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物资采购(2/2)

“自然。”沈知言拿出两块大洋当定金,“今晚三更,湖边芦苇荡旁,我在船上等你们。”

三更时分,湖面雾气弥漫,芦苇荡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养殖户们抬着处理干净的五头白条猪、几十只光溜溜的鸡鸭,借着月色赶来。“货都在这,你点点。”保长低声道。

沈知言检查一番,肉质新鲜,处理得当,满意点头:“数目没错。”他从空间取出足额银锭和银角子,一一递过。养殖户们接过银钱,掂量着清脆的声响,脸上露出放心的笑容,匆匆离去。

把船撑离岸边很远后,沈知言望着眼前的肉食,心念一动,尽数收入空间的生鲜区。

接下来的日子,空间里的物资越来越多,沈知言不急不慌的过日子。

每天白天驾着乌篷船,穿梭在洞庭湖北岸的圩镇与水道之间,开启了“蚂蚁搬家”式采购。

在水乡圩镇,他扮作替东家采买的伙计:“掌柜的,这粗盐怎么卖?称两百斤。”盐堆渐渐在空间里堆成小丘。

在山村集市,他装作准备娶亲的后生:“老板,白棉布扯三匹,再要些棉花,做冬衣用。”布匹成捆,棉花成堆,塞满了物资区。

在铁匠铺,他指着工具:“老乡,这套木工家伙事,加上那捆铁丝,一共多少?”铁锤、锯子、钉子,各类工具分门别类,一应俱全。

最谨慎的是药品与书籍的采购。

他走进一家老药材铺,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药香,掌柜的须发皆白,眼神温和。“老先生,家中老人常年调理,想备些常用药材。”他递上一张方子,上面写着白芨、三七、黄连等平和却实用的药材。

掌柜的看了看方子,点头:“都是常用药,我给你配。但最近药材紧俏,价格可不低。”

“无妨,只要货真。”沈知言付了银元,接过药材,转身便收入空间的药区。

至于书籍的收购则多了几分惬意。他流连于各地的旧书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泛黄的书页上,墨香四溢。

“老板,这本《农政全书》《外科正宗》我要了。”

“这几本小说杂记和这全册二十四史也打包。”医书、农书、工技书,甚至稗官野史,只要实用或能解闷,他尽数收入,在空间里辟出专门的书区,码放整齐。

历时近一个月,沈知言的乌篷船如同无声的幽灵,穿梭在水道与城镇之间。

空间里早已焕然一新:粮区大米面粉堆积如山,肉区猪羊鸡鸭分类摆放;

物资区盐糖成堆、油罐成排,辣椒、八角、桂皮、生姜、大蒜子等调料占据了空间的一角。

书区各类书籍整齐码放,还有专门的区域存放着采购来的种子。

脑海里清单上的项目,已完成七七八八,那种将虚空填满的满足感,空间里的5000纹银和500个大洋也花了一半。

然而,历时近一个月,当他完成最后一次采购,撑船驶离最后一个圩镇时,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再次袭来——这次不是隐约的窥探,而是赤裸裸的尾随!

他眼角余光瞥见,三艘乌篷船正从斜后方的芦苇荡里驶出,速度极快,船头站着几个敞着怀、腰里别着刀的汉子,眼神贪婪如狼。

“果然来了。”沈知言眼神一沉,非但没有加速逃窜,反而调转船头,撑着篙向一处狭窄的水道驶去。

这里芦苇密得能遮天蔽日,水道仅容一艘船通行,正是绝佳的伏击点。

身后的追兵很快追了上来,为首的汉子站在船头,三角眼透着凶光,高声喊道:“前面的小子,给老子停船!把船上的货和身上的现洋都交出来,饶你一条狗命!”

沈知言将船停在水道中央,转过身,神色平静得可怕:“各位是哪条道上的?这洞庭湖的水,可不好浑水摸鱼。”

“哪条道?老子就是这湖上的道!”三角眼哈哈大笑,身后的汉子们也跟着起哄,

“这年头撑船的都是肥羊,尤其是你这种频繁买货的,身上指定藏着不少硬通货!识相的赶紧交出来,不然把你沉湖喂鱼!”

“就凭你们?”沈知言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这乱世里抢东西的不少,可活到头的没几个。”

“敬酒不吃吃罚酒!”三角眼脸色一沉,挥手道,“上!把他干了,船给老子搜遍!”

两个汉子立刻操着短刀,跳上沈知言的船,刀锋直指他的胸口。可就在这时,沈知言身形一动,右手已然多了一把乌黑发亮的毛瑟步枪——那是他从空间里取出的压箱底武器,枪身泛着冷光,透着致命的威慑。

“枪?!”三角眼等人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卖鱼郎”竟然有如此家伙。

沈知言没有废话,手指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湖面的寂静。冲在最前面的汉子胸口炸开一团血花,惨叫都没发出便直直倒在船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船板,滴入湖中。

“兄弟们,上,给我杀!他只有一把枪!”三角眼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喊道。可他手下的汉子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乱世里有枪就是爷,这一声枪响足以击碎他们所有的贪婪。

沈知言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枪口接连移动,“砰砰砰!”几声枪响接连响起。每一声都伴随着一声惨叫,船头的汉子们一个个倒下去,有的掉进湖里,有的瘫在船板上,鲜血将狭窄的水道染成了红色。

三角眼吓得腿都软了,转身就要跳船逃跑。沈知言抬枪瞄准,“砰!”的一声,子弹正中他的小腿,三角眼惨叫着摔倒在自己的船上,抱着腿哀嚎。

沈知言撑着篙,将船划到对方船边,枪口顶着三角眼的额头,声音冷得像冰:“谁派你们来的?跟踪我多久了?”

三角眼疼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敢隐瞒,断断续续道:“没……没人派我们……我们是码头的水匪,见你总用现洋买货,就……就想抢一笔……”

沈知言眼神一凛,没有再问——他知道,这就是乱世的常态,没有理由,没有底线,只要见着油水,就敢挺而走险。

这些水匪,和码头的兵痞、帮派分子一样,都是这乱世里吸血的蛀虫,靠着掠夺他人活命。

他没有再留活口,抬手又是一枪,结束了三角眼的哀嚎。随后,他将几艘船上的尸体尽数推入湖中,血腥味引来湖中的鱼群。做完这一切,他用湖水冲洗掉船板上的血迹,动作冷静得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湖面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屠杀从未发生过,可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却在无声地诉说着乱世的残酷。

沈知言站在船头,望着茫茫湖面,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在这人吃人的年代,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