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贤才择主因明政 神医留命为良谋(2/2)

李虺经营豫章数载其根基与袁绍凭家族声望所立之势相比以郭嘉之慧眼自能一眼辨其高下。加之郭嘉虽出身士家然家族早已中落不似荀彧那般深怀士族优越感。故其权衡袁绍与李虺之政略图谋后未入南昌便已决意归附毫无迟疑。

“得奉孝相佐大业可期!今日当大排宴席为文若践行为奉孝接风。”李虺此言正中郭嘉下怀。

“主公嘉正候此语!早已迫不及待欲尝那纯粮佳酿矣。”

话音刚落郭嘉手腕忽被人攥住。只听华佗道:“奉孝先生莫再饮酒那五石散亦不可再服。老夫观之先生身体已为酒色掏空若不加节制恐难活二十载。”

众皆大惊郭嘉却不以为意笑对华佗:“华神医嘉只求逍遥洒脱不求长命百岁。唯愿扶保明主成就大业,纵是十载亦足矣。”

华佗未理其言拉过郭嘉手臂号脉。片刻后松指摇头:“观先生脉象若不戒酒恐十载之命亦难保全。”

此言再令众人大惊李虺尤是难以置信。他虽知郭嘉寿短然据史载郭嘉应卒于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今乃初平二年(公元191年)距其寿终尚有十五载。而华佗竟断言其难活十载不由令李虺震骇。

“华神医之言当真?”

华佗扫视众人沉吟道:“奉孝先生面色灰白、颧红消瘦体虚多汗易燥畏寒常湿热盗汗,此乃阴虚之症。阴分不足、津血亏虚则阴不制阳阳亢气盛久则损本伤元。豫章地处南方夏湿热而冬阴寒与阴虚之体相悖。先生若留此且酒色无度十载之命实难保全。”

李虺恍然大悟,郭嘉之症竟与黄忠之子黄叙相似。史载郭嘉辅曹操于中原方得享寿至207年;今若长居豫章难怪寿元更促。“华神医之意奉孝不宜留居豫章?”

华佗摇头:“老夫不敢断言。张机神医精于内症隐疾若他在此老夫与之参详或有救治之法。”

戏志才闻言顿悟笑道:“奉孝无忧!忠曾因饮酒无度身染隐疾幸得仲景先生医治方愈为此还戒酒半载今已无碍。待仲景先生自台岭山归来与华神医共诊必能痊愈,只不过奉孝恐也要如忠一般戒酒了。”

李虺亦忆起张机为戏志才治病之事(乃石猿山时旧闻一时未曾想起)忙道:“正是!只要奉孝身体能好戒酒些许时日何足挂齿。”

“嘉若无酒不如今朝便去!”众人本以为郭嘉闻病有救必会甘心戒酒孰料其竟如此任性视酒重于命。

荀彧急道:“奉孝!你究竟要酒还是要命?”

李虺正为郭嘉任性而无奈,留之恐见其自损性命放之则实难割舍。荀彧“要酒”二字忽点醒他喃喃自语:“要酒……药酒!对药酒!”

众人皆惑李虺释道:“奉孝无酒不欢便不必强戒。待仲景先生归来与华神医共拟药方择药泡入酒中,既可供奉孝日日饮用又能治病岂非一举两得?”

华佗不知高度蒸馏酒泡药之法大惑:“太守之言当真可行?”

“华神医此法我已与仲景先生试过药效远胜煎服。只是李某不通药理不知药量配比需待仲景先生归后再议。”

戏志才闻之竟生几分妒意:“主公!当初仲景先生为忠治病时怎不见主公想此妙策?害得忠戒酒半载。”

李虺又气又笑:“志才那时正为大师兄治疟瘴仲景先生顺带查出你隐疾我只顾忧大师兄病情哪有余力为你谋划?今日便让你与奉孝尽兴畅饮补偿于你。”

一提饮酒郭嘉顿时精神大振:“主公这便回府?嘉已急不可耐矣!”

众人见郭嘉这般模样亦暂将其性命之忧抛诸脑后随李虺同往太守府。李虺大排盛宴款待华佗、荀彧、郭嘉,又召李严、阚泽作陪。席间不吝窖藏多年的纯粮“云中仙”,荀彧、华佗赞不绝口;郭嘉与戏志才更是来者不拒终至酩酊大醉被人抬回房中。

次日清晨荀彧前来辞行。李虺设饯行宴亲送三十里外方挥手作别。

初平二年隆冬李虺喜得“鬼才”郭嘉虽暂失“王佐之才”荀彧,然荀彧举荐荀攸来投,对此时武强文弱的李虺集团而言实乃雪中送炭。

年关既过,大汉鼎革,岁次初平三年,即公元一百九十二年。是岁,三国史册将镌一桩惊天变局,王允、吕布诛董卓于长安,李傕、郭汜旋即兴兵反攻。

李虺身负预知之明,欲借此番变局浑水摸鱼,尤对张济叔侄帐下“毒士”贾诩觊觎甚深。贾诩擅谋自保,料以微力相迫,必不致慷慨赴死。奈何豫章距长安迢迢数千里,往返需数月之久。而豫章本年方略,一在攻取武陵、零陵、桂阳三郡,呈合围长沙孙坚残部之势;二在启动交州战略渗透。念及此,李虺只觉分身乏术,痛感麾下人才凋零。

正是:

赣水之滨聚俊贤明主深谋动楚天。

荐侄心藏兴邦策投诚志在定河山。

神医慧眼窥沉疴智主良谋化酒缘。

从此江南多胜概长风万里待征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