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申公豹逃走(2/2)
“走吧,”他拍了拍张飞的肩,“去书房,把那‘守’字再写一遍。”
宣纸重新铺开,笔尖饱蘸浓墨。这次,伯邑考在“守”字旁边,又添了个“种”字。两个字依偎着,在宣纸上透着股温润的劲,像两株扎根在土里的麦子,沉默,却自有力量。
窗外的阳光越升越高,照在纸上,墨痕渐渐干透,字里行间,仿佛能听见麦粒灌浆的轻响。
伯邑考指尖捏着那半块麦饼,纸页上的“谢”字被风吹得微微颤动。他抬眼望向朝歌方向,远山如黛,隐在薄雾里,像一道模糊的剪影。“他若回朝歌,未必是逃。”
张飞正往马背上捆麦种,闻言直起腰:“不是逃是啥?纣王那老小子还能给他好脸色?”
“申公豹在朝歌待了十多年,宫里的路比谁都熟。”伯邑考将麦秸盒子收好,指尖划过盒盖上的麦穗,“他若回去,定是想查清当年那批麦种的事——当年他私改粮种,未必全是自己的主意。”
王老兵端着筛子从粮仓出来,筛子里的麦种簌簌作响:“公子说得是。那年头,谁手里没攥着几分不得已?老奴记得,他被赶出朝歌前夜,还往宫里送过一次新磨的麦粉,说是给苏妲己的。”
伯邑考望向晨雾渐散的东方,那里正是朝歌的方向。“听说苏妲己这几日在查粮库亏空,他这时候回去,怕是想从粮库的账册里找线索。”他转身解下马鞍上的佩剑,“备马,去朝歌。”
张飞眼睛一亮,扛起蛇矛就往马厩跑:“俺就说这老小子憋着事!正好,俺也去瞅瞅朝歌的粮仓是不是真跟传闻里似的,耗子都能撑死!”
马蹄踏过露水未干的山道时,伯邑考忽然勒住缰绳。风里飘来一阵熟悉的麦香,不是黑风口的晚麦,是朝歌特有的“御麦”香——籽粒饱满,带着股醇厚的甜。他低头看了眼马镫上沾着的麦芒,那麦芒比寻常麦子长半寸,正是御麦的特征。
“他果然没走远。”伯邑考轻笑一声,挥鞭催马,“这是在给咱们引路呢。”
张飞凑过来一看,麦芒上还沾着点新鲜的泥土:“这老小子,倒是会留记号!”
风卷着麦香一路向东,像一条无形的线,牵着他们往朝歌去。伯邑考知道,申公豹回朝歌,不是要躲进那座困住无数人的宫城,而是要在最危险的地方,刨出埋了十多年的根。就像黑风口的麦种,看似往土里钻,实则是要扎得更深,长出更韧的茎秆。
而他这一路追去,追的何尝不是一个答案?关于粮种,关于人心,关于那些藏在麦香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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