一亮。

当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金红色，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四人骑着马，并肩而行，马鞍旁的雉鸡野兔随着他们的步伐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今天的狩猎故事。他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今日的狩猎经历，谁的箭法更准，谁的马术更精。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被他们的欢乐所感染。

正当他们行至城中主干道，谈兴正浓时，忽闻前方传来一阵急促而威严的锣声，并有兵士高声喝道：“肃静！回避！”

街道上的行人商贩闻声，立刻纷纷向街道两旁退避。四人虽都是将门之后，但也知朝廷规矩，立刻收敛笑容，翻身下马，牵着坐骑退到街边人群之中，好奇地向前张望。

只见一队精锐骑兵，正从城门方向缓缓行来。人数不过百骑，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他们皆身着统一的玄色铁甲，盔甲染尘，却掩不住百战淬炼出的锋锐。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重而整齐的嘚嘚声，仿佛踏在人的心坎上。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队伍最前方的那名主将。竟是一位看上去年仅十七八岁的弱冠少年！

他同样身披漆黑的玄甲，甲胄样式却更为精良，肩吞兽首，腰束蛮带，身形挺拔如松。然而与他一身深沉玄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胯下神骏非凡、通体雪白无一丝杂毛的坐骑。白马玄甲，色彩对比极其强烈，在夕阳余晖下，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视觉效果。

那少年将军面容尚带几分稚嫩，但眉宇间却凝练着与年龄不符的冷峻与煞气，眼神锐利如鹰，扫过街道两旁，仿佛能洞穿人心。他仅仅是安静地骑在马上，缓缓而行，那股历经沙场、斩将夺旗所形成的无形压迫感，已让喧闹的街道变得鸦雀无声。

孙策和曹昂看得都有些呆了。他们自负少年英雄，可见到这位年纪似乎只比他们大三四岁的同龄人，竟已是一军主将，而且看其麾下精锐和自身气势，绝非寻常将领。

“此人是谁？”孙策忍不住低声惊疑，“从未听说过朝中有如此年轻的统兵大将？”

曹昂也皱紧眉头，努力思索：“看旗号……并非禁军序列，也非哪位将军的部曲……如此年轻，竟有这般威势？”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身旁的马超。却见马超此刻双眼放光，脸上竟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崇拜之色，激动地低声道：“是他！一定是他！张方！他是黑山将军张燕的儿子，更是当朝陛下的亲传弟子！”

“张方？”孙策和曹昂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对！张方！”马超语气带着兴奋，“你们久在中原，可能不知他的事迹。但他在北疆，可是声名赫赫！几年前，匈奴休屠部叛乱，声势浩大，就是他！仅仅率领一千黑锋骑，千里奔袭，直捣休屠王庭，于万军之中阵斩休屠王呼衍苍！那时他才多大？据说比我们现在也大不了多少！如今他已官拜黑锋将军，独领一军，负责巡视幽、并二州边陲，威震塞外！”

听着马超的叙述，孙策和曹昂再次望向那队逐渐远去的玄甲白马，心中震撼无以复加。千里奔袭，直捣王庭，阵斩敌酋……这是何等的胆识与功业！自己等人方才还在为猎得几只野物而沾沾自喜，与之一比，简直如同儿戏。

两人不禁下意识地喃喃低语，说出了同样一句话：“大丈夫……当如是也！”

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向往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紧迫感。

唯有周瑜，依旧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追随着张方及其部众离去的背影，眼神清澈而深邃，似乎在那位年轻将军的赫赫武功之外，还看到了别的什么。他俊美的脸上神色平静，老神在在，无人知他心中所思。

待张方的队伍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肃静令解除，街道上才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热闹。然而，孙策、曹昂、马超三人看着自己马鞍旁那些可怜的猎物，先前所有的谈兴和得意都已烟消云散，心中只剩下那道白马上玄甲少年的身影。

四人一时无言，气氛有些沉闷。又走了一段，便各自告辞，怀着不同的心思，返回家中。方才街角的惊鸿一瞥，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他们年轻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且说张方，接到朝廷述职的诏令后，先返回幽州驻地，将巡防任务细致地交代给副将，这才亲自率领一百最精锐的黑锋亲卫，一路快马赶赴邺城。

他入城后并未耽搁，径直前往皇宫区域的冰井台。在台外下马，他将亲卫队留在原地，独自上前与守卫接洽。

值守冰井台的，正是中护军、陷阵将军高顺及其麾下的陷阵营。当张方走近时，那些平日里面无表情、如同磐石般的陷阵营老兵，看到来人是张方，刚毅的脸上竟都罕见地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只是军纪严明，他们依旧坚守岗位，只是纷纷向张方点头致意。

高顺更是亲自迎了上来，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几乎是看着长大的年轻人，如今已成长为威震北疆的骁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张方的肩甲，一切关怀与认可，尽在这一拳之中。

“高叔。”张方也露出了笑容，褪去了街上的冷峻，多了几分对长辈的尊敬。

“回来了？”高顺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