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渡船上偶遇落魄野狗子,谁曾想尽是贤才陈箍桶(1/2)

此人约莫三十五六年纪,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穿着一身打满补丁、几乎看不出本色的旧布衫,头发凌乱,眼神黯淡,正眼巴巴地看着董超几人正吃着的食物,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着口水,那模样显然是饿得狠了。

董超心念一动,拿起两块自己的炊饼,又倒了一碗清水,走到那落魄男子面前,递了过去:“这位兄弟,若是不嫌弃,先用些粗食充饥吧。”

那男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腹中饥饿,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饼和水,低声道:“多谢…多谢好汉!”说罢,便狼吞虎咽起来,吃得太急,加上炊饼太干,险些噎住,连忙灌了几大口水。

待他稍稍缓过气,董超便在他身旁坐下,随意攀谈起来:“看兄弟模样,似是远道而来?不知如何称呼?”

那男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落难之人,贱名不足挂齿江湖上的朋友,都唤我一声‘野狗子’。”

“野狗子?”董超微微挑眉,这名字透着辛酸与自嘲。

他目光敏锐地落在此人手上,只见那双手虽然脏污,但指节粗大,虎口和指腹处布满厚厚的老茧,绝非普通流民所能有。

“我看兄弟手上老茧横生,莫非是习武之人,或是江湖上的朋友?”

自称“野狗子”的男子闻言,眼神微微一凝,下意识地将手缩回袖中,摇头道:“好汉说笑了,我不过是个走街串巷的箍桶匠,靠手艺混口饭吃,这手上的茧子,都是拉钻搓绳磨出来的,哪敢称什么江湖人士。”他言语谨慎,带着明显的戒备。

解释的合情合理,董超也不点破,转而问道:“原来如此,我等欲往建康府,对此地路径不甚熟悉。

兄弟既是走南闯北的手艺人,想必对江南东路一带的风土人情、路径关卡,有所了解?”

“野狗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略知一二,江南东路水网密布,官道、小道、水路交错,关卡也确实不少,尤其是近来,各处盘查似乎都严了些。”他话语不多,但点出的都是关键。

董超见他谈吐清晰,虽落魄却思路不乱,心中更觉此人不凡,便生出招揽之心,即便自己看走了眼,至少也可做个临时向导。

他诚恳道:“实不相瞒,我那位躺着的兄弟重伤在身,急需赶往建康府求医。

我看兄弟你眼下似乎也无甚牵挂,不如暂时与我等同行,做个向导,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到了建康府,必有重谢!”

然而,“野狗子”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婉拒道:“多谢好汉好意,只是只是我已有去处,不便相随。”

“哦?”董超不动声色“不知兄弟欲往何处安身?”

“野狗子”犹豫了一下,见状董超猜到眼前之人很有可能和自己等人的身份差不多,于是继续开口“想必兄弟也看出来了,我等非是良民出身,等我那兄弟养好伤,却也是需要寻一安身立命之处”

或许是感念董超赠饭之恩,又或许觉得并无隐瞒必要,便压低声音道:“听闻江南睦州一带,有一位豪杰,名叫方腊,乃是摩尼教中尊崇的‘圣公’,如今聚拢了好大声势。我…我想去投奔于他,或许…或许也能凭这几分机巧心思,搏个出身。”

他这番话虽说得含蓄,但董超心中已是豁然开朗!

投靠方腊!还是个箍桶匠!

陈箍桶!

原来眼前这个落魄如野狗的男子,很有可能是历史上那位最早煽动方腊起事的谋主,甚至在被俘后面对童贯依旧能淡然说出“方腊若依我计,事未可知”,而他的建议是:占徽州、睦州后实行亲民之举,收拢人心,树立军威,然后直取京城。

如果不能建立统一政权,那就列土封疆。

只不过方腊没有听取他的建议,要知道童贯后来听到都是惊出一身的冷汗,若不是陈箍桶的身份特殊说不得还会招揽。

至于另一句他自己比较有名的话就是“天下势犹桶板,能箍则合,不能箍则离。”

虽然话语粗糙但是理却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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