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可出场 趾高气扬(1/2)
沁园里,几兄弟唠了半天闲篇,废物这才想起问丁坤当时为何不辞而别?丁坤一声叹息:“哪是不辞而别,本就没想别,而是遭人蒙害,待我清醒时已到了开封,本要返回找你,可叹力不从心,被李延昊的人看得死死的,强行押回了齐州。今日杨爷反咬一口,说我不义,气煞人也!这些时日,我是吃饭饭不香,睡觉不能眠,就恐你遭到不测,今日见你平安,为兄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深深叹了口气,“世道黑暗,人心难测,你不可不防。”
废物听了心思加重,叹息道:“多事之秋,诡变百出,人心不古,令人防不胜防,有幸的是我等暂无性命之忧。”
闻之,油壶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虽是上无片瓦下无寸土,亦不可白白放弃生命,生命是爹娘给的,谁亦不可随意夺取。那日与你俩跑散,我等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我等十几个弟兄城里城外到处搜寻,不放过一个角落,未丢下一个可疑之处,仍不见你俩踪影,我等急得牙疼上火,向各路朋友求援,挖地三尺亦要找到你俩,我等还在菩萨像前发了毒誓,找不到你俩绝不收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牛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抬手抹了一把留在嘴上的水珠,道:“油壶说的是,虽说我等不招人待见,贱命一条,却不可自暴自弃,得善待自己。那日见到大哥我乐得不能自已,呵呵,高兴。”
废物接道:“两位哥哥说的不差,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古人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若我与大哥就这般不明不白地呜呼哀哉,岂不令后人耻笑。”
丁坤道:“乞丐亦是人,好端端的一个世间让这些狗官弄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不是把人逼上绝路谁他娘的犯贱做这档营生,朝野上下贪墨成风,这些狗官们虐人害物即豺狼,钩爪锯牙食人肉,残暴之极,苍天大地何日才能还给黎明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油壶说:“这事还得找女娲娘娘说道说道,当时造人为何把人造的如此贪婪。”
油壶的说辞得到了大牛的共鸣,“是啊,女娲娘娘若当时不光想着人的外在美,亦想想内心的美,多为他人想想,众生平等,人间岂不美哉?”
丁坤见大牛和油壶抬杠,抬手朝着二人脑袋就是两下,嘴里还道:“就你俩精,女娲造人你俩看见了?以讹传讹,不知羞也。”
油壶、大牛被丁坤说得脸通红,又不知如何反驳,十分尴尬,废物见此,道:“呵呵呵,女娲造人乃文人墨客为了维护权贵的统治愚弄黎民百姓的,百姓的穷困潦倒与权贵的荣华富贵非天命所致,而是压迫与被压迫的结果。”
见三人直勾勾地看着他,废物又补充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实乃世人之悲催也。”一声叹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改变此况,非一朝一夕之功,更非四人之力就能变之,暂且搁置。
他没说大哥走后他哭了几宿,时时思念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而是把这些不愉快的事避开,道:“今日三个哥哥到此,小弟无比荣幸,从今以后我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伸出手来三人立马响应,四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异口同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四人沁园结义,没有酒,没有香,却是四人同心,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互为知己。
废物吩咐黄婆弄一桌好酒好菜,他要为三位哥哥接风洗尘。过了半个时辰,酒菜上来了,满当当一桌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可就这酒也实在少了些,就那么小小的一壶,岂能尽兴?他端着架子对在一旁伺候的黄婆道:“去拿坛好酒来。”黄婆回道:“老爷吩咐,就上这一壶,你四人匀匀喝,别一人喝了。”
听黄婆这一说,齐州破庙的一幕又浮在废物眼前,令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他习惯性的环视四周,暗道,这厮就这点能耐,对付个娃儿都这般弯弯绕绕,不走正道,此人不是真小人,而是伪君子,难玩矣。虽然心事重重,忐忑不安,但为了不扫三个哥哥的兴,他暂且放下忧愁,谈笑风生,以茶代酒,弄盏传杯。这顿饭吵吵闹闹,饮水划拳,弄到了三更,四人这才和衣躺下。
三个哥哥已鼾声如雷,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思前想后,总觉得李延昊乃纵横捭阖、波谲云诡之徒,自己却是笼中之鸟,如何逃得出这万丈深渊?留在此地吉凶难卜,辛阳青林又该如何寻找?藏宝图放在身上终归不是个长法,不放在身上又无处可藏,长吁短叹,慢藏诲盗,冶容诲淫,哀则哀矣。直到天朦朦亮,一夜未雨绸缪,审己度人,令他疲惫不堪,闭上眼睛睡了。
这夜晚还有一人一夜未眠,那就是兴氏堂的二当家成家发,老谋深算的他做梦亦没想他与外孙女精心筹谋的计划竟然会落空,他日思夜想尚未睡一个安稳觉,愈想愈不是兹味,张赫这一死线索中断,唯一知道藏宝图下落的只有张悦心,可又被李延昊捷足先登,令他等竹篮打水一场空,毛都没有,可谓猫搬耗子给狗干事,若不是外孙女当机立断灭了口,这兔崽子心狠手辣,野蛮如虎兕,后果不可揆度,可就此作罢岂能甘心,为了这皇家宝藏,老祖宗成红抛家舍业跟随王公公保驾幼主未得善终,虽说后来成氏得到了李严的器重结为儿女亲家,张展嫉妒过为已甚,死活不肯拿出宝图,声称从未见过此物,此言谎妙之极,若是他成家发有生之年还取不到此物,反而进了李延昊的财库,他成家发则无脸去见成家的列祖列宗。今安插在小畜生那的眼线来报,他等像是在寻找一个叫辛阳青林的人,令其心乱如麻,焉能入睡。
正全神贯注地想方设法要转亏为盈,成捷进来了,成家发听见脚步声便知是小儿,嗔道:“半夜三更的不歇着,瞎逛个啥?”成捷道:“心里闷,出来走走,见爹爹屋里亮着灯,便进来了。”未等他老子发话,成捷便在一个空凳上坐下了,说道:“明日孩儿带上两人再去齐州打探辛阳青林的下落,或许会有一些收获。”
成家发摇头道:“辛阳青林?哼哼,对于此人老夫闻所未闻,弃近求远不可取,宝物出土,焉能销声匿迹,此乃李延昊为掩人耳目使的声东击西之术,以欺天冈人。”“既然如此,岂能守株待兔,应先发制人,探骊得珠也。”“齿亡舌存,这畜生情绪反复,强攻不可,对付此人必先令他声名狼藉,然后抵瑕蹈隙。”“这畜生欺人太甚,伙同张赫等人排斥成氏事还在小,竟然做那些惨绝人寰猪狗不如的勾当,人神共愤,若宝藏再落入这畜生手里岂不如虎添翼,还有我成氏的活路?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他性命,这畜生就是看准爹爹重情义守规则,奈何不了他,哼,君君臣臣,卿卿我我,是对君子之为,对此小人用不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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