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闲话终须有,不听自然无(1/2)

散场的时候,有人故意挡她去路,压低声音挤兑:“贵人,御前那边可还顺?”

她侧身让过,停下脚,认真看了那人一眼。

“你问得不顺。”

说完什么也不多说,径自走了。

回到敬安苑已经夜深。

青棠正要报前门的事,宁昭摆手道:“先喝水。”

她把茶盏推过去,看她喝了一口,才问:“伤没有?”

“没有。”

青棠放下盏。

“前门顺,西巷擒了两人:一是笔房管事的小舅子、二为木作房的小头目亲信,御前令假的,章少一笔。”

“和副牌一样,爱少一笔的人最怕我们把那一笔补上。”

她话说到这儿,自己笑了一下:“我也怕,怕补在错的人身上。”

第二天清晨,太后宣对。

殿中案上摆了三样东西:假令、覆写板、旧副牌登记。

陆沉把三样一一讲清:章纹不合、板材出自木作、登记脱节点对到笔房某一页的改动。

每一件都落实到名和时间,连押送的路线也标出来。

哪条巷子、哪个口、几步路。

“昨夜抓五人,三人认路、二人认人,下一步,该问“谁下的口令”。”

太后“嗯”了一声,目光淡淡扫过殿侧。

黎恭在檐下,不动声色。

宁昭站在右侧,没插话,低头看自己的指尖。

她昨夜扶灯时烫了一点,皮薄薄起了白。

散议出殿,风从廊里穿过。

看客的窃语像尘,飘在脚边:“她昨儿还跟御前行走擦肩呢。”

“这话传两回就是信了。”

这种话落在地上,也会落在人的心里。

宁昭知道,但她没回头。

她刚走到台阶,就被陆沉叫住。

“你手……”

她抬了抬,笑的很明媚:“不碍事。”

“给我。”

他没绕弯,握住她的腕,往自己这边一带。

她的掌心很凉,指腹烫得一点红。

他从袖里取出一小包白粉,轻轻一抹,粉化成清气,热慢慢退下去。

“你哪来的?”

她问。

“御医那里,我求来的。”

她“哦”了一声,没说客气。

两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昨晚的假令,他们为什么以为能在你手里过?”

“他们赌我赶时间,验令只照章面,不照字口,可章面少一笔,字口也会错,我让木作把“缺笔”的字印放大了。”

“你早就防着了?”

“你拖了时间,我才能慢。”

两个人互不谦让,也不彼此夸,话到这儿就停了。

宁昭偏头,像想起了什么,轻声提了一句:“昨天广场上,有人挡我,说风凉话。”

“谁?”

“无名的口舌,不是大事。”

下午,内务司笔房、木作房的账簿被彻底翻了一遍。

陆沉亲自坐镇,问的都是硬事。

这页字谁写的,那把刀谁磨的,瓶口绳谁打的。

有人撑不住,很快吐出一个名字:笔房外借登记的“照准人”,每次都是一个字“黎”。

字写得极简,连名也不肯落全。

“照准?”

陆沉轻轻重复了一遍。他把这页纸推到旁边,又叫人把御前交接簿调过来。

“交接簿的照准呢?”

“也是“黎”。”

执事翻给他看。

“是不同的笔。”

陆沉没有表态,,他把两张纸并排摆开,沉默了片刻,忽然点了点轻。

点得很小,看不出意味。

“先封,别传。”

晚上,敬安苑的灯没有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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