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违害就利 保业守成(2/2)

此时的废物已飘飘欲仙,摇头晃脑道,“孟子曰: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

闻言,他三人异口同声问道:“废物,那你现在是得志啊还是不得志啊?”虽然问得有些蹊跷,但是难不住他,“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

闻言,丁坤叹息道:“原来你亦不知,那还吹个球啊?”废物摆手道:“非也,得志不得志全凭各自的感觉,若知自个弱那就守望相助,若觉得翅膀硬了就守正不移,一个字,守。”

丁坤三人睁大眼睛把他瞧着,三人这表情分明是不解其意,可又不能给他们说透,废物来回踱着,右手握拳打左掌心,思考着怎么说才能让他等明白,达到自家的目的而又不暴露隐私。

他还未想妥,丁坤突然像是寻思过来一般,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天下嗷嗷,莫措手足,无论咋样,守住就行。”

闻之,废物乐得连连点头,陶然自得道:“知我者大哥也。”大牛和油壶依旧摇头,他二人不懂不妨事,不用把功夫花在二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正在洋洋自得,大牛便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你这般咬文嚼字,是欺俺不识字咋的?老夫子的这些个知乎者也留着说给那些文人墨客去听,对我等用不着,说透彻点,让俺们守啥?”油壶跟道:“人生一世吃穿二字,三纸无驴的狗屁东西,能吃还是能喝,利落点,是守钱还是守田啊?”

闻之,废物又是一声暗责,蠢之,肤浅哉,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大牛、油壶乃随声附和之士这是不假,可得有利可图,若满足不了他等的欲望,凭啥要与你随声是非?可此事非同小可,岂敢妄为?于是点拨道:“我这里说的守是这么个意思,谋者,违害就利。要者,保业守成。”

丁坤知他有难言之隐,便站起来朝他俩屁股上一人踢了一脚,红眉毛绿眼睛地骂道:“活够了?废物说守就守?哪来那些个屁话?把嘴都给我闭好了,若是再要说东问西的,休怪老子不认黄,取下他的脑袋扔到乱坟岗喂饿狼。”

见丁坤真生气了,大牛、油壶惧也,连声应承道:“不敢,不敢,大哥息怒,我俩再不敏,亦知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再说有大哥的面子,我俩岂会与他较真,这不一时兴起,与他闹玩而已。”

丁坤一声冷哼,“知道就好,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他两人相视一眼,悄悄吐了一下舌头,心知肚明,大哥已知他出门的那几日他两人私下的小动作,不然大哥也不会如此不给脸。

废物与大牛二人心思各异,虽说二人暂时被大哥镇住了,可说不准哪日又旧病复发,古人云: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违民者,危机不可估也。

这一想,便道:“我这小命都是大哥给的,岂能不知好歹,欺哄三个哥哥。犹如李白所云,‘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吾虽不才,却与曹操反之,宁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

三人见他如此,急呼道:“言重了,言重了,刚才是闹着玩,不可当真,不可当真。”

废物摆手笑道:“人云,探骊得珠。可从目前来看,我等进退无依,只得坐观其变,一动不如一静,先在此住下,见机行事,以不变应万变。”

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心里则自嘲,装腔作势,你想跑?真乃不自量力。哥仨不知他心中所想,听得频频颔首。

就在哥几个闹的不亦乐乎之时,在老宅书房的李延昊、黄贤柏看着桌上的一张图纸则两头三绪,叹世人似沤浮泡影,笑眼前繁华富贵,可能常定?看似自嘲,说得贴切点是纠结。

李延昊又扫了一眼案上的图纸,悠悠道:“制图者颇有心计,乃好事也,无真何来假。”黄贤柏道:“看此图已有些年岁了,除了悦心,张赫再无子嗣,两鼠斗穴,将勇者胜。”李延昊叹道:“将军乃我恩师,一旦传出,辱身败名,实为不智也。”

见他依旧顾虑重重,举棋不定,黄贤柏不得不再次劝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乃因果定律,怨不得大人,出此下策,实为无奈之举,自古肉薄骨并似弈棋,举棋若定自不悲。”

此言不差,吹呴呼吸,吐故纳新,败果既落,新葩欲吐。黄贤柏说的这些李延昊岂会不知?可要他毫无情操地去伤张氏后人,他则做不到这般心安理得,毫无顾忌,他把这不忍归纳为张赫对他的恩德。他收起皮卷,道:“告知齐茂他等盯好了,不可出半点差池。”

可谓皇帝不急太监急,作为干城之将辅助他多年的黄贤柏难以信之,一贯心狠手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在此等大事上却改弦易辙,令其颇为气恼,半响才应道:“大人尽请放心,齐茂为人谨慎,差不了。在下还是那句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丫头人小鬼大,若不动点真格的恐怕难以如愿,望大人以大局为重,不可错了时机,为他人做了嫁衣。”

李延昊嗯了一声,再无他示,黄贤柏好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