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方会谈 争抚养权(2/2)
废物走后,夏子中便说:“心儿与我等有芥蒂,不足为奇,奇的是辛阳青林是何来路,是否差人去齐州打探详情?”
杨继昆随道:“二表哥此言不差,找出此人,或许能助我等查出此案的幕后指使者。”
张兴则摇头喃喃自言,“怪哉,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分明不知我等与大哥的关系,难不成此女真的不是大哥的亲骨肉?如若不然,大哥不告知他在长安还有我等亲人,岂不怪哉?”
张兴的分析不得不说是有道理的,不然的话里面阴谋可就大了,因此他的疑惑得到夏子中的共鸣。
杨继昆对二人的怀疑摇头,声称,“非也,非也……”可又说不出强有力的理由,只得硬着头皮牵强附会道:“不说别的,单他那模样儿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极了大表哥,说是一个模子扣下来的亦不为过,岂能有岔?”他这牵强之辞,并非愚也,而是对李延昊的秉性颇为了解,此人博学多才、谨重严毅、气度雄远、心思细腻,岂能千里昭昭赶往齐州带个假人回来?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除非他故意而为之,可这故意为之没有来由啊?
张兴颇为不服道:“疑邻窃斧,他与大哥这般相似,为何在齐州饭庄没认出他来?”此言令杨继昆尤为尴尬,自知非持之有故,言之有理,又不见李延昊站出来道清原由,憋的脸通红,又不好戳破,连声叫道:“你你……”欲言又止,朝自己大腿拍了一掌,罢了。
夏子中皱眉道:“若真如继昆表弟之言,麻烦矣,瓶之罄矣,惟罍之耻也,我等只是在悦心幼年时见了一面,如今八九年下去他长成啥样,我等都没见过。”夏子中的担忧之说乃话中有话,他说话时眼睛时不时向李延昊看去,不外乎是要他给他等说明为何就认定此女是张悦心。
他等对悦心身份生疑,令李延昊心里生了几分苦涩,既不可说出林俊彦,亦不好再装聋作哑,旁若无人,笑道:“三个叔叔多虑了,此女乃心儿不差,先不说旁的,单是他右手心那颗朱砂痣可就假不了。”
闻言,张兴难以置信,如此大事,仅凭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便认定此女就是张悦心,不说是前所未有,以他的聪明才智亦不会做出这等荒谬之事,说不是故意为之,谁信?心中气也,冷笑道:“哦,还有这等事儿,吾怎不知?”
对他的讥讽,李延昊倒亦不气,他微微颔首,略带几分嘲讽道:“哈,七叔乃贵人多忘事,八年前将军五十大寿,我等赶往齐州祝贺,在与悦心玩耍时见他右掌心有一颗朱砂痣,挑逗了两句,当时夏叔还颇有兴致的赞美道,此乃福痣也,男左女右,凡掌心生痣者,主一世荣华。”说到此,他打住了没往下说,见没有出声的,便又接着道:“掌心生痣者虽世间罕少,可亦有巧合之人,可那与将军如出一辙的模样,亦是巧合么?”
此等小事谁人会往心里去,今日李延昊旧事重提,三人亦想起来了,确有此事,因各怀心思,无人奉承,也没再提出非议。
见三人都不作声,李延昊心里添了几分惬意,待想与三人商谈下一步的走向,杨继昆开口道:“说来羞愧矣,我等紧赶慢赶尚不能救大表哥的性命,在我看来大表哥的死颇有些蹊跷,他武功了得,看来杀人者对他的秉性及招数颇为熟悉,虽是一虎难敌众犬,可已突围,按他严谨细腻的性格岂能丧命?”言下之意,真正的凶手乃内鬼矣,当然,还有一层意思,一日不揪出内奸悦心留在兴氏堂安全就得不到保障。
杨继昆虽与他等走的很近,却不是兴氏堂的人,他乃朝廷大将军杨靖翼的次子,现在西边军营任职,手里有杨老将军留给他的黑鹰军团,杨氏家族的掌舵人,其母杨氏与张赫的父亲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张兴虽与张赫是堂兄弟,却五福了,要论其亲近显然不如杨家了。
真乃怕啥来啥,杨继昆此言看似要与他等争夺悦心的抚养权,这是李延昊最不想看到的,他必须打破杨继昆的念想,打岔道:“将军被害之事,大伙已经尽力了,还是那句话,远水救不了近火。若要说有过,过在吾也,当初若有先见之明,预知结局如此惨烈,十年前吾就不该存妇人之仁放将军远去疗伤。”此刻他嘴角上扯出一丝苦涩,自嘲道:“事后诸葛有何用?许亦铭至今没供出同党,无论残害将军全家的人是谁,我李延昊绝不会善罢甘休,定要砍下他的人头祭奠将军的在天之灵。”
痛心之言令本就沉重的气息更加惨烈,众人无不懊悔在此事上的疏忽,杨继昆亦不管他等是真心还是假意,带走悦心的心已定,亦不与他等转弯抹角,便直截了当道:“不是继昆不给兴氏堂面子,而是吾不敢赌,亦赌不起,表哥走了,只留下这一个血脉,就算是为了老母吾亦不敢忽视,好了,就这么定了。待尔等抓出幕后黑手,尔等依然初心不变,那时我再送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