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狡狐的谎言（2/2）

陈默趁热打铁，语速微微加快，展现出一个“专业人士”在危机情况下应有的“素养”：“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两位伟大的存在，钥匙破碎之后，其核心的‘灵韵’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散！”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地面上的碎片，此刻那些碎片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并且光芒在一点点暗淡下去，“一旦灵韵散尽，这扇门就将彻底锁死，再想打开，恐怕……”

他刻意停顿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留下了一个可怕的想象空间。无论是卡兹姆领主想要掌控钥匙，还是光明意志想要监管钥匙，都不希望看到钥匙彻底报废，门被永久锁死的情况。

“说下去！蝼蚁！” 卡兹姆领主不耐烦地催促道，语气依旧冰冷，但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陈默的话语吸引，甚至连对陈默的杀意都减弱了几分。他迫切想知道，有没有办法挽回。

“必须立刻收集散逸的‘灵韵’！” 陈默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他真的是研究钥匙的专家，“我对这钥匙碎片研究日久，耗费了无数心血，只有我能感应到灵韵的轨迹，并引导这些无主的灵韵重新汇聚！但这需要时间，更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此地能量太过狂暴，光暗之力互相冲撞，只会加速灵韵的消散，根本无法进行收集！”

他清晰地提出了自己的核心诉求：首先，我是唯一能修复钥匙的人，具有不可替代性；其次，我需要足够的时间和活动自由，不能被你们限制；最后，这里的环境不行，必须转移到其他地方。这三点，每一点都是为了给自己争取生机。

“收集灵韵？如何证明你不是在拖延时间，寻找机会逃跑，或者耍什么阴谋诡计？” 光明意志的意念再次传来，依旧保持着冷静，带着明显的质疑。它显然没有那么容易相信陈默的话，毕竟陈默只是一个实力低微的凡人，却敢在两位至高存在面前说这样的话，不得不让人怀疑。

陈默对此早有准备，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刚才钥匙碎片崩碎后，散落在地的几粒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红色晶尘——那是他之前在研究碎片时，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用灵力刮下的一点粉末，原本只是出于谨慎，想留作研究，没想到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看那些晶尘！那是钥匙材质所化，上面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灵韵！” 陈默集中全部精神，调动体内仅存的微弱灵力，又混合了一丝刚刚恢复的信仰之力，小心翼翼地将这股力量笼罩向那几粒晶尘。这是他之前在研究光暗断剑时，领悟到的“平衡”技巧的粗浅应用——用灵力和信仰之力模拟出一种介于光与暗之间的中和力量，既能不破坏灵韵，又能与灵韵产生共鸣。

只见那几粒原本黯淡无光、几乎要与周围碎石融为一体的晶尘，在这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下，竟然微微亮起，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如同呼吸一般有节奏地闪烁起来。更神奇的是，这几粒晶尘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开始缓慢地、一点点地向彼此靠拢！

“感应……共鸣！” 陈默立刻抓住机会，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大声喊道。但他没有贪功，在晶尘刚刚产生反应后，就立刻撤去了力量，晶尘瞬间恢复了黯淡，又停在了原地。他装作“虚弱”地喘了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刚才那一下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看到了吗？只有我的力量能暂时安抚和汇聚它们！但这里真的不行，能量太混乱了，灵韵根本无法稳定下来！我们需要找一个……光暗之力相对平衡的区域，作为‘工坊’，才能顺利收集灵韵！”

他再次强调了环境的重要性，并且将修复钥匙的过程包装得极具技术性，用“感应”“共鸣”“安抚”“汇聚”这些词汇，进一步巩固自己的“专家”地位，让卡兹姆和光明意志更加相信，只有他才能完成收集灵韵的任务。

虚空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卡兹姆领主的黑暗竖瞳死死盯着陈默，幽紫色的火焰在瞳孔中疯狂跳动，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贪婪的欲望让他迫切想要得到完整的钥匙，打开那扇门，但他多疑的本性又让他难以轻易信任这只实力低微的蝼蚁，担心陈默只是在欺骗他，拖延时间。

光明意志则在权衡利弊。钥匙破碎确实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破坏光暗战场此地本就脆弱的平衡，这是它不愿看到的。而且，这个凡人似乎真的拥有某种独特的方法，能够与钥匙的灵韵产生共鸣。维持平衡是它的首要任务，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将钥匙的灵韵置于更可控的范围内，也能更好地监视卡兹姆领主的动向。

“蝼蚁，你若敢欺骗我……” 卡兹姆领主的声音冰冷刺骨，杀意依旧没有完全消散，但周围的黑暗压力却明显收敛了一些，显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暂时相信陈默，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陈默敢耍花样，他有的是办法让陈默生不如死。

“迷途者，带路。去往平衡之地。” 光明意志也做出了决定，一道威严的意念传入陈默的识海。随着意念传来，巨剑虚影散发出的神圣威压也略微内敛，但陈默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无形的、带着神圣气息的烙印，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自己的神魂上。他知道，这是光明意志留下的最高级别的监视，只要自己有任何异动，光明意志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陈默心中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赌对了第一步！但他没有丝毫放松，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接下来每一步都必须更加谨慎。他立刻露出“如释重负”又“尽职尽责”的表情，对着虚空微微躬身：“感谢两位阁下的信任！请随我来，我之前在探索这片环形山遗迹时，曾发现过一处地方，那里的光暗之力相对平衡，或许符合‘工坊’的要求……”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生怕引起两位巨头的怀疑。同时，他全力催动体内的【鉴定术】，并将刚刚因为领悟“平衡”技巧而有所增强的神识，扩散到最大范围，仔细感知着胸前那半截光暗断剑传来的、微弱却清晰的指向性共鸣——那是他之前在研究断剑时领悟到的，关于“战场平衡核心”的方向。

他的目光，穿过层层能量乱流，投向了环形山深处，那片光暗能量交织最为剧烈，却又在混乱中透着一丝诡异平衡的区域。那里，正是光暗战场的核心地带，也是他预设的下一个舞台。他要做的，就是将这头来自深渊的恶魔和这道神圣的光明意志，一步步引向那里。

而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计算起来：如何在两位巨头的严密监视下，安全到达平衡核心区域；如何利用那里的环境，进一步巩固自己的“不可替代性”；如何在收集灵韵的过程中，寻找那一线真正的生机，甚至……抓住机会，火中取栗，从这两位至高存在手中，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但陈默的眼中，却没有丝毫退缩，只有冷静和一丝隐藏极深的野心。他是万界黑商，最擅长的，就是在风险中寻找机遇，在绝境中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