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石油美元的葬礼（1/2）

纽约，曼哈顿下城。

华尔街的心脏，纽约商品交易所（nymex）交易大厅。这里曾经是金钱与欲望的角斗场，是“黑金”帝国的神经中枢。震耳欲聋的喊价声、挥舞的手臂、电子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字、空气中弥漫的昂贵古龙水和肾上腺素的混合气味，共同构成了这里永恒的喧嚣图腾。

然而今天，202x年x月x日，这个图腾正在崩塌。交易大厅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代表西德克萨斯中质原油（wti）期货价格的数字，不再是象征财富的金色或红色，而是刺眼得令人心慌的——鲜绿色！

并且，这个数字前面，赫然带着一个触目惊心的负号！

‘-$37.63 \/桶’

负三十七块六毛三美元一桶！这意味着一件荒谬绝伦、足以颠覆整个金融世界认知的事情：卖家为了把一桶原油脱手，不仅赚不到钱，还要倒贴给买家三十七块六毛三美元！交易员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惊恐，再到彻底的麻木和绝望。

曾经震耳欲聋的喊价声消失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间或夹杂着几声压抑不住的、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和低低的咒骂。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欲望的气息，而是冰冷的恐惧和末日降临般的窒息感。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当然，这名字和他显赫的远祖没半毛钱关系）瘫坐在他的专属交易席位上，昂贵的定制西装领带被扯得歪斜，原本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金发此刻凌乱不堪。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面前那台闪烁着不祥绿光的终端机屏幕，屏幕上那个负号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反复刺戳着他的神经。

“不…不可能…这他妈是系统错误！绝对是系统错误！”

詹姆斯神经质地喃喃自语，手指在键盘上疯狂地敲打着，试图刷新，试图找到一丝翻盘的希望。然而，屏幕上的数字只是变得更加刺眼，负值还在扩大！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局部的死寂。是詹姆斯！他再也无法忍受这荒谬绝伦的数字带来的精神折磨，猛地站起身，抡起旁边沉重的黄铜镇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面前那台曾为他带来无数财富、此刻却宣判他职业生涯死刑的液晶终端机！

哗啦——！

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状，碎片和水晶颗粒四散飞溅！刺耳的警报声立刻响起，但在这片死寂的大厅里，显得如此突兀而无力。几个保安冲过来，但看到詹姆斯那崩溃的眼神和身份，又犹豫地停住了脚步。

“石油！黑金！哈哈…哈哈哈！”

詹姆斯丢掉镇纸，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满地的狼藉和闪烁的屏幕残骸，发出歇斯底里、带着哭腔的狂笑，“我祖父！詹姆斯一世！二战刚结束就在这里！交易石油！把一桶桶黑油变成摩天大楼和黄金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