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江陵王来了(2/2)
强烈到极度的嫉妒和难以置信让沐珍浑身都颤抖起来,她想到顾玹那俊美无双的容貌、尊贵无比的身份,那样一个如天神下凡般的男子,竟然属意那个从前处处不如自己、被自己当成猪狗一样戏弄欺辱的沐希?!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都是沐柔!都是那个蠢货!”沐珍猛地将怒火转向了别人,全然忘了当初是自己先挑唆的,“要不是她当初蠢没事找事去推人,怎么会让刺激得那个傻子突然变好了的!要不是她,要不是她!殿下怎么会注意到那个贱人!呜呜……娘,怎么办哪,我要被那傻子给越过去了吗……”
她越说越委屈,越想越恨,加上本就病体未愈,情绪激动之下,竟直接失声痛哭起来,眼泪汹涌而出,打湿了衣襟。
王氏见状,心疼不已,连忙将女儿紧紧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眼中却闪烁着狠戾的光芒:“好了好了,珍儿不哭,不哭。娘的心肝宝贝。”
她咬着牙,声音低沉而冰冷:“你放心好了,有娘在,就绝不会让那个小贱人得逞!她娘岳氏贱人当年压了我一头,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正室之位,叫我永远都只能顶着个续弦的名头,我绝不会让她的女儿再压过我的女儿!”
王氏的声音里充满了积年累月的怨毒:“呵,那岳氏只配给我垫脚,那岳氏贱人生的小贱人,自然也只配给我的女儿垫脚!她想嫁入高门?做梦!珍儿,你听着,娘就算拼尽一切,也绝不会让她如愿!这郡王妃的位置,只能是你的,就算不是你的,也绝不能是她的!”
王氏一想到当年,明明她和沐有德才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最后却因家道中落,让那岳氏横了进来,抢走了正妻之位,害自己只能屈居侧室给她敬茶行礼,便是咬牙切齿地恨,纵然她已经害死了对方,纵然岳氏已经入土多年,她也恨不得把岳氏的尸首挖出来,和穆希捆着一起,生啖其肉!
沐珍在母亲怀里抽噎着,听到这番誓言,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紧紧回抱住王氏,眼中也燃起了同样扭曲的妒火:“嗯,嗯……我都听娘的!”
说着,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同母弟沐辉,虽然上回他没有跳下水救她,令她十分失望,但沐辉在这之后送了不少补品过来,对她道了好几次歉,加上母亲也不停劝解她“辉儿不是故意不救你,而是并不会水”,她心里还是原谅了这个弟弟。
于是,她问母亲:“娘,这件事要和阿辉一起商量吗?”
王氏摇摇头,道:“不必,为娘已经有了决断,况且你弟弟这段时间被你父亲看学业看得紧,还是不要分心的好。”
沐珍点点头,声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好,我知道了,那咱们该怎么办?”
王氏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眼神怨毒,心里飞速盘算着:“当务之急,是要让那贱人自己‘出点差错’,让殿下、让你父亲,都对她失望,厌弃她……”
“差错?”沐珍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什么差错?”
王氏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最能毁掉名声的,还能是什么?”她并不点破,但母女连心,沐珍立刻领会了那未尽的恶意,脸上也浮现出同样阴毒的笑容。
“可是……”沐珍忽然又蹙起眉,“父亲如今正看重她,她院子里还有那只凶犬,别人恐怕不好近身……”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王氏冷笑,“只要许以重利,肯花心思,没什么是做不到的。”
沐珍会意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女儿明白了。”
王氏坐直身子,恢复了那副端庄主母的模样,只是眼底冷意还残留着:“你好好养病,暂时不要再去招惹她,更不要在你父亲面前露出任何异样。一切,交给为娘来安排。”
她轻轻拍了拍沐珍的手背,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我的珍儿值得最好的。娘一定会为你扫清所有障碍。”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沐珍依偎进母亲怀里,脸上露出了安心又期待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穆希身败名裂、被所有人唾弃的场景,又仿佛看到了自己穿上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地当上郡王妃的场景。
母女二人相拥着,在华丽而静谧的闺房内,仿佛在无声地编织着一张恶毒的网,只待时机成熟,便将那眼中钉、肉中刺,彻底吞噬。
而此时的西跨院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为了纾解心情,穆希坐在窗边的绣架前,指尖捏着细小的绣花针,正全神贯注地绣着一条红色小围兜,这是给那只名叫小番薯的小土狗绣的。
她正绣着一朵粉白的木槿花,针脚细密均匀,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
小桃安静地侍立在一旁,手里抱着好奇歪头的小番薯逗弄,时不时递上穆希需要的丝线。
这专注的针线活稍稍驱散了穆希心中因昨日之事残留的纷乱和郁气,让她的心绪渐渐宁静下来。
然而,这份宁静下一秒就被骤然打破。
“小姐!小姐!”正在外面浇花的小丫鬟梅若慌慌张张地从院外跑了进来,气息不匀,脸上带着惊惶之色,连礼数都忘了,“不好了!刘嬷嬷来了!”
“这么慌张做什么,刘嬷嬷来了有什么奇怪的!”小桃抢先训斥道,“怎么在小姐面前这般不稳重!”
“那个、那位江、江陵王殿下……他、他也跟着刘嬷嬷,往咱们院里来了!”梅若慌慌张张地补充道。
“什么?!”小桃惊呼出声,“你、你没开玩笑吧,没看错吧?!”
梅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是真的,已经到了外面了!”
穆希闻言,捏着针的手指猛地一颤,险些刺破指尖,她倏地抬起头:“他到西跨院来了?”
“是、是的!”
梅若还要说些什么,只听见外面响起了成锋浑厚的通报声:“江陵王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