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营业中第10期(上):孔家庄下的故事(2/2)

“你们队不减半,是等着以多欺少?”我反问,她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凭什么听你的!你是不是不敢比,故意找茬!”

我无奈地笑了:“刚开始嫌我们人多,现在我们减到四个,你又不依不饶——难不成要我一个人跟你们全队比?”

她被我说得哑口无言,随即又找了个借口:“你们四个都是男的,我们队有女生,不公平!你们的力气多大?万一输了,又说我们欺负人……”

“早说有女生啊。”我转头冲场边喊,“泉文玥、泉文珊、宁蝶、徐蒂娜、苏清荷姐妹、薛清荷兄弟(注:此处应为女队员,推测为笔误,调整为苏清荷、苏清莲姐妹,鲁薇薇、鲁达晴等女队员)、鲁薇薇、鲁达晴、鲁玉、鲁肆、陆氏姐妹、卢清、卢曦、金凤莱、董家姐妹、赵家姐妹、李家姐妹——女同胞们上,跟她们比!”

姑娘们瞬间就站成了一排,个个精神抖擞。哨声刚落,泉文玥和宁蝶就顶在了最前面,牢牢扛住绳子,陆雅琪和鲁薇薇在后面跟着节奏往后倒,没一会儿就把对方的队伍拽了过来,轻松赢了。那女生彻底蔫了,站在原地,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黑色运动服的女人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一把拽住那个女生,转头就冲我们发火:“你们怎么回事?跟一群小姑娘较什么劲!赢了欢呼算什么,故意看人笑话?”她指着我,语气越发不客气,“一会儿让男的上,一会儿让女的上,变着法欺负人,赢了很光彩?我妹妹年纪小,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揪着不放!”

“是你妹妹先挑的头,嫌我们人多要再比,我们姑娘们凭真力气赢的,怎么就不光彩了?”我皱起眉头,“你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说我们,讲不讲道理?”

女人愣住了,随即还是不服气:“我妹妹性子急,没真要欺负人!你们那队女生,真没练过?别是专门找人来赢我们的吧?早知道你们有这么多女队员,我们根本不会比!”

“比也比了,赢的是真本事,你妹妹挑的头,现在又说我们专门找人——难不成要我把高中同班的女同学都叫来,一队一队pk到你心服口服?”我无奈地说,“我身后这些,都是我初中同学,从初中就一起玩,运动会上拔河拿过第一,可不是临时凑的队。”

女人彻底懵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脸色铁青,正是她们的父亲。“人家没挑事,是你们姐妹俩胡搅蛮缠、输了找借口!”父亲指着姐妹俩,怒气冲冲地说,“赢了就耀武扬威,输了就撒泼耍赖,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给我道歉!”

妹妹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可姐姐却挣开父亲的手,喊道:“道什么歉!明明是他们用老搭档赢我们,还堵我们的话,故意让我们出丑!凭什么道歉!”

妹妹突然抬起头,吼道:“你闭嘴!别再胡搅蛮缠了!是你说他们男生多,赢了不算,逼他们减人;又说女生对女生不公平,输了又赖人家故意找人——你早就想好了,不管输赢都要挑刺,就是不想承认自己不如人!”

姐姐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妹妹:“你疯了?敢这么说我?我不要脸?我挑事?你胳膊肘往外拐,帮外人欺负亲姐!今天我不撕烂你的嘴!”

父亲一把拽住姐姐,反手就给了她两巴掌:“我让你凶!让你动手!家里的规矩全忘了?输不起就撒泼,还敢打你妹妹?”

姐姐捂着脸,哭了起来,转向我们,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你们看够了吗?满意了?看着我们家闹成这样,很高兴?刚才她说的都是假的……你们就没有一点错吗?”

“高兴?我们干什么要高兴?”我冷声道,“从头到尾,是你输不起挑事,现在家丑外扬,倒问我们高不高兴——你这不是厚脸皮是什么?”

就在这时,孔嘉兴和孔嘉秦拎着行李走了过来,姐姐瞥见孔嘉兴,突然冲过去拦住他,喊道:“孔嘉兴!你别走!他们都欺负我!你不是说喜欢我吗?现在就跟我结婚!不结就是跟他们一伙的,就是看不起我!”

父亲怒极,指着姐姐骂:“你闹够了没有!输了比赛撒泼,跟妹妹打架,现在拉着外人胡言乱语要结婚?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分轻重的东西!再闹,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孔嘉兴皱着眉,轻轻拨开她的手,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孔蝶,你要干什么?真觉得自己了不起,能凭着性子想闹就闹?sci是执行任务的地方,不是你耍脾气逼婚的搞笑场所——别把你的无理取闹,扯到我们团队头上。”

孔蝶愣住了,眼眶通红:“你叫我什么?孔蝶?你以前都叫我小蝶的!我喜欢你有错吗?你说过会对我好的,现在怎么跟他们一样骂我?sci了不起吗?了不起就能说话不算数?”

“我们sci公私分明,任务上不含糊,私事上不纵容胡搅蛮缠。”我打断她,“先问问你自己,对得起处处让着你的妹妹吗?输了就撒泼,被拆穿了就倒打一耙,拿感情逼人,你配吗?别拿自己跟我们的女调查员比,她们出任务扛事懂分寸,你呢?只有臭脾气,除了闹还是闹。”

孔蝶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声音带着哭腔:“公私分明,所以你们看着我被打被骂都不管?我对不起妹妹,那她就对得起我吗?你们女调查员厉害,就可以说我臭脾气?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想被他护着,这也错了?”

“他们要赶回去处理sci的收尾任务,没时间陪你耗。”我指着孔嘉兴兄弟,“你真以为一句‘喜欢’,就能拉着人结婚?你这副不分轻重、只会闹脾气的样子,能和他好好生活?”

孔蝶崩溃了,哭喊着:“工作比我重要?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在一起吗?我闹脾气是因为委屈,我改不了吗?就因为这个,我们就不能生活了?”

“凭我们sci是拿命执行任务的严肃地方!”我拔高了声音,“不是你想来就来、想闹就闹的戏台子,容不下你这种只会耍性子的搞笑女!”

“我怎么是搞笑女?想让他在乎我,很可笑吗?sci严肃,喜欢一个人也可笑?”孔蝶哭着问,我嘲讽道:“你根本不是喜欢他,是在乎他sci成员的身份、在乎他的钱!真喜欢他,就不会让他放下任务陪你胡闹,这不是喜欢,是强人所难。”

孔蝶浑身一颤,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在乎他的钱?我喜欢的是他的人!我不让他工作,是怕他累、怕他不管我,这有错吗?喜欢一个人,想让他多陪我,怎么就强人所难了?”

“我们案子还没办完,被你们扯着耗了一下午,跟你们吵架有什么好处?”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们办个案够累了,还要来给你们添堵?不管是表姐表妹、舅妈姑姑,见了面就吵,吵能解决问题?最后说一遍,sci不是婚姻介绍所!”

孔蝶茫然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点不知所措:“案子很累吗?表姐说你们是故意针对她……不吵了,这事怎么解决?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这事儿,是你和你妹妹串通好的局!”我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舅妈,提醒道,“别惯着她们,她们是把你也算计进去了,想把事闹大,让sci背个欺负人的黑锅。”

舅妈猛地转头,瞪着孔蝶,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好你个白眼狼!我还以为你受了委屈,特意来替你出头,合着你跟你妹妹早计划好了?连我都骗,还要拉着全村人看笑话,你安的什么心!”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孔敏突然“啊”了一声,转身就往家跑,一边跑一边喊:“我要去做作业了!”村长和孔敏父亲站在原地,满脸茫然,显然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孔蝶见孔敏跑了,脸色瞬间涨红,指着我喊道:“少血口喷人!孔敏不是我亲妹妹!她跑了关我什么事?是你们吓唬她,栽赃我!这事没完!”

她的话音刚落,孔敏又喘着气冲了回来,手里还抓着一支笔,指着孔蝶吼道:“孔蝶!你和你亲妹妹孔梓想干什么?我看明白了,sci根本没欺负人,是你们联合外人搅乱村子!你不配拉着我,我们只是同村,别想再把我扯进来!”

孔蝶愣住了,缓缓转头看向身后一直没说话的亲妹妹孔梓,脸色一点点变白:“你说我和孔梓联合外人?我们什么时候联合了?sci没欺负人?你之前不是说他们针对我吗?你跑回家就是想明白了?是不是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你现在帮着sci说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们针对你?是你天天在我跟前叨叨,说他们是外人,说嘉秦嘉兴是叛徒!”孔敏怒吼,“你拉着舅妈闹、让你妹装可怜,把村长和我爸都引来,不是联合起来搅乱村子是什么?我回家越想越不对劲,sci要是真欺负人,能安稳办十二年案子?能让你们凭着两场拔河闹到现在不还手?我真是瞎了眼,才信你半句话!”

孔蝶气急败坏,指着孔敏喊道:“少挑拨离间!是孔敏自己蠢!明明是你们sci先惹事,高中拔河赢了不算,刚才又故意让着别人赢我,现在还联合孔敏指责我,你们真阴险!我没做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逼我的!”

我们sci一行人对视一眼,齐声开口,声音如惊雷般在晒谷场上炸开:“我们sci办案凭证据、行事守规矩,从不是任人抹黑的软柿子!拔河输赢是小事,你却揪着不放、颠倒黑白,拉着同村人搅局,到底是谁在破坏村子的安宁?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既没针对谁也没欺负人,是你姐妹俩串通设局、栽赃陷害,把村长和乡亲们当枪使!是非曲直,全村人有目共睹,想让我们背锅,绝无可能!”

孔蝶被这齐声的反驳震得僵在原地,随即又哭着质问:“凭什么你们一起说就有理?办案守规矩,跟我吵也是守规矩?我颠倒黑白?要是你们没故意让着别人赢我,我至于揪着不放吗?全村人有目共睹,是不是你们早就跟村里人串通好了,等着看我出丑?”

“跟你讲道理你听吗?张口就说我们针对你,这叫我们没守规矩?”鲁达安上前一步,语气严肃。

“拔河靠的是力气不是心思,输了就赖人,你是输不起还是心眼脏?”泉文博也开口了,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们第一次来你们村,串通谁?倒是你,拉着舅妈、藏着妹妹,谁在耍手段,一目了然!”柯景宸抱着胳膊,冷冷地说。

“是非曲直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撒泼打滚的时候,全村谁没看着?我们给你留脸,你倒蹬鼻子上脸!”苏清荷叉着腰,毫不客气。

“我们sci不欺负人,但也容不得你抹黑,你那点小心思,乡亲们谁看不明白?”柳伍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

孔蝶彻底傻了,站在原地,眼泪不停地掉,却还在喊:“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他们看得明白?明明都在看我笑话!你们第一次来,孔敏怎么突然帮着你们?不是你们跟她说了坏话?”

“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我们有问题?”我气极反笑,“是你自己心里揣着歪心思,把小事闹大,出了问题不找自己的错,倒揪着我们不放!你就是占不着理、撑不起场面,只会靠吵架撒气——除了吵,你还会什么?”

“你当自己是母老虎?什么事都靠吵!”我指着她,语气里满是失望,“张口就说我们男调查员没用,苏清荷、泉文玥她们,哪个女调查员不是讲道理、撑得起事?你怎么不学学?非要觉得自己厉害,尾巴翘上天!你和孔梓搅得村里鸡犬不宁还不够,想闹到全县、全市不安生?整个省都安稳,就你们俩添乱,真是无语到头疼!”

我的话音刚落,晒谷场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争吵声,是村里的王奶奶和李爷爷,两人正指着踩乱的菜畦吵得不可开交。“你家鸡啄了我的白菜!叶子都啄烂了!”王奶奶叉着腰,怒气冲冲。“胡说!我家鸡拴在院里,根本没放出来!是你浇水冲垮了埂子,把水漏到我家地里!”李爷爷也不甘示弱,手里还拿着浇水的瓢。两人越吵越凶,差点就动手了,旁边的村民连忙上前拉架。

我忍不住吼了一嗓子:“行了!都是一个村的老人,为这点菜至于吗!菜坏了能再种,情谊吵没了,可就回不来了!”吼完,我转头盯住孔蝶,“你看看这乱糟糟的样子!这就是你天天吵着想看到的?连老人都受你的影响,你满意了?”

孔蝶还没缓过神,突然冲过去,对着两位老人吼道:“吵什么吵!有完没完!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孩似的!为点破菜脸红脖子粗要动手,丢不丢人?就是因为你们天天吵,才让村里人觉得吵架能解决问题!整个村都乱,都是你们闹的!别吵了!停手!”

王奶奶被她这么一吼,愣住了,随即牵住李爷爷的手,叹了口气:“行了,不吵了,菜坏了再种,跟你吵了一辈子,还没吵够?”李爷爷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脾气急了,下次我注意。”两人手牵手,慢慢走回了家。

孔蝶彻底懵了,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怎……怎么就走了?不吵了?”

“你还要吵?”我火气里混着无奈,“从拔河输了吵,讲道理你要吵,现在老人都不吵了,你还想吵什么?吵了半天,解决什么问题了?醒醒,看看眼前的样子!”

王思宁突然爆发了,她走上前,盯着孔蝶,语气里满是疲惫和愤怒:“孔蝶!你闹够了没有!你吼老人的时候,没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吗?跟你说过多少遍,吵架解决不了问题,你偏不听,从拔河吵到现在,把全村人都扯进来,连老邻居都差点动手!现在老人和好了,你还愣着——你是想解决问题,还是享受吵架的感觉?再闹下去,没人陪你耗,最后丢人的,只有你自己!”

孔蝶晃了晃,像是没站稳,随即突然暴怒哭喊:“我闹?我享受吵架?是你们一开始围着我吵,王思宁你也帮着他们!老人和好关我什么事?不是你们逼我,我会吼他们?你们都欺负我!偏要吵!偏要闹!”

舅妈连忙上前,拉着孔蝶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担忧:“蝶啊,你咋了?刚才吼王奶奶的时候,我都吓着了……你跟他们吵啥呀?从下午吵到现在,谁欺负你了?他们不是来帮村里解决问题的吗?咋就逼你吵架了?”

“行了!都别吵了!”我提高声音,指着孔嘉秦兄弟,“他们俩是跟我们走,还是跟你们扯,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天天吵,吵出结果了?解决半件事了?他们十二年前就加入sci,现在是归队,不是来给你们当吵架由头的——你们还要怎样?”

孔蝶僵住了,随即突然尖声喊了起来:“十二年前加入又怎样?回归又怎样?他们是孔家人!凭什么只跟你们走?你们说归队就归队,问过我们的意见吗?你们就是想把他们抢走,见不得孔家好!还说我们吵——你们不逼他们、不拦着,我用得着吵吗?偏不让他们跟你们走!偏要吵到你们滚出村子!”

孔嘉兴猛地往前一步,指着孔蝶,语气里满是怒火:“孔蝶!你闹够了没有!谁逼我归队?是我自己要回sci!这十二年,我没忘自己是sci的队员,没忘该干的活,这跟自私扯得上关系吗?你说想跟我结婚,却只想着让我陪你吵、陪你闹,你问过我想干什么、心里装着什么吗?我的归队是职责,不是你吵架的由头;我想娶你,是盼着好好过日子,不是看你天天胡搅蛮缠!你再闹,这婚我也不结了——sci的工作我不会放,你要闹,就自己闹去!”

孔蝶后退了半步,眼神空茫,声音带着颤抖:“你自己要回sci?不是他们逼的?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你知道我想让你留下的啊!婚事你说不结就不结?你答应过我的,等你回来就娶我……为了sci,连我也不要了?你说的是气话对不对?你还想娶我,对不对?”

“你觉得自己了不起?凭什么我要留下、要跟你结婚?”孔嘉兴的怒火更盛了,“你从来只想着自己要什么,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凭什么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

孔蝶的父亲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手里的烟杆狠狠砸在旁边的石磨上,溅起一串火星:“你个不懂事的东西!嘉兴说得对!你凭什么都要围着你转?为点破事吵了一下午,吼老人、闹得sci不得安宁,还逼得嘉兴要退婚!我孔家没你这么自私的女儿!再闹,就别认我这个爹!给我闭嘴,好好道歉!”

孔蝶盯着父亲,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随即突然爆发了,尖叫着:“连你也帮他们!说我自私?我想让嘉兴留下、想跟他结婚,错在哪了?你们都欺负我!连亲爹都不护着我!”她抓起旁边地上的竹筐,狠狠摔在地上,里面的蔬菜撒了一地,“道歉?我凭什么道歉!要不是你们逼我,我会闹成这样?婚不结就不结!爹不认就不认!我偏要闹——”

“够了!”孔父扬手就要打,却被舅妈死死拽住。现场一片混乱,孔嘉秦冲上前,按住还在挣扎的孔蝶;王思宁蹲在地上,默默整理着被踩乱的文件;孔嘉兴望着眼前的狼藉,别过头,眼神里满是疲惫和失望。

没人注意到,远处的山坡上,一道黑影正默默看着这一切。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风一吹,斗篷的下摆轻轻晃动,与山坡上的杂草融为一体,仿佛从未出现过。

【sci营业中第10期(上),完】