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正在（2/2）

只见窗户外面的这个世界似乎是正在崩塌，仿佛要将这虚假的一切彻底刻在脑海里，作为未来的警醒。真实的感官碎片更加凶猛地冲击着他——仪器的滴答声冰冷而规律，消毒水的气味刺鼻，但那只握着他的手传来的温度和粗糙触感，却像锚点一样牢牢固定着他摇摆的意识。

“真是……浪费时间。”韩蝉忽然吐出这句话，不知是在说这个幻境，还是在说沉溺于此的自己。他的语气里没有软弱，只有一种急于纠正错误的迫切。

秦平辉看着韩蝉近乎强硬地对抗着幻境的余波，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化为一种近乎欣赏的神色。他原本以为需要更多引导的迷途者，此刻展现出的韧性和决断力，远超预期。他甚至能感觉到，炼芯辉构建的通道因为韩蝉主动的“配合”或者说，是主动的“挣脱”而变得更加顺畅。

“目标自主意识输出强度超出模型预测15%，回归进程效率提升。”炼芯辉适时更新数据。

终于，在空间扭曲达到时，韩蝉的身影变得极度透明。他最后转头看向秦平辉，眼神里没有了感激，也没有释然，只有一种清醒的、不容置疑的确认。

“走了。”他简单地说了一句，不是道别，更像是一个声明的完结。

下一刻，他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坚定而迅速地沉没、消失，没有一丝犹豫。

欲望空间在他离开后，加速了坍塌，最终归于一片虚无的寂静。

秦平辉独自站在迅速褪色、归于虚无的中央，眉梢微挑。

“目标韩蝉，意识已成功回归现实基底锚点。生命体征平稳，认知重构速度极快。任务完成。”炼芯辉做出了最终总结。

“嗯。”秦平辉应了一声，这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兴味。“看来，这位并不需要太多的……温情辅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在确认什么。

“炼芯辉。”

“请讲。”

“更新人物评估模型。对于意志力评级在a级以上的目标，‘激发情感’的策略，或许可以更……直接一点。”他的语气里，少了几分之前的程式化，多了一点基于新发现的考量。

“数据已记录。模型优化程序启动。”炼芯辉立刻回应。

秦平辉不再说话。他转过身，身后，最后一点幻境的余光也彻底湮灭。他没有立刻要求下一个任务，而是在这短暂的间隙里，回味着韩蝉那声“走了”里的干脆利落。然后，他迈开脚步，身影渐淡，准备迎接下一个需要被“唤醒”的迷途者——或许，下一个也会带来不一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