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老范述职 翁婿夜话（1/2）

威海港的风愈发凌厉，带着大海特有的咸腥气息，吹拂着港区内林立的帆樯。距离东渡倭岛的吉日仅剩五日，整个威海港都沉浸在紧张而有序的备战氛围中。五十艘舰船已完成最后的检修，船身被擦拭得锃亮，炮位上的舰炮黑洞洞地指向海面，数万枚木柄手榴弹整齐码放在军需舱内，干粮、淡水、药材等物资也已悉数装载完毕。将士们每日操练不停，甲板上刀光剑影，呐喊声震天，只为在出征之日以最佳状态迎接挑战。

陆野正亲自检查主舰“拓疆号”的火炮调试情况，一名亲兵快步登上甲板，躬身禀报：“大人，汴梁传来急报，范大人一家已回京述职完毕，陛下特准其前来威海港探望夫人，此刻已到达您的府邸。”

陆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放下手中的器械道：“知道了，备马，我要回去一趟。”陆野出征在即，独留范婉儿在威海港等候，终究难免孤单，陆野也是放心不下，如今范仲淹一家前来，正好能陪陪她。

陆府，范仲淹一身青色衣袍，虽历经北方风霜，精神却依旧矍铄。见到陆野进来，他起身迎上，拍了拍陆野的肩膀：“怀安，一路辛苦。最近干得不错。”一旁的范母与范婉儿相拥而坐，母女俩有说不完的贴心话，见到陆野，范婉儿眼中泛起微光，快步走上前，轻声问道：“一切都还顺利吗？”

陆野点头应道：“都已就绪，五日后启航。岳父此番回京，想必是有新的任命？”范仲淹微微一笑，并未直接作答，转而说起北方的情况：“我先跟你说说北方的近况，北方新设辽北、燕云二都护府，下辖十余州，各级官吏已全部到位。说来也巧，我大宋素来冗官成弊，官员冗余重叠，此番开疆拓土，正好将朝中闲置官员尽数派往北方，既有经验丰富的老臣主持政务，又能为新领土快速建立秩序，算是一举两得。”

陆野闻言了然。大宋自开国以来，为制衡武将、扩大文官体系，科举取士规模不断扩大，加之恩荫制度盛行，导致官员数量激增，很多官职形同虚设，不仅耗费巨额俸禄，还拖累行政效率。此次收复燕云、开拓辽北，新领土急需大量官员治理，这些冗余官员恰好有了用武之地，既解决了冗官之弊，又能让新领土快速融入大宋体系，确实是双赢之举。

接着范仲淹便叙说了一下这次回京述职的经过，范仲淹一回到汴梁，便前往皇宫面见赵桢述职。御书房内，赵桢听完范仲淹关于北方治理的详细禀报，龙颜大悦：“范爱卿在北方治理有方，安抚流民、恢复生产、整肃吏治，功绩卓着。如今北伐大业稳步推进，又东渡在即，朝中需得力大臣统筹军务，朕意已决，任命你为枢密副使，入枢密院辅佐王德用大人，主持全国军务调度。”

此令一出，朝堂之上竟无一人反对。范仲淹早年经略西北，节制党项，发展军备民生，早已显露出卓越的治国才能；此番北伐，他坐镇中军，统筹调度，为收复燕云，消灭辽国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又成功安抚北方新领土，政绩斐然。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婿陆野乃是大宋第一功臣，为大宋发展做出了贡献，数不胜数，又对朝廷忠心耿耿，有这层关系在，没人敢轻易质疑赵桢的任命。

范仲淹躬身领命：“臣必竭尽所能，辅佐陛下，为大宋开疆拓土鞠躬尽瘁。”述职完毕，赵桢准他一个月的假期，他便带着家人来到威海港，住进了陆野早已备好的临海别院。范母李氏每日陪着范婉儿打理庭院、闲话家常，范仲淹则时常前往港区，与陆野讨论大宋的发展方向，别院内外一派和睦。

转眼便到了出征前一日，威海港的夜色格外静谧，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此起彼伏。陆野陪着范婉儿在庭院中散步，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此番东渡，路途遥远，海上凶险，你一定要保重自身。”范婉儿轻声说道，眼中满是不舍，却并未过多挽留，她深知陆野此行不仅是为了大宋，更是为了后世华夏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