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讨好道歉(1/2)
小桃听见外面的通报声,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穆希:“小姐,这……”
穆希的心猛地一沉,昨日那令人窒息尴尬的拥抱、滚烫的泪水、还有他那些意味不明的话语……种种
画面瞬间涌入脑海,让她心烦意乱。
这家伙怎么直接找上门来了?还是直接到她的院子?他想做什么?记恨着她扇了一巴掌,记恨着她拿走了玉佩,终于忍不住要算账了?!
穆希放下手中的绣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桃,去外面回江陵王殿下,我昨夜感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他,故而不能出去拜见迎接。”
她已听说,顾玹今早上私下拜会了沐有德一趟,但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直觉告诉她,绝对不是好事。
现在暂时惹不起,那还躲不起吗,她就不信,顾玹敢仗着声名扫地的风险,闯进一个未出阁的官家小姐闺房里搜“赃物”!
院门口已经响起丫鬟婆子们慌乱的行礼问安声,小桃正要听从小姐的吩咐,和梅若一起出去谢客,院门外却突然炸出一声响亮刺耳的“嗷呜——!”, 那只随顾玹回到这里的雪獒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突然仰头发出一声洪亮而带着催促意味的长嚎。
雪獒这一嗓子,不仅吓了门外的仆役们一跳,也惊动了小桃怀里的小土狗“小番薯”。
“汪!汪汪!” 听到伙伴的叫声,小番薯一个激灵,立刻兴奋地从小桃怀里挣脱,摇着尾巴跑出房间,冲向院门,飞快地奔到那头雪獒腿边,欢快地叫唤跳跃,亲热地舔舐着雪獒垂下的脑袋。
那雪獒见到一日没见如隔三秋的小伙伴,也亲密地低下头,用鼻子轻轻拱了拱小番薯,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呼噜声。
一大一小两只幼犬,把那金尊玉贵的郡王殿下当成了空气,在他脚边上演了一出“久别重逢”的戏码。
没抱紧小番薯的小桃十分愧疚,满脸紧张地看着自家小姐紧绷的脸,小声问:“小姐,这,我现在去把小番薯抱回来吗……”
穆希沉默片刻:“……不用了,我改变主意了,那位尊驾到底是天潢贵胄,我还是该去问个好的。”
她怕,小桃要是出去把小番薯抱回来,那只雪獒又要发狂,跟着冲进房间里,到时候说不定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穆希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罢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且看他今日又要唱哪一出。
穆希刚出房门走到院中,便见顾玹的身影,已然立在了西跨院门前。他今日穿了一身鹤羽暗纹的石青色锦袍,长发简单地束起,少了几分迫人的威仪,却依旧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他手中紧握着缰绳,那头已然温顺许多的雪域苍猊正和小土狗互相嬉闹着,很是亲昵。
顾玹的目光本在审视这略显僻静却打理得干净雅致的小院,等到穆希一出来,便落在了她身上。
穆希压下心头的波澜,快步走下台阶,盈盈行礼:“臣女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顾玹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异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抬手虚扶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一丝真诚的歉意:“是本王唐突,未经通传便贸然来访,大小姐不必多礼。”
接着,不等穆希回答,他便撸了一把脚边正因为穆希出现而再次激动起来、试图往她身边凑的雪獒,笑道:“这畜生离了大小姐后,甚是焦躁不安,寝食难宁,连最喜欢的肉干都嚼得不香了,时不时便吵闹吠叫。本王实在于心不忍,想着或许还需大小姐再费心调教安抚一番,故而冒昧前来。”
他语气诚恳,姿态放得极低,全然不见往日漫不经心的戏谑感,那双深邃的异色眼眸中,似是写满了请求。
呵,真会装。
穆希心中冷笑,本想婉拒,那雪獒上前一步,用湿漉漉的鼻尖轻轻蹭着穆希垂在身侧的手,发出可怜的呜咽声,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她,委屈至极。
而小番薯也同雪獒一起上前,叼着穆希的裙角轻轻拉扯,尾巴摇得飞快。
这……这两个家伙干什么呢!
穆希一阵为难,她被两只狗左右夹击,众目睽睽之下,若再坚持,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她暗自吸了口气,只得应下:“殿下言重了。这雪獒既与臣女投缘,臣女自当尽力。”
顾玹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让身旁的刘嬷嬷牵着雪獒步入院中交到穆希手上,那雪獒立刻欢快地围着穆希转来转去,喉咙里发出满足又响亮的呼噜声,长长的尾巴摇得几乎要带起风来。
穆希无奈,只好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顶,触手一片温热柔软。
顾玹站在门外,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目光在她纤细的指尖处停留了片刻,眼神柔和,忽然开口道:“这畜生得大小姐悉心教导,已是削减了不少凶性,脱胎换骨。但至今却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未免可惜。不知大小姐可否赐它一个名号?也方便接下来训诫时称呼它。”
穆希瞥了一眼这因为她的抚摸而舒服得眯起眼、愈发像一大坨雪白毛球的大型犬,又想到那只小土狗名叫“小番薯”,心念微动,道:“乡野间都说贱名好养活,不易夭折。不如……就先由着外形,给它起个随性的小名叫‘雪团子’吧。待它再长大些,性子更沉稳威猛了,殿下再为其赐个响亮的大名也不迟。”
“雪团子……”顾玹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从他唇齿间溢出,竟带上了几分温柔的意味,肯定道,“此名甚好,贴切又生动,还带着几分俏皮,那它以后便就叫雪团子了。”
他又看向穆希,语气愈发诚恳:“本王今日前来,一是为此犬,二则是专程为前些时日的诸多冒犯,向大小姐郑重致歉。”
他上前半步,微微躬身,态度谦逊得不像一位郡王:“本王先前行事孟浪,思虑不周,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小姐宽宏大量,海涵勿怪。”
他这话说得模糊,却极为真诚,目光灼灼地看着穆希,叫旁边站着的仆役们都以为,他是在为了这些日子里因训犬和宴席上作诗的繁琐之事而向穆希道歉,只觉得这位殿下为人极好。
而穆希却是心中一凛,觉得他这话分明是在暗示昨夜“非礼”之事,思绪翻涌之间,面色不由更淡了几分,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声音更加清冷:“殿下言重了,您是万金之躯,无论如何,臣女都不敢当。”
她又想起莲池边那令人心悸的拥抱,想起他沙哑唤出的那个名字,以及那枚让她心生疑窦又十分牵挂的玉佩。
顾玹见她如此疏离戒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却也怕自己步步紧逼会适得其反,不再纠缠于此,只道:“大小姐不怪罪便好。既如此,那本王便不打扰大小姐休憩了。雪团子还需劳烦大小姐再费心照看几日。”
说完,他竟真的毫不留恋,干脆利落地转身告辞,只留下刘嬷嬷和几个捧着礼盒的侍从还在院内。
穆希看着他那莫名透着一丝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戒备未褪,疑虑更甚,这煞星今日的态度转变未免太大太快,好得让她简直难以置信,忍不住就在猜测,他又在盘算着什么阴谋。
居然真的只是来送狗的,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沐有德那边也没人过来找麻烦,所以他也没跟沐有德说我扇了他的事?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刘嬷嬷适时上前,笑容慈祥地拉住穆希的手,轻轻拍着:“好孩子,快让嬷嬷看看。唉,几日不见,瞧着好像清减了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侍从将礼盒送上:“殿下心里感念着大小姐训犬辛苦,下特意寻来了的些小玩意儿作为谢礼,给你解闷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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