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方会谈 争抚养权(1/2)

也许是同病相怜,出生在豪门大宅的李延昊因是庶出早年间活得颇为窘迫,幼年丧母的他每日里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见废物心中悲痛且不敢释放,与他的童年有相似之处,不免起了怜悯之心,再次走近废物伸手抚摸他的头顶安抚道:“心儿不用忍着,想哭就哭,你如此隐忍,吾心好疼。”

好一个情深义重的主子,若是没有半夜偷袭那一出,废物说不定就会被他此时的那颗宽厚仁慈之心感动了。

受李延昊的感染,夏子中三人亦来到灵牌前双膝跪地,同然一辞,“大哥走好,此仇不报非人也,许亦铭党羽必须血债血还,一个不饶。苍天在上,从今往后,心儿就如我等亲生,绝不让他受一点委屈。大哥大嫂请安息吧。”

听了他等的言辞,废物并非没有一点触动,可父亲生前只字未提他等之事,不得不令他心有疑虑,这刚劲有力落地有声的豪言壮语则一慨视为猫哭老鼠了。

沉稳带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心儿,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若再有人敢动你,那就休怪我兴氏堂不容他。”杨继昆随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心儿节哀顺变,一切有我等为你做主,表叔我会护心儿一生平安,那些心机不良之人休想再伤害到我家悦心一根毫发。”停顿一霎又道:“待会表叔就带你回家,去见姑奶奶。”

闻言,夏子中的笑意逐渐消失,相对而言,李延昊则无张、夏二人的情绪波动,似乎就没听见杨继昆的话,因而心无旁骛,在他伸手要为废物擦去脸上的泪水时,废物把头扭向一边,他才微微有了一点触动。

这些猫哭耗子之言废物压根没往心里去,他只想如何才能逃出此地,当听到姑奶奶三个字,他楞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挣脱放在他肩上那双手,转向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他果真是吾的姑奶奶之子?此人貌相极为普通,那张严谨的脸上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散发出的那股锐利与智慧混合在一起的神态令他的不安减了不少,僵硬的身体亦渐渐放松了,仅此而已,除此之外再无旁的喜悦,他刚想叫他一声表叔,忽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扬起的头瞬间垂了下去,不置可否。

尴尬的气息再次袭来,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夏子中呵呵笑道:“心儿,还记的在齐州时说要与叔叔们同舟共济做大事,呵呵,枭雄成大义,临难视如归,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此场圆得何其妙哉,可惜,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若真如他等所说的这般激情洋溢,天下豪杰聚集一堂,同承共体,展望未来,父亲岂会心寒如冰对尔等十几年只字不提?当然是往事不堪回首。废物腹诽,惑死不偿命,天下齐悲催。

废物再聪明亦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娃儿,定然不是这些老油子的心下事,可他却有一定之规,不见棺材不掉泪,即便你说破了天他也不为所动。

抱着这一信念,他认真回应道:“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岂是我这种凡夫俗子能为也,若再被旁人知晓我一个乞丐儿不知天高地厚做那不合适宜的黄粱美梦,世人岂不喷饭?”说到此,废物脸色愈发黯淡,缓了口气又道:“世人云,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既然是天命所致,何必庸人自扰,顺天承意罢了。”

闻言,不光夏子中惊叹,其他人亦是五味杂陈,面面相视,不言而喻,他这逆反心理一会半会是拗不过来了,当然,他等亦不急在一时,先随他去,高兴便好,旁的从长计议。可他等就是不明,世道被鼓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说所忽悠,让本就贪得无厌的人们更加肆无忌惮、不择手段、丧心病狂地捞取暴利,此女想在这利益至上、道德沦落的天地间谋生存求平安,没有他等的扶持,岂不是异想天开?若这是老谋深算的张赫之意,那就没这般简单了,但凡不是万无一失,他张赫岂敢拿爱女的性命做赌注,将他推到风口,恐怕他有这心没这胆吧?在京城这地面上能与兴氏堂抗争者不能说没有,可为数不多,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张赫对李严再有怨气,亦不敢离经叛道置祖先创建的家业于不顾吧?他张赫哪来的底气敢大逆不道,视兴氏堂为木雕泥塑,不屑一顾。莫说他人已不在人世,就算活着,一虎难敌众犬,他岂不是自掘坟墓?如若不然,张悦心咬死不承认是张氏子嗣情理不通。

众人心里虽然七拱八翘,各怀心事,但碍于面子,还是得按部就班,饰非遂过,各尽所能地说了些锦囊佳句给予安抚,废物则对他等的吴越同舟之辞听得是七上下八,五味杂陈,有一种焉知祸福之感。或许是心中忧郁,视丹如绿,若真听而不闻,这些人还不变本加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突击。再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那就来个抛砖引玉,送他等一个大礼包,既能满足他等私心所欲,又可辨明敌友,还可假手于人找出辛阳青林,可说是一举三得。因此他故意盯着李延昊看了一会,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轻声道:“莫非……恩公就是那位见义勇为、劫富济贫的英雄豪杰辛阳青林?”

“辛阳青林?”在坐的几乎异口同声愕然惊呼,屋里立马生了几分诡异,令有备而来的悦心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心儿,辛阳青林是何方人士?做何谋生?”问话的是张兴,一扫刚才那瞋目竖眉的暴戾之气,换成一副慈眉善目的通达之相。只可惜,废物回应他的是一脸的迷茫,摇头后,心有不甘地又看了一眼李延昊,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看爷玄衣玉冠,风骨卓绝,相貌堂堂,竟然不是。”屋里一片肃静,对几位的沉默悦心故作不解,垂头低声道:“废物乞讨时听人说此人武功盖世、劫富济贫、仗义疏财,乃好汉也,小人受爷等恩情,又见恩公言行举止与传说之士有些相似……”两相攻之,两机激薄,吊诡出奇,不留余地,呵呵,他这要陷这位狡诈多变的李延昊于不仁不义之地。

出人意料的是李延昊并未再盘根问底,而是让人唤来黄婆,吩咐他带废物回屋,好生伺候。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但令废物愁眉不展,就连赫赫有名的京城三雄亦心存疑惑,按理说,疑心重、心思缜密的主子对张赫之女说的那江湖侠客不会没有兴趣,岂会一语带过?呵呵,好笑哈,虽说此图在二百多年的演变中逐渐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团,可众人却未真正摞下此事,而是代代相传,应了那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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