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旗袍暗袋:沈玉如留给陆婉清的绝笔信(2/2)

陆婉清端起茶盏掩饰嘴角的弧度——果然,他知道织云社。“陈先生也知道织云社?”她故作惊讶,“我母亲生前倒是提过,说那是做织锦的老行当,怎么会和翡翠有关?”

“这里面就复杂了。”陈景明喝了口茶,声音压得低,“传闻织云社不只是做织锦,还管着江南一带的翡翠矿脉,你沈家的翡翠,其实是当年织云社托你外祖父保管的。只是后来织云社出了内鬼,矿脉被人占了,这批翡翠就成了烫手山芋。”他看向陆婉清,“你母亲失踪,会不会和这有关?”

陆婉清垂下眼睫,指尖在茶盏沿划着圈:“父亲说母亲是被绑匪掳走,要赎金呢。”她故意提父亲,看陈景明的反应。

果然,陈景明冷笑一声:“陆明远的话你也信?他前几日还问我,知不知道城西染坊怎么走,说那里可能有沈家藏的翡翠。”

轰的一声,陆婉清只觉脑子发懵。父亲果然去过染坊!母亲信里说的“莫信陆明远”,竟是真的。她强作镇定:“父亲也是急着找母亲,才病急乱投医吧。”

“急着找母亲,还是急着找翡翠?”陈景明放下茶盏,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从一个老染坊工人那里弄来的,说上个月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去染坊,拿着张图纸问地窖在哪,那男人左手有颗痣——你父亲左手是不是有颗痣?”

陆婉清猛地抬头,父亲左手虎口处确实有颗痣,是小时候被绣针扎的,留下的印记。她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掐进掌心:“陈先生,您告诉我这些,是想帮我,还是想……找那批翡翠?”

陈景明笑了,从怀里又拿出一样东西,是枚小小的银质绣针,针尾刻着个“沈”字。“你外祖父当年救过我父亲的命,他临终前说,若沈家有难,必当相帮。这枚针是你外祖父送我父亲的,说见针如见人。”他将绣针递给陆婉清,“我知道你母亲留了东西给你,那批翡翠不能落在陆明远手里,他和当年织云社的内鬼是一伙的,要拿翡翠去换矿脉地图。”

雨还在下,小厅里的艾草香渐渐淡了,陆婉清看着那枚绣针,忽然想起母亲教她刺绣时说的话:“绣针要稳,心更要稳,一针错了,整幅绣就毁了。”她捏着绣针,指尖微微发颤——现在她手里握着母亲的信,知道了翡翠的藏处,还有陈景明这个“帮手”,可父亲就像一张网,不知什么时候会收网。

“陈先生,”她抬眼,目光清明,“染坊地窖的玉锁匙,我知道在哪。但我们得先确认一件事——母亲现在是否还活着。”

陈景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我已经让人去查陆明远的行踪,他昨日去了城郊的观音庙,那里有个废弃的厢房,或许……”

话没说完,青禾匆匆跑进来,脸色煞白:“小姐,不好了!前院来了几个警察,说……说在城外河里捞到一具女尸,穿着月白旗袍,让您去认人!”

月白旗袍。

陆婉清只觉浑身的血都凉了,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茶盏“哐当”掉在地上,碎成几片。她冲到门口,雨丝打在脸上,冰凉刺骨——母亲留信时说陷在险境,难道真的……她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旗袍暗袋,那封绝笔信隔着布料硌着掌心,像是母亲最后的温度。

“去看看。”她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步步往外走,雨地里的脚印深一个浅一个,“我去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