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二番战2(2/2)
傍晚,楚阳的电报来了,说派来的增援部队在半路上被英军伏击,全军覆没。汉斯拿着电报,手在抖——他们成了孤军。王铁走过来,把一块干硬的压缩饼干递给了他:“汉斯先生,吃点吧,明天还要打。”汉斯接过饼干,咬了一口,差点咽不下去——这饼干是三个月前生产的,早就过期了,味道像锯末。
10月11日,安德鲁开始实施“打援”计划。他知道楚阳肯定会再派增援,所以在工厂西侧的公路上埋了地雷,还派了两个步兵营和一个坦克连埋伏在路边。不出他所料,中午时分,一支由果敢土司组成的增援部队来了——大约2000百人,手里拿着老式的步枪,骑着马,像一群散兵游勇。
当这支队伍走进伏击圈时,安德鲁下令开火。地雷爆炸,战马受惊,四处狂奔,土司兵们纷纷从马上摔下来,有的被地雷炸断了腿,有的被坦克的机枪扫射倒地。战斗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增援部队就全军覆没,土司头人的尸体被挂在路边的树上,身上的金银首饰被英军扒得一干二净。
安德鲁让人把土司头人的人头割下来,用竹竿挑着,送到工厂的围墙外。“告诉里面的人,”他对通讯兵说,“再不投降,这就是他们的下场。”汉斯看到那个人头时,胃里翻江倒海,吐了出来——他见过战场上的死人,但没见过这么残忍的。
工厂里的士气低到了极点。有个叫老周的钳工,偷偷地从围墙的缺口跑了出去,向英军投降。安德鲁让他去劝降里面的人,老周站在围墙外,喊着“投降吧,英军会饶了我们的”,结果被王铁一枪打死了——王铁的枪法还是不准,打了三枪才打中,老周倒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死。
“谁再敢提投降,这就是下场!”汉斯站在主厂房里,对着下面的人大喊,他的左臂还在流血,用绷带吊在脖子上,“我们是工人,这里是我们的工厂,死也要死在这里!”工人们沉默着,没人说话,但手里的枪握得更紧了——他们不是士兵,但他们不能让自己的工厂被炸毁。
10月12日,天降大雨。英军的炮击停了,坦克也因为泥泞无法前进。汉斯抓住这个机会,组织工人们抢修工事,还派人去外面的树林里找食物。王铁和小李一组,在树林里找到了一窝野鸡蛋,还有一些蘑菇。回来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个英军的侦察兵,小李吓得差点尿裤子,王铁却突然冲了上去,用手里的猎刀捅进了对方的肚子——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猎刀拔出来时,鲜血溅了他一脸,他没吐,只是擦了擦脸,对小李说:“走,回去煮鸡蛋。”
10月13日,雨停了。安德鲁的坦克又开始进攻,这次他们用了烟幕弹,把工厂笼罩在一片烟雾中。坦克借着烟雾的掩护,冲进了工厂的院子里,机枪对着主厂房的窗户扫射。有辆坦克直接撞在了主厂房的墙上,墙皮掉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的钢筋。
“汽油弹!扔汽油弹!”汉斯大喊着,工人们把早就准备好的汽油弹扔向坦克。汽油弹在空中划出一道火弧,落在坦克的发动机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坦克里的士兵想跳车逃生,却被工人们用步枪打死在车门口。王铁扔了三个汽油弹,有一个没扔准,落在了旁边的菜地里,把刚长出来的土豆苗烧了——他心疼了好半天。
下午,楚平的第一团回来了。他们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个个衣衫褴褛,有的还带着伤。楚平走到汉斯面前,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们没能炸毁桥,还损失了很多人。”汉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我们还需要你们。”
楚平带来了一个消息:楚阳正在组织部队已经带了两个团,两天后就能赶到。这个消息像一剂强心针,让工人们重新燃起了希望。王铁对小李说:“援军来了,我们就能把英军赶跑了,到时候我教你怎么磨车刀,保证你磨的比谁都好。”小李点点头,眼里有了光——他想家了,想他娘做的米线,想他爹的老黄牛,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回去。
10月14日,战斗进入了第十天。安德鲁知道,如果再拿不下工厂,等楚阳的骑兵来了,他就会陷入被动。所以他决定发起总攻,把所有的兵力都投了进去:16辆坦克还只剩下10辆能战斗)、12门野战炮(只剩下8门)、还有三千多名步兵。前面主要是果敢缅族土司兵在消耗
上午9点,总攻开始。炮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猛烈,主厂房的屋顶全塌了,墙壁被炸开了好几个大洞,里面的机器暴露在外面,被炮弹炸得东倒西歪。坦克冲进了院子里,对着主厂房的大门开火,大门被炸毁,木屑飞溅。
“守住大门!”汉斯拿着一把毛瑟98a步枪,站在大门后面,对着冲进来的英军射击。他的左臂已经麻木了,不知道疼,只是机械地扣动扳机。楚平的第一团在院子里和英军展开了白刃战,士兵们用刺刀、用枪托、用石头,和英军拼杀。二柱子虽然断了腿,但他坐在地上,用手里的砍刀砍向英军的腿,砍倒了三个,最后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胸口,倒在地上时,手里还紧紧握着砍刀。
王铁和小李守在主厂房的二楼,用反坦克步枪射击坦克。“左边第二辆!瞄准观察孔!”王铁大喊着,小李迅速装弹。“砰!”子弹呼啸着飞出,击中了坦克的观察孔,驾驶员当场毙命,坦克失去控制,撞向了旁边的墙壁,引发了爆炸。小李欢呼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成功击中坦克,他的手不抖了,眼里全是兴奋。
战斗最激烈时,吴登盛带着剩下的两百多缅族武装冲了进来。他的腿还没好,一瘸一拐的,手里的缅刀上全是血。“杀啊!”他大喊着,却没人跟他冲——他的人早就吓破了胆,有的甚至偷偷地往外面跑。吴登盛见没人跟来,气得直跺脚,刚想回头骂人,就被楚平一枪击中了胸口,他倒在地上,眼睛圆睁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死。
中午12点,就在主厂房即将被攻破时,远处传来了战马的嘶鸣和汽车的发动机声音,同时炮弹开始落进了英军的阵地。英军的步兵们被冲得七零八落,
安德鲁看着如此景象,脸色铁青。他知道,事不可为。“撤退!立刻准备撤退。撤退!。英军的士兵们有序相互掩护着退出战场,向曼德勒的方向撤退,坦克在后面掩护,步兵在前方。和进攻时正好相反像。
楚平本来要带着第一团的士兵们追了出去。王铁想跟着去,却被汉斯拉住了:“别去了,我们得守住工厂。
10月15日清晨,皎施平原的风又吹了起来,这次没有了炮火的轰鸣,只有工厂里的炊烟在袅袅升起。汉斯站在主厂房的废墟前,看着工人们在清理尸体,有的在扑灭余火,有的在抢修机器。王铁正在试图修复他的车床,虽然床身已经变形,但他还是想试试——这是他的命。
“我们赢了!”他对汉斯说,“安德鲁的第19旅损失了好几千人(实际损失几百人,其他为土司兵),坦克只剩下8辆,再也不敢来了。”汉斯点点头,眼里却没有笑容——他知道,这场胜利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工厂的统计出来了:工人们牺牲了两百多人,受伤三百多人;楚平的第一团牺牲了一千三百多人,受伤六百多人;增援的土司部队全军覆没。车间里的机器损坏了三分之二,围墙被炸塌了一半,水塔和烟囱都成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