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翡翠密码:阮月笙的刺绣解密(2/2)

“他跑了。”沈砚之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阮月笙捡起地上的镯子,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莲花纹样,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不会跑远的,他刚才想说的话,一定和抓他娘的人有关。而且我敢肯定,那个抓他娘的人,也在找‘凤髓翡翠’,他之所以要带走阿福,就是想拿阿福当筹码,逼苏鸾娘说出‘青鸾翡翠’的下落。”

沈砚之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现在看来,‘凤髓翡翠’里藏的秘密,恐怕不简单。而且从阮承安的反应来看,那个幕后之人,很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刚才医官检查阿福的伤口时,发现开枪的人用的是西洋的左轮手枪,这种枪在城里很少见,只有少数几个西洋商人和官员有。我已经让人去查最近进城的西洋人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线索。”

阮月笙将镯子放进怀里,目光落在西跨院的梨树上,月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她知道,从解开绣片上的翡翠密码开始,他们就已经走进了这张网里,而那张网的中心,就是“凤髓翡翠”里藏着的秘密。

“沈砚之,”阮月笙转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九月初九,西郊乱葬岗,我们去会会那个幕后之人。”

沈砚之看着她眼中的光芒,轻轻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夜风吹过,梨树上的花瓣簌簌落下,落在两人的肩头。他们都知道,这场与翡翠密码相关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那个藏在暗处的幕后之人,就像是一只蛰伏的猛兽,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可他们别无选择,因为只有揭开“凤髓翡翠”的秘密,才能查清阮家的旧案,才能还那些死去的人一个公道,才能保护身边的人不再受到伤害。

第二天一早,沈砚之就派人去查西洋手枪的下落,同时让人盯着西郊乱葬岗的动静。阮月笙则留在沈府,陪着苏鸾娘照顾阿福,顺便从苏鸾娘口中打听更多关于“凤髓翡翠”的消息。

苏鸾娘经过一夜的惊吓,精神好了许多。她抱着阿福,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阳光,缓缓开口:“其实关于‘凤髓翡翠’,我知道的也不多。只听我师父说过,那翡翠是前朝一位贵妃的陪葬品,后来被盗墓贼挖了出来,流落到民间。翡翠里面藏着一张藏宝图,能找到当年那位贵妃收藏的金银珠宝。可后来又有人说,藏宝图是假的,里面藏着的是一份兵符,能调动前朝的一支秘密军队。”

阮月笙坐在她身边,指尖轻轻抚摸着阿福受伤的胳膊,轻声问:“那你师父有没有说过,怎么才能打开‘凤髓翡翠’,看到里面的秘密?”

苏鸾娘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师父没说过,不过她曾留下一本《绣技札记》,里面好像提到过‘翡翠配刺绣,方能见真章’。当时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绣技记载,现在想来,或许和‘凤髓翡翠’有关。”

“《绣技札记》现在在哪里?”阮月笙立刻追问。

“在锦绣阁的地窖里。”苏鸾娘说,“那场火虽然烧了阁楼,但地窖是用青石砌的,应该没被烧坏。只是地窖的钥匙在我徒弟手里,我已经有三年没见过她了。”

阮月笙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去锦绣阁找地窖!”

沈砚之刚好从外面回来,听到她们的对话,立刻说道:“我和你一起去。锦绣阁刚发生过火灾,现在肯定有人盯着,两个人一起去,也能有个照应。”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几个护卫往城南而去。锦绣阁的废墟还冒着淡淡的青烟,烧焦的木头和布料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周围围着几个看热闹的百姓,见沈砚之带着人来,都纷纷退到了一边。

沈砚之让人在周围警戒,自己则和阮月笙走进废墟。苏鸾娘说的地窖入口在阁楼的西北角,那里原本放着一个巨大的衣柜。阮月笙和沈砚之合力搬开压在衣柜上的横梁,果然看到了一个用青石砌成的地窖门,门上挂着一把生了锈的铜锁。

沈砚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插进铜锁的锁芯里,轻轻一撬,“咔哒”一声,铜锁就开了。他推开地窖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阮月笙点燃手里的火把,率先走了进去。

地窖不大,里面放着几个木箱,箱子上落满了灰尘。阮月笙逐一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一些没用的绣线和布料,直到打开最后一个红木箱子,才在箱子底部看到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绣技札记”四个大字。

她拿起札记,吹掉上面的灰尘,翻开第一页,里面是苏鸾娘师父的笔迹,娟秀而有力。她一页一页地翻着,直到翻到第37页,才看到一段关于“翡翠配刺绣”的记载:“凤髓藏于玉,青鸾引其路,双面透绣现,水火相济处。”

“水火相济处……”阮月笙喃喃自语,“这是什么意思?”

沈砚之凑过来看了看,指着札记上的一幅插图说:“你看这插图,画的是一座塔,塔下有一条河,河边有一块石头,石头上刻着‘水火’两个字。这座塔,像是城西的望河塔。”

阮月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插图上的塔和望河塔一模一样。望河塔位于城西的河边,塔下有一块天然形成的石头,上面刻着“水火”二字,据说那是前朝一位文人的手笔。

“难道‘水火相济处’指的就是望河塔下的那块石头?”阮月笙眼睛一亮,“如果真是这样,那‘青鸾引其路’,就是说拿着‘青鸾翡翠’去望河塔下的石头那里,就能找到打开‘凤髓翡翠’的方法?”

沈砚之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那个幕后之人肯定也在找《绣技札记》,我们现在拿到札记的事,说不定已经被他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地窖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护卫的呼喊声:“谁?站住!”

沈砚之立刻将札记塞进阮月笙的怀里,对她说:“你先从地窖的后门走,我去拦住他们!”

地窖的后门通往后院的小巷,阮月笙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她点了点头,拿起火把,快步往后门跑去。刚跑出后门,就听到地窖里传来一阵枪声,她心里一紧,却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往沈府的方向跑去。

她跑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巷口——是阮承安。

阮承安看到她,立刻迎了上来:“月笙,你没事吧?”

阮月笙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帮你的。”阮承安说,“那个幕后之人派了很多人来抢札记,沈探长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我带你从另一条路回沈府,顺便告诉你一些事情。”

阮月笙看着他,心里有些犹豫。她不知道阮承安说的是真是假,可现在地窖里枪声不断,沈砚之确实需要帮助。她深吸一口气:“好,我相信你一次。但你要是敢骗我,我绝不会饶你。”

阮承安点了点头,带着阮月笙拐进一条更窄的小巷。小巷里堆满了杂物,光线很暗,只能隐约看到前面的路。阮承安一边走,一边低声说:“抓我娘的人,是城里的商会会长,赵万山。他一直想得到‘凤髓翡翠’里的秘密,三年前,他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做事,就帮我找到失散的娘。可后来我才知道,我娘一直被他关在府里。”

“赵万山?”阮月笙心里一惊。赵万山是城里有名的富商,平时为人和善,经常做慈善,谁也想不到他会是幕后之人。

“没错,就是他。”阮承安说,“齐掌柜是因为发现了他和‘凤髓翡翠’的关系,才被他杀了。锦绣阁的火,也是他放的,目的是想毁掉所有的线索。昨天晚上潜入沈府偏院的人,也是他派去的。”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阮承安脸色一变:“不好,他们追上来了!”他拉着阮月笙的手,加快脚步往前跑。

小巷的尽头是一扇木门,阮承安用力推开木门,外面是一片荒废的菜园。菜园里长满了杂草,中间有一条小路,通向前面的街道。阮承安带着阮月笙沿着小路跑,刚跑到街道口,就看到沈砚之带着几个护卫迎面走来。

“月笙!你没事吧?”沈砚之看到阮月笙,立刻跑了过来,目光警惕地看着阮承安。

阮承安立刻松开阮月笙的手,后退了一步:“沈探长,我没有骗你们,抓我娘的人是赵万山。我知道他的府里有一个密室,我娘可能就被关在那里。”

沈砚之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因为我想救我娘。”阮承安说,“以前我是被逼无奈,可现在我知道,只有和你们合作,才能救出我娘,才能阻止赵万山继续作恶。”

沈砚之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再相信你一次。但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一定饶不了你。”

他转头对身边的护卫说:“立刻去查赵万山的府邸,看看有没有密室。另外,通知所有的人手,密切监视赵万山的一举一动。”

护卫领命而去。沈砚之看着阮月笙,轻声问:“札记拿到了吗?”

阮月笙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札记:“拿到了,上面记载了打开‘凤髓翡翠’的方法,可能和望河塔下的‘水火’石有关。”

沈砚之接过札记,翻到第37页,仔细看了看:“看来我们要去一趟望河塔了。不过赵万山肯定也知道了札记的内容,他一定会在望河塔设下埋伏。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阮月笙点了点头:“我有办法。我可以用‘双面透绣’,在一块绣品上绣出假的线索,引开赵万山的注意力,然后我们再趁机去望河塔。”

沈砚之眼睛一亮:“好主意。那我们现在就回沈府准备,明天一早,就去望河塔。”

三人一起往沈府走去。阳光透过街道两旁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预示着明天的望河塔之行,注定不会平静。而阮月笙知道,当她将假的绣品放在赵万山能看到的地方时,一场围绕着翡翠密码的最终较量,就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