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秩序阶梯（2/2）

张灵枢动了！

他并未调动可能引发警报的星辰道元，而是将初成元神对空间法则的那一丝微妙影响力催发到极致，混合着一缕源自《九转凝神法》的、模拟“系统错误”的奇异波动，精准地作用于脚下阶梯与侧方一条相对细小的、似乎已半废弃的检修管道连接处的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能量耦合点！

“嗡……”

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存在的异响，被淹没在环境的恒定的嗡鸣中。但张灵枢与阿骨打脚下那一小片区域的空间发生了极其细微的扭曲、断层！仿佛信号不良的影像般闪烁了一下！

“系统临时波动，无关单位保持静默。”押送他们的收割者头盔下红芒闪烁了一下，发出例行公事的警告，并未立刻意识到这是人为干扰。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张灵枢一把拉住阿骨打，两人如同被一股无形的斥力推动，或者说被那“故障”的空间“弹”了出去，身形一个趔趄，看似失控地撞向侧方那布满灰尘、铭刻着已黯淡符文的金属管壁！

“噗通！”

一声闷响。预想中的撞击并未发生。那面管壁在接触的瞬间，竟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将两人的身影吞没进去！下一刻，空间恢复“正常”，两名收割者扫描四周，队伍中少了两个灵魂，系统记录上只留下一条短暂的“信号丢失，疑似卷入临时性空间褶皱，标记为‘待后续回收’”的冰冷日志。

……

黑暗，潮湿，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和陈年油污的气味。

张灵枢与阿骨打重重摔落在冰冷的、布满粘滑苔藓藓的金属地面上。四周是一片绝对的黑暗，只有远处管道连接处一些早已失效的符文节点，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奄奄一息的黯淡光芒，勾勒出这是一个巨大、空旷、仿佛已被遗忘无数岁月的废弃能源管道区的轮廓。

头顶上方，那令人窒息的秩序威压明显减弱了许多，虽然依旧存在，但不再那么无孔不入。

“咳咳……他娘的……总算……总算出来了！”阿骨打撑着“裂地者”战斧艰难站起，贪婪地呼吸着这污浊却相对“自由”的空气，虽然依旧被规则压制，但那种被无数双冰冷眼睛时刻监视的感觉消失了，让他几乎要喜极而泣。

张灵枢也缓缓起身，青衫上沾满了污渍，脸色因方才极限操控元神而有些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星，迅速扫视着这片意外的“避难所”。

“暂时安全了。但此地不宜久留，收割者很快会巡查至此。”他低声道，目光投向管道深处那无尽的黑暗，“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通往‘哀嚎回廊’的路。查尔斯的信息显示，格拉夫特的加工厂入口，应该就在这片废弃管网的某个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