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市代价（2/2）

回到藏身处，纪年感觉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轨视觉”似乎都敏锐了一丝，对周围情绪能量的流动捕捉更加清晰。这种在极限压迫下恢复的过程，本身似乎就是对异能的一种锤炼。

“阿塔，最终确认‘镜屋’入口情况，规划渗透路线。”纪年精神奕奕地下令。

【路线已规划完毕。】 阿塔迅速回应，【根据最新扫描，入口处的信号屏蔽场存在一个大约每三分钟出现一次、持续约十二秒的周期性衰减，可能是能源系统脉冲间隙。这是最佳潜入窗口。内部结构不明，但探测到多个生命体征信号，分布稀疏，但……其中有几个信号模式非常奇怪，介于生物与机械之间，可能就是传闻中的‘影子’。】

“生命体征与机械信号混合？”沈冰（冷月）眉头紧锁，“‘全知之眼’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肯定不是好事。”蛮牛捏着拳头，骨节发出爆响，“直接砸开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不能全部进去。”纪年冷静地分析，“需要有人在外面策应，守住退路。而且小雨不能进去。”

众人的目光落在一直安静跟着他们的小雨身上。女孩紧紧抱着怀里的旧书，淡蓝色的心轨中充满了对爷爷的担忧，但她很懂事地点了点头：“我……我在外面等你们。纪年哥哥，冷月姐姐，蛮牛哥哥，你们要小心。”

最终决定，由纪年、沈冰（冷月）和蛮牛进入“镜屋”，阿塔远程提供信息支援并照顾小雨。

利用阿塔计算出的屏蔽场衰减间隙，三人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坐标指示的入口——一个伪装成废弃管道维修间的升降梯。

升降梯缓缓下降，最终停稳。门滑开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带着金属和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涌出。眼前是一条纯白色的、光线柔和的走廊，墙壁、天花板甚至地面都光滑如镜，映照出无数个他们的身影，形成一种令人晕眩的视觉迷宫。这里就是“镜屋”。

纪年立刻展开感知，却发现心轨视觉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干扰。那些镜面似乎不仅能反射光线，也能折射和分散精神波动，使得心轨变得模糊、扭曲，难以精准捕捉。

“小心，这里不对劲。”纪年低声道，指尖萦绕起彩色的光丝，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走廊寂静无声，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镜面间反复折射、回荡。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

“分头行动？”蛮牛提议。

“不行。”沈冰（冷月）立刻否决，“这里环境诡异，分散力量太危险。”

“走左边。”纪年凭借一种模糊的直觉做出了选择，他在左边的通道深处，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熟悉的、属于林守拙的、带着痛苦和坚韧的心轨残留。

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左侧通道前进。通道两侧是一个个紧闭的房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纪年尝试感知门后的情况，但大部分房间都空无一物，或者只有极其微弱、近乎消失的心轨波动，如同风中残烛。

直到他们来到通道尽头一扇更加厚重、看起来像是特殊合金铸造的门前。门上有一个观察窗。

纪年示意大家噤声，悄悄靠近观察窗。

窗后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房间内部依旧是镜面墙壁。一个苍老、瘦削的身影被束缚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上，花白的头发散乱，正是林守拙！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角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他的太阳穴连接着细小的电极线，通往旁边一台正在低鸣的、造型复杂的仪器——那正是神经浸入舱的控制终端！

而在林守拙对面，站着一个穿着优雅西装、背对着他们的男人。即使隔着门和观察窗，纪年也能感觉到那条如同万丈寒渊般冰冷、深邃的暗银色心轨！

似乎感应到了窥视，那个西装男人缓缓地、优雅地转过身，仿佛早就知道他们的到来。他透过观察窗，目光精准地锁定了纪年，脸上露出一丝温和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与此同时，一阵微弱、断续、仿佛梦呓般的声音，通过门上的微型通气孔，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那是林守拙无意识发出的破碎音节：

“……锁……锁住……必须……锁住……‘她’……不能……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