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战略计划泄露：巡捕房高层的震惊（1/2）

法租界巡捕房三楼的会议室里，黄铜吊扇的叶片积着薄灰，慢悠悠转着却吹不散满室的凝重。窗外的日光被云层压得发沉，透过磨砂玻璃洒进来，在长条红木桌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晕，桌上摊开的几张纸页，边角被指尖捏得发皱，纸上的字迹潦草却力道十足，每一笔都像重锤，砸在在场众人的心上。

沈砚之站在桌旁，指尖抵着纸面，指节泛白。他刚从英租界赶回来，藏青色中山装的肩头还沾着些微尘土，眼底的红血丝没来得及褪去，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沙哑：“这份‘清剿租界地下势力战略部署’，本该是三天后联合英法美三国巡捕房执行的绝密计划，现在不仅落到了青帮手里，还被人匿名送到了巡捕房门口的信箱里，信封上只写了‘沈探长亲启’四个字。”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吊扇转动的细微声响，格外刺耳。坐在主位的巡捕房总巡捕皮埃尔，指尖夹着的雪茄燃到了烟蒂，烫得他猛地回神，随手将烟蒂摁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滋啦”一声轻响，打破了这份沉默。他是法国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此刻却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开口时法语夹杂着生硬的中文：“沈，你确定这份计划是真的？绝密文件的保管等级，你应该清楚，除了我们五个人，还有谁有机会接触到？”

皮埃尔口中的“五个人”，是巡捕房核心决策层——总巡捕皮埃尔、负责法租界日常治安的副总巡捕赵崇山、英租界巡捕房联络专员戴维斯、掌管情报科的李默，以及牵头制定这份战略计划的沈砚之。这份计划耗时三个月，整合了三国巡捕房的警力部署、清剿路线、目标据点，甚至细化到了每个小队的行动时间和支援方案，目的是一举端掉青帮在租界内的鸦片仓库、赌场、码头等核心产业，彻底削弱青帮的势力，没想到计划尚未执行，就已提前泄露。

赵崇山坐在皮埃尔左侧，五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刻着岁月的沟壑，常年的官场生涯让他养成了沉稳内敛的性子，此刻却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沉声道：“皮埃尔总巡捕说得对，这份计划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其严密，所有纸质文件都锁在机要室的保险柜里，钥匙由我和李默各持一半，缺一不可，电子版文件更是只有沈探长的专属电脑能打开，还设置了三重密码，怎么会泄露出去？”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带着几分审视。毕竟，能接触到这份计划的，只有眼前这几个人，泄密者大概率就在其中，这种“内鬼”存在的可能，比计划泄露本身更让人脊背发凉——如果内部出了问题，后续再重要的行动，都可能重蹈覆辙，甚至会让巡捕房的警员陷入险境。

戴维斯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他是英国人，身材高大，金发碧眼，脸上总是挂着一副漫不经心的笑容，此刻笑容却消失不见，语气凝重：“这份计划一旦被青帮吃透，他们要么会提前转移产业，让我们的清剿行动落空，要么会设下埋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不管是哪种情况，对三国巡捕房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甚至会影响租界的稳定，各国领事馆那边，我们根本没法交代。”

戴维斯的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租界本就是各方势力交织的地方，青帮在租界扎根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不仅掌控着地下产业，还和一些富商、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的战略计划，本是他们扳回一局的关键，若是因为泄密而失败，不仅巡捕房的威信会一落千丈，青帮的气焰反而会更加嚣张，后续想要再压制，只会难上加难。

李默坐在沈砚之对面，他掌管着巡捕房的情报科，平日里话不多，总是一副心思深沉的样子，此刻低头看着桌上的计划文件，指尖轻轻拂过纸上的字迹，忽然开口：“沈探长，这份匿名送来的文件，除了计划本身，还有其他线索吗？比如信封的材质、字迹的特征，或者送文件的人，有没有目击者？”

沈砚之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却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信封是最普通的牛皮纸信封，没有任何标识，字迹是打印出来的，看不出笔迹特征。我已经让人调查了送文件的人，门口的岗哨说，早上七点左右，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长衫、戴着帽子的男人，将信封塞进了信箱，男人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样貌，身材中等，走路速度很快，塞完信封就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小巷，等巡捕追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小巷里四通八达，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灰色长衫、戴帽子、身材中等”，这些特征太过普通，在租界里一抓一大把，根本没有任何辨识度，想要顺着这条线索追查，无疑是大海捞针。

皮埃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沉声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泄密者是谁，青帮到底知道了多少，还有没有其他的计划被泄露出去。沈，你牵头负责调查泄密案，赵，你立刻安排人手，加强对机要室的守卫，同时核查所有接触过计划的人员，包括机要室的文员、负责打印文件的工作人员，一个都不能放过。李，你让情报科的人全员出动，密切关注青帮的动向，尤其是青帮龙头杜月笙、二当家黄金荣的行踪，看看他们有没有异常举动，另外，尽快联系英法美三国领事馆，说明情况，请求他们的支援，同时暂缓清剿行动，等调查有了眉目再说。”

“是，总巡捕。”沈砚之、赵崇山、李默三人齐声应道，语气坚定。

戴维斯也站起身，点头道：“我会立刻返回英租界巡捕房，核查英租界这边接触计划的人员，同时加强英租界内的警力部署，防止青帮趁机作乱。”

皮埃尔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语气严肃：“这件事关系重大，所有人都要严守秘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若是谁敢擅自外传，不管是谁，一律严惩不贷。沈，调查过程中，有任何进展，立刻向我汇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必须查到泄密者的线索，否则，我们所有人都要承担后果。”

“请总巡捕放心，我一定尽力。”沈砚之沉声应道，眼底闪过一丝决绝。这份计划是他牵头制定的，现在出了泄密的事，他肩上的责任最重，而且，他隐约觉得，这次的泄密案，或许和之前的几件案子有关，背后牵扯的势力，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会议结束后，众人各自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沈砚之和皮埃尔两个人。皮埃尔走到沈砚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几分：“沈，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你是巡捕房最优秀的探长，我相信你能查出真相。另外，你要小心，泄密者既然敢把文件送到你手里，或许是在挑衅你，也可能是想嫁祸给你，你在调查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沈砚之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多谢总巡捕关心，我明白。”

皮埃尔叹了口气：“青帮的势力越来越大，这次的泄密案，或许不只是青帮在背后搞鬼，可能还有其他势力介入，你调查的时候，不要只盯着青帮，也要留意其他的势力，比如日本人，他们一直想在租界扩张势力，说不定会趁机从中作梗。”

沈砚之眼神一凝，皮埃尔的话提醒了他。最近这段时间，日本人在租界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不仅频繁接触一些富商和官员，还暗中扶持了一些汉奸势力，试图渗透租界的各个领域，这次的计划泄露，日本人确实有很大的嫌疑——若是巡捕房和青帮两败俱伤，日本人就能坐收渔翁之利，趁机扩大自己在租界的影响力。

“我会留意的，总巡捕。”沈砚之沉声说道。

皮埃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会议室。沈砚之独自留在会议室里，拿起桌上的计划文件，再次仔细翻看起来。文件上的内容，和他当初制定的计划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修改的痕迹，这说明泄密者拿到的，是完整的计划原件，而不是复印件或者转述的内容，这也进一步缩小了泄密者的范围——只有能接触到计划原件的人，才有机会泄露完整的内容。

他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梳理所有接触过计划的人员。除了决策层的五个人，还有机要室的两个文员，负责打印文件的一个工作人员，以及他自己的助理林薇。决策层的五个人，都是巡捕房的高层，按理说，他们没有理由泄露计划，毕竟计划成功执行，对他们每个人都有好处，若是计划失败，他们也会受到牵连。

但人心隔肚皮，谁也不能保证，其中会不会有人被青帮或者其他势力收买，或者因为个人恩怨，故意泄露计划。赵崇山在巡捕房待了几十年，一直沉稳内敛，和青帮没有任何牵扯，看起来不像是泄密者；戴维斯是英租界的联络专员，这次的计划对英租界也有好处，他应该不会轻易泄露；李默掌管情报科，做事谨慎，而且和青帮有过节，之前他的弟弟就是被青帮的人害死的，他一直想报仇，也没有泄露计划的动机；皮埃尔作为总巡捕，更是希望计划能成功，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决策层的五个人，暂时可以排除嫌疑，但也不能完全掉以轻心。

接下来是机要室的两个文员，都是女性，在巡捕房工作了好几年，平时做事认真负责，没有出过任何差错，而且她们只能在赵崇山和李默同时在场的情况下，才能进入机要室，接触到计划文件，想要单独偷走文件，几乎不可能。负责打印文件的工作人员，是个中年男人，性格老实，家庭和睦，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而且他打印完文件后，所有的废纸都被当场销毁，文件原件也立刻交还给了沈砚之，应该也没有机会泄露。

最后是他的助理林薇。林薇跟着他工作了两年，聪明能干，做事细心，深得他的信任，平时很多重要的文件，他都会交给林薇处理，这次的计划文件，电子版确实在他的专属电脑里，而林薇知道他电脑的开机密码，虽然不知道计划文件的三重密码，但若是林薇想要偷看，也不是没有机会——比如在他输入密码的时候偷偷记下，或者用其他方法破解密码。

沈砚之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林薇一直表现得很忠诚，而且能力出众，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林薇，但现在，所有接触过计划的人员都排查了一遍，只有林薇，有一点点可能接触到计划的电子版文件，虽然这种可能很小，但他也不能忽略。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塞进随身携带的公文包，然后走出了会议室。他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先去了机要室。机要室的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巡捕，看到沈砚之过来，立刻敬礼：“沈探长。”

沈砚之点了点头，推门走进机要室。机要室里很安静，两个文员正在整理文件，看到沈砚之进来，连忙站起身：“沈探长。”

“坐吧，”沈砚之摆了摆手，走到保险柜前，看着保险柜上的锁，问道：“最近这几天，有没有人来过机要室，除了赵副总巡捕和李科长之外？”

其中一个文员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沈探长，这几天只有赵副总巡捕和李科长一起来过一次，取走了计划文件，让我们打印了几份，打印完之后，文件就被他们带走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人来过机要室。”

另一个文员也点头附和：“是啊，沈探长，我们每天都会记录机要室的出入人员，绝对没有其他人进来过。”

沈砚之点了点头，又问道：“打印文件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在场？打印完的废纸，都销毁了吗？”

负责打印文件的文员连忙说道：“沈探长，打印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场，没有其他人，打印完的废纸，我都当场用碎纸机销毁了，绝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沈砚之看着她们真诚的眼神，知道她们应该没有说谎，机要室这边，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又叮嘱了几句，让她们加强警惕，然后离开了机要室。

接下来，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很整洁，书桌上堆放着一些文件，电脑放在书桌的角落，屏幕是关闭的。他走到电脑前，打开电脑，然后登录了自己的账号，查看了电脑的操作记录。操作记录显示，最近这几天，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林薇登录过他的电脑，登录时间是前天下午，也就是他让林薇帮他整理一份案件资料的时候。

沈砚之皱了皱眉，点开了林薇登录电脑时的操作记录，发现林薇只是打开了案件资料的文件夹，没有打开过计划文件的文件夹，而且操作时间很短，只有十几分钟，看起来不像是在偷看计划文件。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检查了电脑的防火墙和杀毒软件，发现没有被破解的痕迹，计划文件的三重密码，也没有被尝试破解的记录。

看来，林薇这边，也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沈砚之关掉电脑，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排查了一圈，所有接触过计划的人员都没有发现明显的嫌疑，那泄密者到底是谁呢？难道还有其他人，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接触到了计划文件？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林薇的声音：“沈探长，您在吗？”

沈砚之回过神，说道：“进来。”

林薇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到书桌前，递给他：“沈探长，这是您昨天让我整理的案件资料，已经整理好了。”

沈砚之接过文件，随意翻了翻，然后放在桌上，抬头看着林薇。林薇穿着一身浅色的旗袍，长发盘在脑后，显得干练又优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清澈，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林薇，”沈砚之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前天下午，你登录我的电-脑整理案件资料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的文件？”

林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沈砚之会问这个问题，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语气自然地说道：“没有啊，沈探长，我只打开了您让我整理的案件资料文件夹，其他的文件夹都没有打开过，而且整理完资料之后，我就立刻退出了您的账号，没有在电脑上停留太久。”

沈砚之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破绽，但林薇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任何闪躲，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嗯，我知道了，”沈砚之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说道：“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好的，沈探长。”林薇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关门的时候，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沈砚之看着紧闭的门，陷入了沉思。林薇的回答很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毕竟，能接触到计划文件的人只有这么几个，若是都没有嫌疑，那泄密案就陷入了僵局。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街道。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车辆穿梭不息，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隐藏着汹涌的暗流。青帮拿到了计划文件，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他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是在转移产业，还是在设下埋伏？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李默打来的。沈砚之立刻接起电话：“喂，李科长，有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李默低沉的声音：“沈探长，情报科的人查到了一些线索，青帮的二当家黄金荣，今天早上带着一群手下，去了码头附近的一个仓库，而且青帮的其他几个头目，也都在陆续赶往码头，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大动作。”

“码头仓库？”沈砚之眼神一凝，码头附近的仓库，正是计划中要清剿的青帮鸦片仓库之一，黄金荣带着手下赶往那里，难道是想转移鸦片？

“是的，”李默说道：“而且我们的人还发现，有几个日本人，也偷偷去了码头仓库，和黄金荣见了面，具体说了什么，我们的人离得太远，没有听清，但看起来关系很密切。”

日本人果然掺和进来了！沈砚之心中一沉，看来皮埃尔的猜测是对的，这次的计划泄露，不仅有青帮的参与，还有日本人的身影，甚至可能，泄密者就是日本人安插在巡捕房的内鬼。

“继续盯着码头仓库的动向，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汇报，另外，派人盯着那些和黄金荣见面的日本人，查清楚他们的身份和来历。”沈砚之沉声说道。

“好的，沈探长，我已经安排好了。”李默应道。

挂了电话，沈砚之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现在线索终于有了一点眉目，青帮和日本人勾结，这背后肯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找出泄密者，阻止青帮和日本人的阴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拿起桌上的公文包，走出了办公室，准备亲自去码头附近查看情况。刚走到巡捕房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正是他的好友，私家侦探陆衍。

陆衍看到沈砚之，笑着走过来：“砚之，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在忙一个大案子？”

沈砚之看到陆衍，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啊，出了点意外，计划泄露了，现在正忙着调查。你怎么来了？”

陆衍收起笑容，语气凝重地说道：“我是来给你送线索的，我最近一直在调查青帮的动向，发现青帮最近和日本人走得很近，而且我还查到，青帮的一个堂主，最近和巡捕房的一个人有过秘密接触，那个人的身份，我还没查清楚，但我觉得，这可能和你说的计划泄露有关。”

沈砚之心中一动，连忙问道：“你查到那个堂主是谁了吗？他们是在哪里秘密接触的？”

“那个堂主是青帮的三堂主张彪，”陆衍说道：“他们是在上周六晚上，在租界外的一家小酒馆里秘密接触的，我派去的人只看到了张彪和一个穿着巡捕制服的人见面，但那个人一直背对着门口，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出身材很高大，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

周六晚上？沈砚之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周六晚上，他和决策层的几个人都在巡捕房开会，讨论计划的细节，直到深夜才离开，赵崇山、皮埃尔、戴维斯、李默都有不在场证明，而其他的巡捕，身材高大、年纪三十岁左右的有很多，想要排查，难度很大。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至少可以确定，泄密者确实是巡捕房内部的人，而且和青帮的三堂主张彪有联系。

“谢谢你，陆衍，这个线索对我很重要。”沈砚之说道。

陆衍笑了笑：“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我已经让人继续调查张彪的行踪，有任何进展，我会立刻告诉你。另外，你自己也要小心，青帮和日本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在调查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沈砚之点了点头，“我现在要去码头附近查看情况，青帮的二当家黄金荣带着手下在那里，还有几个日本人也在，可能是想转移鸦片。”

陆衍眼神一凝：“那你多带点人手，小心别中了他们的埋伏。”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沈砚之说道，然后转身对身边的巡捕说道：“通知下去，集合一队巡捕，跟我去码头附近。”

“是，沈探长。”巡捕应道，立刻转身去安排。

沈砚之看着陆衍：“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陆衍点了点头：“好，祝你一切顺利。”

沈砚之登上了巡捕车，很快，一队巡捕集合完毕，跟着他一起朝着码头的方向驶去。车辆行驶在租界的街道上，窗外的景色快速倒退，沈砚之坐在车里，眼神锐利如刀，他知道，接下来的调查，将会更加危险，但他没有退路，为了租界的稳定，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他必须查出真相，将泄密者绳之以法，彻底粉碎青帮和日本人的阴谋。

码头附近，一片荒凉，只有几个破旧的仓库矗立在路边，周围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味和淡淡的鸦片味。黄金荣带着一群手下，站在其中一个仓库门口，脸色阴沉，眼神凶狠。他身边站着几个穿着和服的日本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阴鸷，正是日本特务机关的负责人山本一郎。

“山本先生，巡捕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黄金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虽然他们拿到了巡捕房的清剿计划，但巡捕房的实力不容小觑，他还是有些担心巡捕房会突然发动攻击。

山本一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不屑地说道：“黄金荣先生，不用担心，巡捕房的计划已经泄露，他们现在肯定乱成一团，根本没有心思发动攻击，而且我们已经在仓库周围设下了埋伏，若是巡捕房的人敢来，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黄金荣点了点头，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山本先生，那个泄密的人，可靠吗？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山本一郎眼神一沉：“放心，那个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他不敢出卖我们，而且他现在还在巡捕房里，能够继续给我们提供巡捕房的动向，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们会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让他离开租界，永远不会再出现。”

黄金荣笑了笑：“还是山本先生考虑得周到。那我们现在开始转移鸦片吧，早点转移完，也早点安心。”

山本一郎点了点头：“好，开始吧。”

黄金荣立刻对手下挥了挥手，手下们立刻冲进仓库，开始搬运鸦片。鸦片被装在一个个黑色的木箱里，沉重无比，手下们费力地将木箱搬到停在仓库门口的卡车上，卡车很快就装满了鸦片，然后朝着租界外的方向驶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巡逻车的警笛声，越来越近。黄金荣脸色一变，连忙看向山本一郎：“山本先生，巡捕房的人来了，怎么办？”

山本一郎眼神一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来了正好，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按照之前的计划，启动埋伏。”

“是，山本先生。”黄金荣应道，立刻对手下大喊：“所有人准备，巡捕房的人来了，给我狠狠打！”

青帮的手下们立刻拿起藏在周围的枪支，躲到了仓库的角落、杂草丛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沈砚之带着巡捕车，很快就赶到了码头附近，看到仓库门口停着几辆卡车，还有很多青帮的手下在搬运东西，立刻下令：“停车，所有人下车，包围仓库，不要让任何人跑掉！”

巡捕们立刻下车，拿着枪支，朝着仓库的方向冲去。就在这时，仓库周围的杂草丛里、角落处，突然响起了枪声，子弹朝着巡捕们射来，几个巡捕来不及躲闪，中弹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有埋伏！”沈砚之眼神一凝，立刻大喊：“所有人隐蔽，反击！”

巡捕们立刻躲到了巡捕车后面、仓库的墙壁后面，开始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反击。枪声此起彼伏，响彻了整个码头附近，双方陷入了激烈的枪战之中。

沈砚之躲在巡捕车后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发现青帮的人手很多，而且火力很猛，显然是早有准备。他知道，这次的枪战，想要拿下青帮的人，恐怕没那么容易，而且对方还有日本人的参与，实力不容小觑。

“沈探长，青帮的人火力太猛了，我们的人伤亡很大，怎么办？”身边的一个巡捕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